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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她赶紧避开，闷哼着，“我才不胡乱惹事。你不知道，我刚刚还在电梯里碰到穆董，他差点抓着我的小辫子了。如果不是我看多了脑筋急转弯，有点小聪明，说不定我下周一就被他开除出穆氏。”
“哦……”沉吟小会，穆霆琛颔首，“我理解。”
苏暖暖忽然搂住他脖子，轻轻轻轻地问：“穆霆琛，你真的很想很想要宝宝呀？”
“当然。”穆霆琛颔首，黑瞳若星，发出璀璨的光芒，凝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她有点瑟缩，可仍然小小声地问：“你爸也很想很想要宝宝呀？”
“老人家都想要。”穆霆琛捏捏她腮帮。这么听话，这么乖，他真的很不习惯。出什么事了吗？
想了想，苏暖暖忽然仰起脖子：“穆霆琛，我和你说一件事。”
“哦？”他挑眉。
“穆霆琛，你是一个好人，非常非常好的好人。”她夸赞他，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下。然后脸红红缩回脖子。
越来越不对劲！
穆霆琛不动声色地把玩着她的指尖，不语。
苏暖暖终于站起来，没事般地走开，距他一米远，笑吟吟地：“我要回家了。不打扰负翁的工作。”
“嗯，帮笙笙做点好吃的。”穆霆琛叮咛，“笙笙贪吃。”
“嗯，笙笙贪吃。”她歪着小脑袋，绽开温柔美丽的笑容，眸光晶莹，“穆霆琛，我一定忘不了你。如果有来生，我肯定会好好爱你。”
穆霆琛不动声色地瞄瞄她：“为什么要等来生？现在就可以。”
她脸腾地红了，飞快向外面跑去。只留下咚咚的脚步声。
没有去找笙笙，苏暖暖独自回到家。
明明还早，她却做好饭，做最拿手的农家小炒肉。
回到房间，拿起小小的旅行袋，随便塞了些衣服。她把那张教育基金的存折放进旅行袋。
明明已经走出大厅，她又折回来，来到他的书房。
不一会儿，打印机里面跑出一张纸——
一张空白的离婚协议书。
真的是一张空白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只有上方正中“离婚协议书”五个字，下面一片空白。
伸出指尖，苏暖暖拿起来，出神地瞅着上面五个字。
忽然转身瞄瞄墙壁上的法式大钟。时间四点半，穆霆琛一般六点才回来，她应该还有一个半小时可以自由支配。
左瞧瞧右瞧瞧，她找到一枝黑色签字笔。坐到一侧的书桌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好一会儿，才开始落笔煨。
“穆霆琛，我希望你幸福，找到比我贤慧一百倍的女人，比我知心一千倍的女人，好好地疼你……”写完，她歪着脑袋瞄了瞄——唉，这样穆霆琛会太感动，然后说不定舍不得她……
重新打一张，她想了想，写下：“不好意思，我太为了自己得到婚姻，让你糊里糊涂娶了我。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我不能拖累你的幸福，所以我们分开吧……”
写到这儿她写不下去了。她干嘛要把自己写得这么差，这么粗鲁，这么肤浅，给他留下这么差劲的印象。不可以。
于是她再去打印了张出来，写：“我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才写了一句，她就撤。
身子仰向椅背，她双手覆住小脸儿——唉，她要怎么写，才能写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并且给穆霆琛风过无痕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