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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莱姆几人从黑云中缓缓走出,桃子一把抱住莱姆,把头埋在怀中,久久不愿放开。
其余人跟着阿母离开,留下两人独处。
“跟我去个地方好吗?”桃子拉着莱姆的手,目睛湿润,满含期许。
莱姆点头,跟着桃子来到一个羽毛状的云屋,“应该建了很久吧,”羽毛虽然有不少分叉,但细如发丝的纹理却清晰可见。
桃子娇羞垂下头,“为了心爱的人,再久也没关系。”
“进去看看吧。”
莱姆推开云门,漫天羽毛散落,“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桃子欣喜一问。
“啊?”莱姆一惊,“见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桃子狠狠甩开莱姆的手,背过身,“不记得算了,出去吧。”
莱姆站到门口,“我真出去了?”
桃子没有应答,听见背后的关门声,泪水潸然落下,而一双手却悄悄围在桃子腰间,“如果我真忘记了,觉得我还认得出你吗?”
“不是出去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其他人打扰我们的约会嘛,不会这就生气了吧?”
情惬过后,桃子躺在莱姆怀中,描述着以后甜腻的日子。
莱姆轻轻推开桃子,“怎么,你不喜欢?”桃子思虑一会儿,“平淡一点也可以。”
“对不起桃子,我还要去找个人,而且我还没得到答案,所以对不起了,”起身就要离开。
“慢着,”从后面抱住莱姆,“没关系的,我愿意等你。”
把一根用绳子窜引的雪白羽毛递给莱姆,“这是?”
“一个朋友赠予我的礼物,希望它能保佑你的平安。”
莱姆戴上,回身抱住桃子单薄的身子,亲吻嘴唇,微笑,“等到下次见面,世界就只会有两个人,”贴近耳根,“你和我,”转身离开,留下面颊绯红,窃喜的桃子。
莱姆来到阿母的云屋,大家果然都在,“阿母能借用下那个预知石吗?”
阿母无奈叹息,“以前是不想借你,现在是想借你可能也借不了。”
“不会是丢了吧?”
“自从上次你借用后,预知石就破碎一地,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阿爸修复没有,如果你实在需要,可以去问问。”
“怎么会呢?”莱姆震惊,那可是云之国的镇国重器,当初借用可是费尽口舌之战,没想到自己竟然犯了这等过错。
“怎么不会呢?你预知的东西属于天机,虽然你以自己的记忆为代价让预知石不至于湮灭,但窥探那些东西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随后几人去找阿爸,阿爸正坐在桌前批改文案,“请进,”听见敲门声,“你们怎么来了?”
莱姆上前给阿爸捶肩按背,“我们来看看还不行吗?”
“哈哈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想从我这儿拿什么东西吗?”
“阿爸果然是个聪明人,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其实吧,我是想借预知石一用,阿母说在您这儿,所以我就找您来了。”
“咳咳咳!”阿爸假装咳嗽,背过身,“祖宗算我求你,放过我吧,每天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阿爸,我们这关系,还差这点麻烦吗?况且,这次不会那样了,”以前在云之国,莱姆算得上是阿爸的得力助手,虽然常常惹出很多麻烦,但好在解决的事情也多。
阿爸见推脱不了,只要答应,“也不是不能给你,但前提你得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这好说,”小石从莱姆体内飘出,看着小巧的精灵,阿爸不禁赞叹,“这是传说中的天使吗?”
“您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我就是想预知下她主人的下落,您看这应该不算触动戒律吧?”
“不算,寻人的小事,借你一下也无妨,”阿爸从抽屉内取出一个木槿盒子,打开,掀开手巾,一个拳头大小,空灵洁净的圆球。
“小石,把手放在上面,心中想你的主人就行了。”
精灵飞去,透明圆球内飘着漫天飞雪,随着画面移动,被白雪覆盖的宏伟山脉浮现,穿过宛如接天海浪的冰川间隙,一座巨大城堡矗立在风雪之中,画面随即消失。
“这信息给的也不是很准确呀,光凭雪山河冰川还不能确定是在哪里?”看向阿爸,“阿爸,再用一下。”
阿爸急忙裹上手巾,放入木槿盒子内,“预知一次就行了,第二次不会有太大区别。”
莱姆抱住盒子,一脸坏笑,“阿爸您神通广大,应该知道画面中的地方吧?”
“干什么?放开!”阿爸有点不悦。
“只要您告诉我,我立马就放手,”在莱姆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之下,阿爸终究改口,“惹不起你啊,我的祖宗!”转身从书架取出一本书,翻开,将一张翻折的地图递给莱姆,“拿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万分感谢,”莱姆匆匆带着几人离开。
“把门带上再走!”
