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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祈妈妈连车都不让两人开，见两人收拾好了，直接让坐她的车，还说和民政局的朋友打了电话，要过年了，没有人，今天最后一天上班，等着他们过去。
纪芊拉了拉牧祈，“真今天领啊，师傅他们都不知道！”
牧祈脸上一直喜气，闻言，“那我马上给师傅打电话，等我们领完证一家人正好团圆！”
神特么一家人正好团圆，我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纪芊都要疯了，一想到师傅师娘师兄们还等着自己过去团年，她这就把证领了？
“要不年后？或者等我大学毕业？”纪芊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乖，你已经半年没去上学了，马上我就要去部队工作，而你马上要成为你们系的杰出校友，他们巴不得提前把毕业证给你。”
聪明人装起傻了真的让人自愧弗如，借口都让人无法反驳，最主要是纪芊也就是象征性的反抗下，她对于和牧祈走进婚姻的殿堂还是不排斥，就是觉得有点说不出的遗憾。
车辆缓缓开过街道，街上都放着熟悉的新年歌曲，不少店家贴上了对联换上了灯笼。
A市春节的气氛还是很浓郁。
牧祈妈妈一边开车，一边对牧祈说，“你爸已经带着聘礼去孟教授家了，我们这边节奏快了点，但是该有礼节不能少，芊芊啊，我这傻儿子，从小就不知道主动，当爸妈的再不帮他争取，他真的会孤独终老。”
牧祈妈妈很开心，车里的音乐刚好播放好日子，她把声音调大，牧祈妈妈仿佛自言自语的感慨一句，“如果不是你的存在，牧祈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牧祈妈妈的声音很小，车里音乐又大，纪芊要不是对自己听力很自信都怀疑听错了。
身边坐着连头发都仿佛带着喜气的牧祈，纪芊才发现她对身边这个男人知之甚少，喜欢上他完全是因为第一次有人那样坚定肯定的选择自己，好像给自己不可，所以了解什么的反而变得无所谓。
这份爱就给了她无限勇气。
纪芊握住牧祈的手。
“怎么？”牧祈转过头，纪芊擦拭了口红好的润唇仿佛在邀请他品尝，不过他不敢，在母亲车上，还是要注意。
第一次就被母亲发现并逼婚就够尴尬了，虽然这是他的心愿，但是，他也知道纪芊不是个愿意大庭广众秀恩爱的人。
车到了民政局，牧祈妈妈的朋友是一位中年阿姨，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她们让把车停进来，快过年了很多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休假。
牧祈妈妈一下车，阿姨迎上来就是一同恭喜，“未央啊，还是你福气好，你看我们都老了，你还跟个大姑娘似的，老公孩子都没让你操过心，你看你家牧祈该读书的时候甩了同龄人一大截，这到了年龄不需要催就把这么漂亮的媳妇给你领回来，哪像我们家的，读书操心，工作操心，这眼看年龄大了婚姻也让人操碎了心。”
“芳啊，孩子都债，哪有你说的省心，一样的操不完的心，不过牧祈最让我满意就一点，看好了媳妇早早就下手了，我们家芊芊啊，要真毕业了出了社会，小伙子们看见了还不得抢破了头。”
芳阿姨一听牧祈妈妈这样夸纪芊，不由得再次打量纪芊一眼，她这个朋友关系也不算太亲近，一直都知道她眼光高，寻常人进不了她眼里，这么轻易的认可一个女孩子，莫不是……
早几年有听说过传闻，难道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牧祈妈妈这样对待儿媳就正常了，儿子的命和早娶媳妇比起来算什么，只要牧祈真的愿意为了一个人活着，当父母的不就这点愿望。
再说，这姑娘眉眼的从容和自信，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和牧祈站在一起也称得上一对佳偶。
“行吧，让我在年前吃上你们的喜糖也算是我的幸运，等你们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发喜糖，我一定要参加你们的婚礼。”
芳阿姨带着三人进去，检查了证件，拍照期间牧祈细心的帮纪芊整理头发，两人都脱掉外套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
那亲密的样子让芳阿姨把嘴里例行询问的有没做婚前检查，要不要提醒牧祈妈做婚前财产公证都遗忘在嘴里。
小两口恩爱最重要，财产对于牧家来说只是数字，真提了反而闹的人家不开心，要真有什么问题，他们有钱人多的是解决办法。
