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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连谏议大夫都……”
太子一党的官员们这个时候都有些不镇定了。因为看他们太子这样,似乎什么也没准备啊,那他们拿什么来和南王斗,难道这天下在今日就要易主了?但是被问的公仪止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站在一旁,他倒要瞧瞧,这个王爷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怎么样?父皇,是您自己走下来,还是本王把你拉下来?”
即墨予指着即墨庭萧的剑依旧没有偏离一分,眼里的恨意就像火一样,在熊熊地燃烧着。他始终记得,母妃的临终嘱托,一定要该她报仇。当然,他也不会忘记,母妃在自己眼前吐血而亡的样子。
“大胆,你……”许严还想说什么,却被即墨庭萧一手拦下。
“终究是太年轻!就算朕让位于你,这天下,你也扛不起。”
云卿观察着即墨庭萧的神色,眼睛落在他始终握着扶手的那只手上!他的手,明显在发抖。云卿柳叶眉紧拧,刚刚他的话分明就是要激怒即墨予,当然,效果非常明显。因为,即墨予的剑已经朝他飞了过去。
“给朕站着!”
即墨显刚想对上去,却被即墨庭萧给喝住了。云卿再也坐不住,一把站了起来,走到即墨显身边,“快让他们助手,这样打下去,父皇会出事的!”
嘭----
龙椅已经被劈的粉碎,即墨庭萧使出浑身力气,一把接住了即墨予的一剑,眼神对视间,即墨予一个旋身,将剑直逼即墨庭萧的动脉。即墨显这次再也没有忍住,一个闪身便便徒手挡开了即墨予的攻击,将他逼退了几步。
“你再敢上前一步,本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绝对不是说笑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即墨显更恨即墨予和苏临一家,若是真的惹到了他,云卿也不清楚这个男人会作出什么事情来了。突然有些感慨,父子相残这种事情,竟真的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上演,皇家的人生真是何其可悲。而即墨庭萧就在他们对峙的这一个空隙,嘴巴好像呼吸得很急促,“噗……”地一声,惊动了在座的所有人。
“父皇!”
“陛下!”
“来人,快去传医官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惊恐地看着他们的陛下像风中的柳絮一样轻轻飘落。但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扶他,只有云卿担忧地上前,与许严一起扶着即墨庭萧。即墨予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中一阵疑惑,自己不是还没出手伤他吗?
“看样子,老天爷也想让你死。”
收起了手中的剑,轻蔑地看了一眼即墨显。然后转身,一边往下面走,一边悠然地说道:
“本王给你们半个时辰,交出传国玉玺,写下传位诏书。否则,本王立马让你们横尸当场。”
“是么?那么本宫告诉你,若是今日你敢杀了父皇,你会后悔一辈子。”
云卿的这一句话,让即墨予停下了脚步。后悔?呵呵,她在说什么鬼话,自己马上就要替母妃报仇雪恨了,他不知道有多开心,他这么可能后悔?他还想说什么,即墨显却背起即墨庭萧,往后殿走去。
“殇雪,保护大殿!”
而后,唰地一声便从四方出来了许多如鬼魅一般的隐卫。他们身披铠甲,在往后殿的路上一字排开,只要他们一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堵墙一样坚固,任何人都无法也不敢僭越。苏临眼神微眯,没想到他并没有把殇雪留在东宫,而是把他们全数搬来了议政殿。看来今日,即墨予是取不了即墨庭萧的性命了!
“父皇,坚持住,卿儿,快去找医官!”
即墨显将即墨庭萧背进寝殿后,马上就让云卿去请医官,奈何,云卿的手却被将要昏迷的即墨庭萧狠狠攥住,即墨显一愣,父皇这是要做什么。
“别去,来不及了!”
“你胡闹什么,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云卿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天底下有哪个皇帝会像他这么蠢,放着皇位不要,非要去死。即墨显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与父皇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卿儿,你怎么知道父皇……”
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她有事瞒着自己。昨天她吞吞吐吐,是为了要告诉自己父皇要去了这件事还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到了今日打算和盘托出么?
“显儿,……你……你过来,父皇……有话要与你说。”
云卿放开即墨庭萧,抹了一把眼泪,站在一旁。即墨庭萧现在,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即墨显的手。即墨显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红了,怎么一夕之间,他的父皇也要离自己而去了么?
“其实,咳咳……朕的身体,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支撑不住了。父皇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靠……靠你们了!”
“不,父……父皇,儿臣去请医官,儿臣马上就去。”
即墨显起身就要走,但是即墨庭萧的手却在那一瞬间滑落,吓地即墨显立刻拉住了他的手。
“显儿,朕,好想你的母后啊!你看,她正在向我招手呢。”云卿的脸撇向一边,原来知道一个人的死期,是这样的痛苦,这样的悲痛欲绝。
“父皇,你听儿臣话,好好休息!”
“不,子华,别走。朕来了,你等着朕。咳咳……”又是几口鲜血吐了出来,即墨庭萧往云卿那儿看了一眼道:
“昭昭--爱妻,赐吾子华。子华,朕终于要与你……在一起了。”
眼睛从容地闭上,再也没有睁开过。即墨显就这样握着即墨庭萧的手,他的父皇,就这样走了?他最后与自己说的话,竟然是思念母后,父皇,其实你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只是,您为何选择了告诉卿儿你的大限,最后却要将儿臣蒙在鼓里。
“陛下……”
没想到,一个时辰竟然这么短,短到可以终结一个帝王的人生。云卿慢慢走到即墨显的身后,想要保住他给他安慰,但是手到一半却停住了。
“对不起,是我瞒了你,要恨,就恨我吧!”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变成了杀害他父皇的凶手呢?若是她早一点告诉即墨显,或许今日的即墨庭萧,就可能会活下来了。但是,他们连一个选择的权利也没有给他,他不该恨么?
