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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基努斯长枪,卡西乌斯长枪,两把长枪在手,按照渚薰的说法,现在应该是能超越拟神状态,向着上面更进一步。
然而,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风的声音在渐渐响起。
“渚薰?”
真嗣只能怀疑是渚薰在欺骗自己。
后者听到真嗣的话,头都不敢转过来,身体僵硬看着前方,身上冷汗直流。
“不可能,除非这不是卡西乌斯长枪!”
记忆是可以伪造的,伪造的记忆使人相信自己,伪造的记忆使人即使被欺骗,被利用,自我也察觉不了。
想到了父亲的这句话以后,真嗣现在觉得渚薰也同样是被欺骗的一方,可要是不能拯救过去,那在场的这些人……
真嗣不能接受这个损失。
在真嗣和渚薰都在思考手中的长枪到底是不是真的时候,SEELE的量产机如同鬼魅一般降落至地上。
觉醒的EVA,亚当胚胎,能与其同步的适格者,莉莉丝的肉体,光与暗的守护者身死,量产机集结,一切条件全部到位,人类补完计划发动。
“所谓的冬日之王,不过是世界的守护者而已,对我们人类补完计划而言也是一个阻碍,而你们,轻而易举的被我们欺骗将其清除,这是何等的愚昧啊。”
SEELE石碑中心,真嗣站在中间,一块石碑熄灭。
“初号机的驾驶员啊,尽管我们双方互相利用过,但最终还是依靠你发动了人类补完计划,我等的夙愿也在此达成。”
第二块石碑熄灭。
“一切都是早已经注定好了的,一切都是天命。”
第三块石碑熄灭。
“我等改变生命形态,蛰伏至今,计划终于得以发动。”
第四块石碑熄灭。
“人类补完计划,开始了。”
石碑如同灯灭,一块接着一块,真嗣在中间只是站立,没有能力阻止任何东西。
魂室之门打开,十三号机,开始跨越那个凡人不可能接触到的阶段,向着更高的位面进化。
“这便是你所想吗?”真嗣突然觉得人类补完计划发不发动已经无所谓了,在乎之人已经全部身死,自己被SEELE所掌控,世界并未能够拯救下来……
渚薰眼泪落下,到现在他才察觉到,一切都是他的所为。
“我从未想过欺骗你,只是我自己也被欺骗了。”
真嗣的绝望使他同样绝望,欺骗与背叛是不可宽恕的,尤其是对方还是你所爱之人。
黑之月浮现而出,真嗣见到了那个巨大的绫波丽,它是绫波丽,它是渚薰,是明日香,是葛城美里,是碇源堂,是所有人的集合体,也是人类最初的诞生之地。
真嗣的手抚摸上了脖子上的那个项圈,这是葛城美里留下的最后保险丝,为了在最后关头能够阻止真嗣继续下去的物品,它能阻止世界冲击的爆发,可它无法阻止已经开始了的人类补完计划。
真嗣想要以死谢罪,可这是一个笑话,向谁谢罪?葛城美里?那些被自己所害死的人?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真嗣的死亡没有意义。
连拥抱真嗣都无法做到,渚薰现在就是如此的悲哀。
LCL之海重新涌现而出,触及到的人类全部见到了自己的想要见到之人。
曙光城,地热山谷,WILLE,新梵蒂冈,一切都是如此。
萨克雷。
孩子的笑声回荡在了他的耳边,妻子温热的饭菜就在他的身旁,饱受创伤和风雪的脸庞露出笑容。
龙次。
神奈端坐在其旁边,握着他的手,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温暖。
“你也见到了我吗?龙次。”
龙次点头。
“那为什么不和我表白呢?”
神奈如是问道龙次,后者的脸上满是懊悔。
碇源堂。
那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碇源堂的眼眶湿润,向上张开手臂想要拥抱。
“虽然是以这种方是见到你,但还是很开心呢。”
芙蕾雅。
空荡的家里突然出现真嗣和零的声影,芙蕾雅只是微笑着将手中的碗放下,坐在了他们身边。
“失败了吗?没事的。”
人类补完计划发动,人类自出身就缺失之物被重新给予,作为代价,人类的AT力场会被全部夺走,失去了形体的人们将重新回到LCL之海中。
痛苦之中,渚薰感受到了真嗣手掌的抚摸,他知道这不是真嗣,可他无法拒绝。
“再见了真嗣,对不起。”
说完,渚薰化为LCL液体。
…………………………
黑之月。
无数的灵体在游荡着,人类已经不分彼此互相纠缠,真嗣同样也在其中。
“这就是人类补完计划吗?”
绫波丽回答:“是。”
“所有人都交织在了一起,无法分辨出彼此,所有人又都是一个整体,没有彼此可言。”
真嗣:“就像是你我?”
头部从绫波丽的大腿里面拿出来,真嗣看着她的脸庞,想要拥抱住她,两人的身体却交融在了一起。
“看吧,就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绫波丽微笑:“因为我们已经不需要拥抱了。”
“那现在我连道歉也不需要了?”
指的是真嗣向那些死去了的人。
“不需要,他们不会责怪你的。”
“你呢?”“我从来都不会责怪你。”
两人不知道在这里说了多久的话,时间的尽头就是现在,漫长和一瞬间没有区别,此刻既是永远。
“又在逃避了?”
心底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真嗣自己都感到厌恶。
“我没有逃避。”
事情已成定局,自然谈不上什么逃避。
“你要做什么?来这里之前你要做什么?你做完了?做好了?出行之前说过什么话?心底有过承诺?需要我提醒你?”
真嗣沉默不语。
心底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当初坐上初号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如果不是你为了自己的自私想要复活绫波,如果不是你想要拯救这个世界而自我行动,一切都不会如此,这都是你起的头啊。”
真嗣开始哭泣。
“碇君,不要哭泣。”
绫波丽想要擦干净真嗣的眼泪,手臂却从真嗣的身体穿过。
“你还有没有找到的东西吧,等找到了,在哭泣也不迟。”
真嗣哭泣停止,将绫波丽的手臂从自己身体抽出,轻轻吻了一下绫波丽的嘴唇。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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