随着两个钢印盖下，牧祈接过结婚证，确认上面的信息无误，就要装起来。
“给我看看呀，不是有我一本吗？”纪芊对于这个红本本就犹如梦幻感觉一般，这就领证了？从此她和牧祈就是夫妻了，有点像做梦。
“我都收着！”牧祈还是放进自己包里，“回家再看！”
这小气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纪芊都要被气笑了，“行了行了，你收着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这个牧祈还真不知道了，光顾着领证高兴，领完证下面该做什么？不远处母亲拿着刚买的喜糖挨着散给还在岗位的工作人员。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送外人喜糖了，牧祈妈妈高兴这样做，他们就由着她，等着她，等她接受完所有人恭喜，回到车上。
“走，我们去孟教授家，你爸已经先过去道歉了，和下聘礼了，没有直接先征得芊芊长辈同意，你俩就把证领了，这件事是我们办的不妥当，儿子，等下好好道歉再陪孟教授喝一杯！”
“好！”牧祈点头，他知道孟教授在纪芊眼里的份量，纪芊没有长辈，因为孟教授受委屈，她就给他开一间博物馆，这样的情谊，和父母也没差了，他们结婚都没有和孟教授商量，好好赔礼道歉是应当的。
去师傅家，纪芊突然有点怂了，会被骂死吧，师娘这么疼她，居然一声不吭她就跟人结婚了，纪芊抓住车上的靠枕，等下万一挨打，可以拿这个挡吗？
“老婆！”牧祈想说别害怕。
噗！别说纪芊，连牧祈妈妈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无关男人长相，油腻起来真让人受不了。
“我得缓缓接受这个新身份，你让我缓缓！”要不是纪芊直接笑倒在他怀里，估计牧祈也很尴尬吧，明明有证了，不都叫老婆吗？
把嘴贴在纪芊耳边悄悄说道，“你放心别怕一切有我，晚上我有点秘密要告诉你！”
“秘密！”牧祈还有秘密？除了实验室的不能听，还有什么秘密吗？
纪芊可能今天脑子也不清醒了，就一句话被带跑了注意力，“那行，我们回家你告诉我！”
“好！”
出乎纪芊预料的，三人到达小四合院的时候，是二嫂来开的门。
“这是亲家母？真年轻，难怪牧祈这么帅，像妈妈了啊！快请进！”二嫂子真的很适合人际关系交际，她文化并不高，但是真心想和人交往的时候，那性子可以和任何人很亲密。
“您太客气了！”牧祈妈妈也很客气，不怎么分清眼前这个人是谁，能来开门肯定是孟教授家徒弟的哪位家属，孟教授没有子女略一熟悉的人都知道。
“二嫂，师傅和师娘！”纪芊想问下两位老人生气没有。
二嫂给纪芊挤了眼睛，“牧教授陪着师傅在下棋呢，大嫂在厨房，师娘听说你把证都领了，去找她收藏的一套嫁衣和首饰，如果你想举行中式婚礼，就给你添妆。”
二嫂说这话的时候都有点酸了，师娘收藏的东西可没有便宜货，就算是嫁衣也是能进民俗博物馆的，她和老大家的结婚的时候师娘可没想要给她们这些，不过大嫂刚才特别叮嘱了她，女儿和媳妇不一样，她们男人还靠着纪芊吃饭，可不能给脸色。
二嫂摸了摸肚子，算了，看在纪芊对她们都很好的份上，她一定会对纪芊笑脸相迎的。
“真的吗？阿姨，你……”纪芊刚想说先跟她去找师傅，她再去找师娘，就见牧祈妈妈含笑看着她，现在就要改口吗？这个妈妈和当时因为感动叫师娘的妈妈可不一样。
牧祈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纪芊轻轻舒口气，“妈妈！我们先去书房吧！”
“书房是他们男人的地方，我也去看看你的嫁衣吧，你们玩古董的中式婚礼也是应该的，我从没见过正儿八经的中式婚礼，如果你们按照正经的古礼走一番婚嫁，那也挺好！”
传统婚礼，纪芊眼前一亮，那种大红盖头三跪九叩完全遵从古礼的婚礼，这个可以有，记得才上大学，老师就有讲过一个合葬墓。
生同衾，死同穴，当时纪芊就觉得这是爱情最长情的告白，婚纱很美但是没有那种苍天厚土父母见证的仪式感，如果是传统婚礼，她真的可以。
“你喜欢我们就用传统的，呃，我要留长发吗？”牧祈别的还能接受，就觉得自己短发穿新郎服会不会有点怪。
纪芊想了一下，“假发也可以啊！”牧祈穿汉服一定很帅，都忍不住想叫他提前换给她看了。
一行人说着话就到了收藏室，师娘把嫁衣和师父的收藏放一起，可见对嫁衣的重视，瞧了瞧门听见师娘喊了请进，纪芊推开门，准备先卖萌，“师娘，我～～”
却被眼前那大红色精致的嫁衣震撼的说不出来话，“这是传统嫁衣？这么漂亮！”
“芊芊，真没想到，这件衣服是我奶奶留下的，只可惜我们那个年代，我结婚没机会穿，没想到啊～～”师娘的眼里含着泪，轻轻抚摸着嫁衣，这已经不是一件衣服了，是历史还有家族的传承，现在它要迎来自己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