可是现在,他们都清楚,现在不是恨谁的时候!
即墨显起身,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看云卿,就这样走了出去。许严也跟着走了出去。来到议政殿,在所有人紧张的情绪下,即墨显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父皇,殡天。”
“陛下!”
众臣子与妃子跪倒了一地,瞬间,殿内哭声一片。
什么?陛下驾崩了?首先坐不住的便是苏临和即墨予。俩人对视一眼,想要走近寝殿一探究竟。却被即墨显一手给拦了下来。“来人,现场取水来!”云卿猛然睁开双眼,即墨显这是要滴血验亲?
“你不配去看他,在这儿等着,本殿这就与你们做个了解。”
“即墨显,你什么意思?”即墨予看向他,似有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水来了!”
小恒子端来一碗清水,旁边放着一把匕首。即墨显没有说话,拿起匕首就是一割,一滴血就这样滴入了碗里,而后,即墨显将匕首递给了即墨予。
“到你了。”
苏临眉目一拧,即墨显搞这么一出,是要干什么?在所有人的疑惑声中,即墨予突然笑了。
“皇兄这是怀疑本王的血统么?这缓兵之计未免太拙劣了吧!”
“是与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怎么,还是你不敢?”
即墨显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却换来了即墨予的不屑。他一把拿过匕首,在手指上滑了一下,一滴血就这样滴了进去。然后这两滴血一直在水里打转,始终没有融合在一起。
“怎么样,前丞相苏子洛的儿子,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即墨显将碗里的情况呈现给了众人,并将即墨予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苏临的心底却是一颤,他的父亲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还有,即墨予真的并非皇室血脉吗?为什么即墨显会说他是自己父亲的孩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找死!”
即墨予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是丞相苏子洛的孩子,除非他们瞒着父皇暗通款曲,不然就是即墨显为了诈自己。但现在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方寸大乱呢?他害怕么?害怕自己不是即墨庭萧的儿子!一剑下去,即墨显不躲也不闪,手直接弹开了即墨予手中的剑,然后以众人都看见的速度瞬间就扣上了即墨予的脖子。
“怎么,知道母妃与前丞相通奸,心里不好受是吧!来人,上证物,请司鉴。本殿今日就让你好好明白,你到底是谁的种。”
即墨显放开了即墨予,看了苏临一眼,想来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吧!呵呵,他的母亲瞒得真是好极了。苏临埋头苦想,难道他的母亲与这皇宫有关系,所以母亲才没有告诉自己父亲的死因是因为……私通贵妃?现在回去问已经来不及了,加上适才的滴血验亲,他查过了,那碗水没有问题。那若是即墨予的血与自己的血相融的话……
“可否请殿下再取一碗水来,单凭一方说辞,恐怕不足以取证吧!”
苏临对着即墨显拱手道,众位大臣也觉得有理,毕竟说南王殿下是前丞相的儿子只是太子殿下一方的说辞,倘若真是苏子洛的儿子,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真的付诸东流了。
“好,就依御史大夫所言!”
即墨予此时,脑袋已经乱作了一团。倘若自己真的恨错了人,那母妃临终嘱托是要为她的奸夫报仇?脑中还回想着云卿说的一句话,“你一定会后悔!”她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吗?这次,取水的是一个宫女,当托盘呈在即墨予眼前时,他想也没想,就将血滴了进去。紧接着,苏临也在众人的观看下,将血滴了进去。果然,血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融合了。
“诸位,看看吧!”
小恒子将托盘拿着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这个结果,惊得大家都说不出话。甚至还有人跳出来指着即墨予的鼻子骂道:
“陛下仁德,养你那么久,如今,你却恩将仇报,真是枉为人子!”
“是啊,他这么可以这样……太不孝了。”
云卿冷着一张脸,她说了,即墨予这样做,只会让他后悔。现在,斯人已逝,他再怎么做也无可挽回了!就在她愣神之际,司鉴已经备好证物进来了。果然,证物是她看过的信笺还有一座送子观音。
“不用行礼了,直接说吧!”即墨显摆手道。
“是。据当前证物和贵妃娘娘以及苏丞相字迹比对,已确认此类信笺是二人的亲笔书信无疑。而皇后娘娘死的当日,在贵妃娘娘的一个房中搜出了底座带血的送子观音。此事当时由陛下主审,因此并未声张!”
即墨予的剑再也提不起来,就这样掉落在地。
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仇家,竟然养育了他那么多年而没有杀自己。即墨显仰头望天,母后,你等着,儿臣这就给你报仇了!苏临此时也不敢说话,因为那的确是父亲的亲笔书信,还有他平白无故多的这个弟弟。一代贤相么?呵呵,即墨庭萧也算是足够给苏家面子了。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到最后发现,他的经营不过是一场笑话!
“贵妃与人通奸,杀死当朝皇后,你们一家真是好的很!”
即墨显正要下令处决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关雄却带着兵闯了进来,单膝贵在即墨予身边。
“殿下,微臣来迟了。路上的事情臣已经听说了,就算您不是皇室子弟如何,只要今日咱们夺了这夜廊江山,您想让它姓什么,它不就姓什么了么?”
关雄横了云卿一眼,他终于调查清楚了,把他大女儿搞得半身不遂的就是这个女人吧!云卿看向他,看来这个人是知道了什么,准备孤注一掷了么?呵呵,他这样做,只会让即墨予死的更快而已。可即墨予听到关雄这么一说,脑袋已经瞬间清醒,没错,既然打错已然铸成,那索性就做的大一点……
“交出传国玉玺,本王饶你不死!”
云卿摇了摇头,他这样做是何必呢?明明即墨显刚刚是在给他机会啊,他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