“好嘞,”偷瞄阿爸一眼,“以后有什么好事,一定不会忘记阿爸的,走了阿爸,不用送。”
阿爸无奈一笑,“真是个麻烦精灵,”但神情却显得有点忧虑,“如果真是那地方的话,希望这臭小子平安回来吧。”
几人来到云端边缘,俯瞰下面绿蓝相抹的彩板,心境宛如幽深的潭水般平静而透彻,徐徐微风,吹来清凉,带走烦丝。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柳绮深吸几口气,感觉心神轻飘飘地。
“柳绮姐,天守,无名,铁石,你们打算去哪里?”莱姆问。
柳绮莞尔一笑,看向莱姆,“你去哪我就去哪?”
“说实话感觉很惭愧,以前一直都想成为父亲那样伟大的冒险家,结果却一直活在爸爸的影子里面,”深吸口气,看向地面遥远的边际,“这次我想好好历练,成为一个实至名归的冒险家。”
“俺这次出来一是想开开眼界,”把手搭在天守肩上,“二是陪我的好兄弟闯出名号来!”
所有人目光聚集在无名,“你呢?无名,”莱姆问。
“我也没什么牵挂,所以去哪都行。”
天守和铁石一齐按住无名两肩,相视而笑,“人多不嫌路窄,话多不嫌耳吵。”
“既然都有自己的方向,那就祝愿以后的我们一帆风顺!”莱姆陈臂高呼。
“好!”众人附和。
“有缘再见了!”挥手作别,离开云之国,朝各自未知的旅途奔去。
夜晚,在百虫鸣奏的草地上,璀璨的碎星点点布满不再暗淡的夜空,在圆月辉光的映衬下,天空有了一份明净,也生出一丝温润。
莱姆和柳绮惬意躺在青草上,久久不愿合上双眼,也许醉于独韵的风景,或怀念前一刻美好的逝去。
“柳绮姐,你有家人吗?”
“有,但我似乎忘记了他们。”
“为什么忘记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想到他们就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还有种空落落的错觉,就像失去了什么。”
“柳绮姐,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不算家人?”
“家人是种温暖的感觉,和莱姆一起我觉得很温暖,”柳绮微笑,“所以莱姆是家人。”
“柳绮姐也是莱姆的家人,柳绮姐带给莱姆的不止是温暖,还有陪伴的快乐。”
“谢谢你,莱姆。”
“不,是莱姆该谢谢柳绮姐才对。”
“哈哈,”柳绮轻笑,眼角流出点点银光,“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经过五天的跋涉,两人终于看见地图上标记的雪山,迎面望去,纷纷大雪覆盖出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还好当时多准备了些衣物,”柳绮从空间戒指取出几套衣服,递给莱姆。
整理好行装,两人正式踏入地图上所标记的神峰界。
寒风呼呼而过,大雪染白发丝,每一脚都犹如深陷泥泽中,才走到半山腰,但两人却觉得仿佛翻过一座高山那般疲倦。
“柳绮姐,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
柳绮环视四周,光秃得只看见白雪,一块挡风遮雪的地方都没有,“坚持一会儿,等找到合适的再地方休息吧。”
不知多久,一个山洞出现,两人随即躲进山洞里面。
“总算能休息下了,”莱姆刚坐到地上,突然神色一般,起身小心望向深邃的空穴。
“怎么了莱姆?”柳绮问。
“里面有动静,”莱姆似乎听见有声响从里面传出,小石告诉他,里面确实有生物,而且还是五个。
柳绮谨慎起身,跟着莱姆慢慢走向洞穴里面。身处陌生的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是一场危机的预兆。
刺鼻的血腥充斥在空气中,篝火堆处,三头面目丑陋的巨魔正啃食着简单烘烤后的半熟的巨大鸟翅。
三头巨魔的旁边躺着一只大雪鹰和一头小雪鹰。
大雪鹰的一个翅膀被拔出,残留的肉芽被血液浸染,流出一地的血。
小雪鹰则被绳索捆住双脚和双翼,眼目充盈泪水,目光悲痛的看着身旁奄奄一息的大雪鹰。
“尽是些骨头,根本就不够吃啊!”一头巨魔抱怨,看向地上的大雪鹰,“要不把他吃完得了,反正已经半死不活。”
另外两只巨魔舔舐嘴角的血迹,贪婪的目光聚集在大雪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