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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终冠帝冕,笑看成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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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显现在不想在如此情况特殊的情况下,对她说任何不负责任的话。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必须得负责。他想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对她做出承诺,对她负责!

    “好,就按你说的办!”

    云卿现在也不想问他那个问题。一是他现在的确是有些忙,二是她自己也没有准备好。她其实是害怕吧!即墨显没想到她会答得那么爽快,心里暂时也放松不少。至少他可以少操心一头。

    “好,一会儿喝完药,就先好好休息!”

    即墨显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浓眉渐渐舒展开来,桃唇微微地向上弯了一个弧度。现在,他的卿儿可是重点保护对像,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嗯,你也是。”

    现在,她实在是太累了,很想睡觉。听那些大人说过,怀孕的人是很爱睡觉的,也会孕吐。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希望小家伙能乖一点,不要再闹她了。即墨显也照着云卿的样子温柔地摸上她的肚子,眼睛里满是柔情与期待。

    一直到云卿睡着,即墨显也没有离开她的床边,还悄悄命小恒子将御书房的奏疏搬来了东宫,连夜办公。十月马上就要结束了,而登基大典就在十月下旬,他得快点处理完这些事情。

    “殿下,您休息一下吧!”小恒子关切道。

    “无碍,先下去!”

    ……

    第二日,云卿醒来不见即墨显的影子,心里一阵紧张,但想了想又平静了下来。一阵梳洗过后,轻丽走近东宫来给云卿禀报说道:

    “主子,处决南王的诏令已经下达了。今日就是南王离开夜廊的日子。”

    云卿走出殿外,看着蓝天白云。呵呵,想不到一代战神居然是这样收场,结局竟是这样的凄凉。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夜廊大街上见他时,自己对他的评价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随本宫出城一趟!”

    轻丽与史英对了一下眼色。现在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她们家殿下怀有皇嗣,如此明目张胆的出城,怕是又会像昨天一样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啊!看来,得让人去通知太子殿下。

    ……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破庙里,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正怒气冲冲地对着那一群属下。他们不敢发话,因为少主人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他们能有事,少主不能有事。

    “属下无能,还望少主恕罪!”

    一听这话,那个女子就更生气了。手指攥得紧紧的。

    “云卿,你杀我父亲,现在还害南王离开夜廊,我关佳寻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她原本以为,云卿撮合她与南王是成人之美,她是好人!她原本以为,自己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可是,那个女人的哥哥却杀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丈夫又被害得永世不得回夜廊。她好恨这个可恶的女人。如今,她人在皇城,有重兵保护,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她,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少主放心,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咱们现在只需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没错,他们的话提醒了自己,她现在不能慌。若是自己都乱了方寸,就别谈复仇这样的鬼话了。

    “你们马上离开夜廊,有事我会找你们!”

    “是!”

    关佳寻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南王就要出城了,就算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她也要去送送她的丈夫。夜廊城下,人来人往,在一棵杨柳树下,一辆颜色破旧且狭小的马车停在那里,车里的人似乎还在看着夜廊城昨日的光景!

    “走吧!”

    苏予(即墨予)落下轿帘,车夫挥起马鞭,预备启程。离开夜廊,这一切就与他无甚干系了,虽然他一直好奇即墨显背负杀母之仇却一直没有动自己的原因,但终归是要走的人,还理会这些俗事干嘛呢?有些时候,放下或许会得到更多的平静,就好比现在的他一样。

    自己二十几年的时光,全部浪费在报仇身上,完全没有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张绝世出尘的脸唇瓣微张,墨发清扬,或许,江湖也是一个好去处。

    “且慢!”一声响起,苏予的马车被人挡住。

    苏予纳闷儿,这个时候谁还敢来找自己。没想到,这马车一停,一个小巧的身影便迅速地钻进了他的轿子里。来人一袭钱青色便服,呵呵,他记得,这是她一贯的装扮。耳朵上的扇面耳环好像换了一对新的,头上只有一支素色流苏,这天下,没有人比她穿得更随意了。

    “走那么急干嘛?不跟好朋友道个别么?”

    狭小的车厢里,云卿开口问道。一听这话,苏予想笑。云卿啊云卿,你要知道,你所谓的好朋友在几日前可是剑指议政殿,准备要你丈夫性命的人。就包括现在,只要他愿意,他立马可以挟持云卿去跟即墨显谈条件,他不可能不应。毕竟,她的命到现在可是金贵着呢!

    “娘娘说笑了,被贬之人,不配做您的朋友!”

    娘娘?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不管了,她今日来是要送人家的,怎么可能不带礼物呢?将手伸出轿帘,让轻丽递给她一个包裹。然后,不管苏予惊诧的眼神,将那些东西一全拿了出来。

    “这个是胡饼,是我仿造西域的食材做的,路上吃可能会比你吃的那些干粮好的多;还有几套衣服,行走江湖,就得江湖装扮嘛,要不然人家会说你不合群的;额…还有一件,嘿嘿,这是我翻了兵器库,找到的最称手的一件兵器了,你长的那么英俊,用剑最合适不过了。这些,你要收好了啊!”

