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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是一个很尴尬的月份,既保留有秋日的余温,又涵盖了冬日的冷冽。在这个季节,皮肤是很容易干燥起壳的,但云卿却刚好相反。一袭明黄外绣木兰花的长裙就这样飘在云卿睡觉的软榻上,当然,云卿这个时候也确实是在睡觉。
“轻丽,你有没有发现殿下最近很能睡啊?”
候在一旁的史英很奇怪地对身边的轻丽说。但是抱着剑的轻丽却白了史英一眼,然后小声说道:
“咱家主子什么时候不能睡,可能是昨晚又被太子殿下给折腾惨了吧!”
唉!明明她以前是云宗的人啊,自从跟了云卿以后,她和那边的联系基本断了。这是一个多么尴尬的身份啊!
趁主子还没醒,轻丽自个儿就胡思乱想起来。最近自己的姐姐轻华似乎很忙,也不知道绿竹那丫头病情如何了。虽然主子闭口不谈这件事,但她还是从云朔那家伙那里套到了一些消息,心里对那个公主是恨之入骨啊。说起云朔这个家伙,好像最近也是很忙,怎么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样子,只有自己不忙!
“轻丽,什么时辰了?”
云卿朦胧地睁开眼睛,撑起昏昏沉沉的头问她二人。史英上前扶起她,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殿下,正午刚过。”
正午刚过么?自己竟睡了那么久。看样子即墨显应该是回书房了,他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最近都在忙着即墨庭萧的寿辰,怕是来不及顾着自己,后日应该会更忙,不行,不能再这么睡了,她得去帮帮他!
“走,去书房!”
而即墨显此刻正在书房,和他的岳父大人讨论着什么。平日里书房门都是开着的,但今日它的门却禁闭着,外面的侍卫好像也增加了不少,就连平时神出鬼没的侍琴今日都难得的守在了书房门口。
“他们开始行动了?”
即墨显坐在书案前问道。公仪止则侯立在一旁,一本正经,很是严肃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回殿下,据臣的暗卫探查到的消息。南王殿下的兵马已经从寒月城自雍州辗转到了夜廊城外五十里处,且他们似乎还有一股秘密军队藏在邑州,具体人数还有待查实。”
即墨显用手敲击着桌子,似是在考虑着什么。没想到他们行动得那么的迅速,看来他们是准备在后日父皇生辰上动手,自己得早做准备!
“太傅,我们部署在宛城的兵力最快要几日才能赶赴夜廊城外?”
“最快两日。”
宛城在雍州的后方,若是紧急调动兵力的话,怕是会引起雍州那边的警觉,毕竟雍州是苏临的封地,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两天,已经够快了。
“好,到时候,本殿派人去……”
话还未说完,嘭地一声,门就被推开了!云卿走在前面,身后还命人端来了饭食。公仪止和即墨显双双抬头,警戒地看着她,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看什么看,你们不饿的么?父亲可是好久没有进宫来了,莫不是想女儿了?”
即墨显与公仪止再次对视,看样子她是没听到。于是,俩人纷纷笑着向她看过来道:
“正饿着,你就来了!”
云卿嗤了一声,把饭菜放下之后,故意打了歌哈欠,道:“好了,最近有点发困,父亲,你们先用着,女儿实在撑不住了,先去休息了!”
“去吧!”
待云卿走后,俩人顿时松了口气,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吧!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们的不正常,云卿才怀疑到他们。走到拐角处,她让史应先回去,自己则悄悄对轻丽吩咐道:“你今晚亲自出去一趟,和云朔一起,拿着本宫的家主令牌去找我哥,记住,避开苏临和即墨予的耳目,将家主令交到我哥手里,他看了之后便会明白!”
“是,属下谨记。”
眉头稍拧,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即墨显他们想的也太简单。再加上后日那个人就要……原本,她很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时间却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自己,那一日将要来临!
“真的,非如此不可么?”
史英回来刚好听到,“殿下,什么非如此不可?”
“没什么。听说驸马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已经办完了吧!本宫送去的礼物公主还满意吗?”
要说大事,那就是苏临的儿子在前一个月出生了,前些日子才办完满月宴。还说这孩子天资聪颖的很,抓阄的时候刚好抓住了即墨庭萧送的黄玉。在古代,黄玉可是智慧的象征啊,或许,这孩子是真的有几分聪颖吧!但愿在后日,这孩子能够帮自己一个大忙,如此一来,就再好不过了。
“回殿下,公主说她很是满意您的礼物,说是陛下寿辰过后,她一定要亲自来好好谢谢您呢!”
