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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今晚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就为这么一点事,他便要丢下自己,一个人去偏殿独寝吗?他以为自己是秦始皇吗?哼,她偏偏不准。
“刚刚议政殿外谁说要我细水长流来着,难道都是屁话吗?”
如果一开始就因为这种小事情而受挫的话,那他们之间,谈何细水长流呢?作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还指望他成什么大事呢?
谁料,即墨显突然转身,大步向她靠近,然后攥紧她的手,眸中已有隐含的怒气,但他却极力克制,用极其隐忍的语气对着云卿一字一句讲道:
“本殿既许诺与你细水长流,便自然会做到!可卿儿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吗?”
从相逢之日起,她眼中的犹豫不决,感情的摇摆不定,几度让他望而却步!可看着她接二连三的遭受痛苦,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伤害,他苦苦埋藏的心焰又再一次燃起。如今,他好不容易走近她,他想要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想要将她捧在手心好好呵护。可是,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有脾气啊,谁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在新婚之夜还残留有他人的影子?
所以,某人刚刚还理直气壮的模样,就这样被一语打击的溃不成军。她的手,就这样任由即墨显抓着,连手背都被他的那股暗劲儿给捏红了,她也不吭一声。
“对不起,是我的错!”良久,她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承认,对于感情,不够坚定!对于他,我无法释怀;而对于你,我自身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不知道我与你的感情羁绊,是否算是爱,所以,若是我贸然下了决定,后来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种错觉,到时,我就是伤害了你!”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就这样与他对视!
“而我此生,最不愿伤害的,就是你!”
任何伤害过她的人,她都可以残忍的以牙还牙,甚至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可唯独他,即墨显,无论他此生对自己做了什么,她都不想伤害他。她甚至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在茶楼见到他时,他眼中那一抹暗伤,令她一度心疼。没错,就是心疼!
可她或许没想到的是,伤害他最深的,就是她本人吧!
“既如此,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
得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的他,此刻已然平复了心情,轻轻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同坐在婚床上。
“因为,我怕说了,你便不理我了!”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步摇摇晃的声音窜如他们的耳里。真的,她好怕,如果袒露心迹,他便会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远离自己,从此陌路相望,相顾无言!她终归,是害怕失去他的。而这话在即墨显看来,有些好笑!向来都只有自己怕她不理会自己的,没想,她也层害怕过吗?
“呵呵!”
他轻笑出声,内心止不住的雀跃!
“对不起,是本殿小题大做了,差点令爱妃独守空房,真是罪过!”
细细想来,刚刚的确是自己心胸狭小了!怎么自己一个大男人,心胸何至于那么不宽阔?枉他读了那么久的圣贤书,愣是半点用也没有。
而这一声对不起,却令云卿欣赏之情顿生。
身为一朝储君,能做一个贤明君主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而他正在尝试着如何将自己与他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去学着如何做一个好丈夫!这是否,太过苛责他了一些。她曾经也说过,能做一代明君的,绝不会是一个好丈夫;而能被称为好丈夫的人,也定然不会是世人眼中的贤明君主。
她,定然不会那么委屈一位太子的。因为他,是夜廊未来的王!
“你是太子,不必跟我说对不起!”
即墨显,既然我做了你的妻子,不论是否看清楚我的内心,都定要助你成为一代贤明君主!他既然可以屈尊说一句对不起,那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可即墨显,也是你的丈夫!”
两手交叠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他明白她的一片苦心,也知道父皇必然交给她一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任务,但他,除了作为一国的太子,如今,也是她的丈夫啊!那既然是她的丈夫,自己做错了事,与妻子说声对不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你先是太子,然后才是云卿的丈夫!”
身为储君,万事以国为先,以家为辅。若是分不清主次,所承担的责任便会混乱,届时,一代可望成为明君的人,瞬间变成一位昏君,这个罪名,她如何担得起?她可不想担上祸国殃民的妖姬之名啊!
“若是为夫偏要道歉呢?”
哟呵,这位太子还真是来劲儿了。要他不道歉是在教他一直站在高处,明处下之理的御下之法,以后镇住那些朝堂上的老乌龟们就会得心应手了。奈何这货偏偏要往小丈夫这条岔道上跑,而且还隐隐有那么一点越跑越远的趋势啊。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出狠招了!