    云卿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全部塞进苏予的怀里,然后继续道:

    “咳咳……这个,本来呢我打算折个杨柳啊然后在赋诗一首的,可是由于脑洞里没什么临别赠言可以送的,所以就只能送一些寻常东西了,别嫌弃哈!”

    所谓临别赠言,无非就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或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之类的话语。这些东西她从小听到大,别人不烦她都烦了。而且在这朝代似乎很古老,虽然经济政治文化不输盛唐大汉,但是外表还比别的多了一丝神秘。在这个神秘的国度,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在她身上。所以,这些话她是不想透露太多。

    可苏予在收到这些东西时,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就在云卿灵魂出窍之际,他一把抱住了她。

    “不必,这些便足够了!”

    能这样抱着你,就算只有那么一刻,也是好的。云卿愣了几秒之后,然后像大哥一样猛拍着他的背道:

    “行了啊!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我得回去了。”

    他放开了她,此时心里竟多了几分不舍。是思念么?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静静看着云卿走出马车,走到一半,她停住了,头也不回道:

    “苏予,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就像仙人一样不然世俗。出了这里,或许与你而言是一种解脱。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愿君安好!”

    云卿终于下了马车,然后走上了自己的马车。苏予,出了这里,一切保重吧!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希望你可以。马车的轱辘声已经渐行渐远,他知道,她走了。手里抱着她给自己的东西,轻笑出声。云卿,遇见你是劫,喜欢上你是宿命,得不到你确是我一生最不愿承认的。如今,我已经无法自拔了,你可看得见?

    “公子,咋们还要继续走么?”车夫问道。

    “走!”

    云卿,我们江湖再见吧!

    “殿下,他走了,太子妃也回来了!”小恒子禀报。天知道,殿下知道太子妃出宫的时候,那个脸绿得简直不能再绿了。如今谢天谢地终于把太子妃给盼回来了,他们这些奴才终于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知道了,随我去接她。”

    “是!”

    一脚踏出大殿,云卿也刚好回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讲道:

    “嘿嘿,我去送苏予了,夫君不会介意吧!”

    这种事情虽是小事,但她个人觉得还是坦白较好。正好,她也想看看这个家伙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自然不会,你高兴就好!”他笑着说道。

    小恒子忽然撇了撇嘴,放屁,明明刚刚脸还那么绿来着,差点就要把他们拉出去斩了。云卿看身后的小恒子一连鄙夷,心中玩心大起。

    “噢--对了,我忽然记起来还有一件东西忘了给苏予了,我这就出去拿给他!”

    于是,她作势就要走。怎料,即墨显一把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搂着她道:

    “你敢动一步试试?”

    终究还是装不成大度啊。她,只能是他即墨显一个人的,自己怎么可能她去找别的男人?

    “动了又如何?”她就不信,他还能把她给吃了不成?谁知,即墨显一把扣住她的头,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云卿的眼睛张的老大,太过分了。

    “你…唔……放开……”

    “休想!”

    即墨显抱起她,不管不顾将她抱进了寝殿,然后,一番伺候下来,弄的云卿泪流满面!

    “即墨显,你混蛋……”

    十月下旬,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好。这天,天气格外地晴朗,百官位列议政殿外两侧,眼看着帝后的仪仗渐渐地映入他们的眼帘。然后,他们全数匍匐在地,等待他们入主议政殿!

    “陛下,皇后娘娘驾到!”许严用尖锐的嗓音喊到。

    即墨显拉着云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步一步走入这议政殿。曾几何时,有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也在那时,他们之中有很多人睡不着觉。云卿想,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可能比以往的都要艰辛。

    “在想什么?”他问。

    “呵呵,没什么,天气好热,怕孩子受不住!”她答。

    “今日这孩子倒是很乖,没有出来闹腾!”他一连笑意。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怀的。”她一脸满足。

    很快,俩人便步入了正殿。入眼之处,群臣皆跪服。随后,二人走上玉阶,分别坐在龙椅与凤座上!

    “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恭请陛下皇后娘娘圣安!”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群臣。想来,他这一生还算圆满吧!登上无数人羡慕的位子,还有自己的心上人陪他一齐共赴万里河山。他这一生已经无憾了。人家都说高处不胜寒,他不这么认为。倘若陪在自己身边的是那个可以携手一生的人,那结果就铃铛别论了。

    “即墨显,这凤袍很重啊!”

    “呵呵,待会儿为夫亲自伺候夫人宽衣!”

    ……

    嫁了那么一个不正经的皇帝,她前途似乎有些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