“是嘛?那很好啊。”
寿辰过后,她倒真会选时间呐!她是算准了他们会赢么?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真是黑云压城啊!
……
南王府。
白衣银面的苏临和素蓝长衫的即墨予还有一袭暗青色便服的扶厸在南王府的书房里,看着夜廊城的兵力部署图。
“兵力既然已经安排妥当,后援那部分,就有劳扶厸兄了。”
即墨予开口道。
“即墨兄放心,本宫那队人,随时候命,只是事成之后,希望即墨兄别忘了当初的承诺!”
以利益为纽带的盟约可是相当脆弱的。若是他不兑现承诺,相信扶厸也准备了后手吧!苏临默想。
“即墨显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即墨予问道。
“回殿下,据属下查到的消息,太子部署在宛城的兵力似乎还没有动过,但在今早,太傅与太子在东宫书房内谈了许久!”苏临的守卫舒回禀。
太傅?看来,他们也在准备着。只是这即墨显迟迟不行动,他们这些人都有些拿捏不准他在想什么。只不过他们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太子的兵力绝对没有他们的多,再加上关佳寻已经被他们控制起来,到时候,关雄势必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如此一来,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知道了,今日就这样吧!”
从南王府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后日就要变天了,不知道她好不好?苏临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什么。然后,对着赶车的舒吩咐道:
“舒,记得寿宴那日,把即墨怡和然儿秘密送出夜廊城。”
“是!”
虽然他不喜欢即墨怡,但毕竟苏然是他的儿子,保护他们也是自己的责任。若是自己安全了,再把她们母子接回来;若是他们败了,好歹也能为苏家留一个后人,不是?山雨欲来之际,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但愿,此战之后,他能保住的不止这两个人,还有她。
阖宫。
公仪行悠然地坐在大殿上,手里正拿着轻丽与云朔送来的家主令。一袭红衣披身,妖冶如火,邪肆若魅。轻丽与云朔面面相觑,他们来这里那么久了,也不见公仪行表个态,他到底什么态度,倒是表个态啊亲?这不是要把他们急死么?
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若是不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去,那主子的下一步计划就得延迟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公子,你倒是……”
轻丽实在忍不住了,但说到一半,却被云朔给拦了下来。并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呵呵,小丫头还真是诡诈的紧!”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仪行终于开了口,之前不说话是因为他想不通一件事。为什么她不把家主令交给云家那老头儿而是交给自己,一开始他的确疑惑,不过现在他只想说:妹子啊,算的太精也不太友好吧!不过,谁让自己是她哥呢?妹妹有事,他这做哥哥的能坐视不理吗?
将家主令交予自己,是为了留后招吧!若是胜了,云家的这一股势力便可以作为后援保卫皇城;若是败了,也不至于连累到云家,还可以保存实力,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嗯,这一招确实不错!那自己,是不是得帮他们一把?
“想必公子已然猜出我们此行的目的,那属下敢问公子您待如何?”
虽然他也明白,皇室之争不宜牵扯到江湖,但是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想这个人也是坐不住的吧!
果然,云朔一问,公仪行便立马坐了起来,妖媚的眼睛里暗含着杀意,暗处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宫主渴望血的姿态。这个时候的公仪行,是最可怕的。
“回去告诉吾妹,等候多时!”
呵呵,他早知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置身庙堂之外,处江湖之远,原本也只是图个清净。但并不代表他会把家人的生死也视为无物,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因为疏忽而失去亲妹与亲爹。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一次!
“是,属下这就回去候命!”
得到公仪行的答复之后,轻丽与云朔便启程回去了。待他们走出大殿,门后便出现了一人,漠然地看着公仪行。
“宫主真的决意如此做了吗?”
从前,他们只知道江湖事江湖了,如今涉及朝堂事物,怕是底下的人会有争议的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管官家的事。当初,他们就是因为见惯了朝廷的冷酷和经历过庙堂之人的算计才不得已漂流江湖,不再过问官家事。现在,宫主决议这样做,他担心……
“不然呢?”公仪行无所谓地回答。
“属下担心下面的人……”
呵呵,他的担心自己何尝没有考虑到过。
“你别忘了,本尊也是官家的儿子。这世家子弟中也有本尊的一份。你以为本尊置身事外,阖宫就不用淌这趟浑水了吗?雪,你想的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就算本尊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这下,可明白了?”
学一愣,而后再无任何疑问地站在他的身后。
“属下明白了!”
“传令下去,后日若是谁不想区的,就自行放下阖宫的宫玉走人吧!本尊从不养无用之人。”
“是!”
看来,宫主这次是来真的。不知为何,他有些兴奋,好久没有与这个人一起并肩作战了,他还真是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