“你真要道?”她故意拔高了音量问道。
“诚然如此!”他亦坚定答道。
“确定吗?”
“呵呵,确定!”
瞧她那小眼睛转得跟什么似的,是又在想什么母猪上树的法子了吧!他可没忘记自己的前未婚妻公仪筱允是怎么被她给出损招弄残的,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那你听好了,以后道歉,只能在我面前道。除我之外,除非你愿意,否则,任何人都不可以让你低头!”
她的男人,关起门来,自己怎么教训都可以,可别人,就是不行。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没有欺负他的权利。即墨显有些怔神,呵呵,她是要自己在人前一定要有为人君的样子吧!而关起门来,便是夫妻二人的平常,是这个样子对吗?
“如此,便依爱妃所言,定当时刻牢记!”
“嗯,孺子可教也!”
云卿学着那些老夫子的模样摸了一把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须,还顺势点了点头,露出今晚最舒适的笑容。
“那爱妃,是否可以就寝了?你看,烛火都燃了近一半呢!”
即墨显桃唇轻吐,某卿笑容瞬间僵硬。尴尬了,聊了那么久,唯独睡觉这件事还没怎么沟通呢!这下该怎么办呢,难道要俩人睁着眼睛到天明不成,这样也不太现实啊。可若是睡觉,那要怎么个睡法呢,难道一个睡床头,一个睡床尾?那会不会有脚气啊?或许,她可以睡软榻,可这样,就意味着自己要去偏殿了呀,大晚上的,有点冷吧!再或许……
“放心吧,只是睡觉而已。”
他搂着她,小声在她耳旁解释。他那么的珍视她,这种事情,只要是她不愿意,自己是绝对不会勉强她的。若是自己强行要了她,那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极度的侮辱,他自己也会容不下自己吧!
“真的只是睡觉?”
出于对男性荷尔蒙的考量,二十五岁的他也算是血气方刚,如此一个热血小伙儿,居然这么老成,看着如此娇俏可人的自己居然能忍得住?
“莫非爱妃希望我们做点什么?既如此,本殿倒是乐于奉陪!”
眸中暧昧之色乍起,星眸止不住地往云卿的胸口瞟,吓得她赶紧起身,迅速脱掉鞋子,几下便跳进床上,拉过稍微薄一点的喜被,倒头就睡!
“我睡了,你自便。”
管他的呢,只要自己睡了,他再雄性荷尔蒙爆发,也得给她使劲儿憋着。然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因为太累的缘故,几乎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对此,即墨显只能无奈一笑,伸过手,帮她解开头上的步摇,凤钗,耳环等物品,再将她的青丝披散下来,着实花费了他好大一番时间。
再次抬眼一扫,还好,衣服已经自己在睡梦中感觉到不适便自行脱了,也省得他再弄一会儿!
“唉,终于轮到我休息了!”
转身一声轻叹,解开外袍,躺上床,盖上被子,身体与她挨得极近,手环上她的腰,慢慢闭上闭双眼,一夜好眠!而在他们就寝之后,外面的守卫也都各自隐于暗处。
然他们没有料到的是,皎皎的月光之下,一抹黑色的身影,如白驹一般,一扫而过!
“殿下,今日确实是夜廊太子与那个女人的大婚之日,我们是否明日便递去国书?”
才从夜廊皇宫回来的人这会儿便跪在那一身紫衣的清俊男子身后,等待着他的答复。
“递,怎么不递呢?夜廊太子大婚,本宫说什么也要去恭喜一番不是?”
扶厸笑着转过身,三年前就应该做的事情,拖到今日方才接近尾声。而三年前与那人达成的协议,在今年,怕是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尾了!不然,他怎么对得起这三年苦苦等待呢?
“是,属下这就去递交国书!”
“慢,再等等!”
嗯,等什么?那个属下有些郁闷!刚刚殿下不是还说要去恭喜人家的嘛,可现在又说要等等,到底去还是不去啊?唉,聪明人事儿真多!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要问一句:“等什么?”
本以为会得不到回应,却不曾想,扶厸居然开口解释了。
“自然是等人来请我们递国书!”
这个时候,有人会比他更着急,更按捺不住。他只要坐等时机,把握时间即可。也好趁此时间检验一下这夜廊皇城的防御与监听,到底能有多强!
慢慢来,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