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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灵犀很真切的感受到,洛桑忙碌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洛桑就是时常在背着他,自己忙些什么。
就连格桑希望小学复课,孩子们在学校开派对耍坝子的时候,都是巴吉和灵犀还有那对藏族夫妇在张罗,洛桑居然是将灵犀送到学校之后就自己先离开了,到了下午才又赶回来。
灵犀觉得很纳闷,还问巴吉和周伯他们知不知道洛桑在忙什么,心想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要帮洛桑一起解决问题。可他们纷纷缄口,一问三不知。
灵犀没了法子,只好随洛桑去了。好在,洛桑对她的关心并没有减少,还是无微不至地每天为她做饭,熬药,贴膏药,处处都给她安排的周到妥帖。
周伯现在几乎到了周末都会来绒岔村,在悠然居住两天。他和洛桑两个男人之间话并不太多,反倒是跟灵犀越来越熟悉,竟然就像灵犀才是她的侄女。
灵犀的脚踝也一天天好转起来,她每隔两三天,就会到外面剪些各色的鲜花,拿回来,插成一个个好看的花瓶,盆景,摆放在悠然居的各处。周伯和洛桑每天看着她的花,都觉得心情会变得格外好。
洛桑看着她在房间里的身影,总会时常出神,因为她俨然就像这里的女主人。但是每次有这种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都会赶紧告诉自己,不要妄想,及时地将自己的小火苗掐灭。
但早已根植在心中的情愫,并不是如此简简单单就能消弭的。洛桑在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辈子,唯一会爱的人,就只有眼前的路灵犀了。越想越觉得心酸难捱……只能好好珍惜现在能与她相处的每一日。
他每天带着灵犀上午去希望小学上课,中午去技艺园,下午又回希望小学。一个摩托,两个人,日复一日,穿梭在山间小路上来来往往。
偶尔,希望小学下课后,洛桑会带灵犀去找索南和桑丁。他们会骑着马,在晚霞中时而驰骋,时而漫步,说着话,聊着天。
洛桑总会摘许多好看的花朵,编成花环,送给灵犀,但是不管多美的花环,戴在灵犀的长发上,也只能成为陪衬。
灵犀在雪区的这段时间,被洛桑每天悉心照顾,几乎顿顿有牦牛骨汤喝。就算不是喝汤,菜也是用骨汤做高汤来炖的。
几个月下来,脸颊都红润起来了。之前的苍白,黑眼圈,早就不见踪影。整个人都仿若珍珠般,纤柔的皮肤,总似有珠光熠熠。
村里的人都知道,来支教的灵犀老师,是个漂亮的汉族女子,而且别人来了藏族都会有高原红和晒斑。可灵犀老师却不知道为何,一天天地气色却反倒越来越好,唇红齿白,周身有花香,是仙女无疑了。
技艺园和希望小学的孩子们的家长,还有各种远房亲戚,都借口来探望孩子或是接孩子放学,试图近距离,一睹仙女芳容。于是,路灵犀这个名字,瞬间如风般席卷了整个十里八乡,还被传得越发神乎其神。
而洛桑这个原本的话题人物,现在却变成了灵犀的影子。只有在谈及路灵犀的时候,人们才会说,对,灵犀老师就是就是白玛洛桑每天跟着的那个漂亮的女子。
灵犀生日的前一天,洛桑特意带她到县城医院去拍片子。拿到片子的那一刻,洛桑,灵犀,周伯,三个人都彻底松了一口气,因为灵犀的左侧腓骨终于愈合了。
虽然周伯还是不停叮嘱,伤筋动骨一百天,时间还没够,要继续好好休养。但是灵犀已经彻底放飞了。
当天回了村里,顾不得一起回来的周伯在后边追着念叨,就换了一条她最爱的薄纱的连衣裙,在悠然居后面的花海里翩跹起舞了,还做出各种芭蕾舞中的大跳,后踢,让洛桑拿着相机帮她拍照。
洛桑知道她心情好,也不忍阻拦她,由着她开心。毕竟自打来了雪区,从高反,心肌炎,到骨折,她也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而且还在轮椅上被困了那么久,生生错过了她期待的油菜花田开的最美的时候,没拍到好看的照片,怨念了好久。
因此,洛桑给她拍照,也格外用心,看着镜头里她优雅的舞姿,明艳的笑,只觉得,自己一开始觉得她美得像雪莲花,实在是本末倒置了。因为,即使是朵真正的雪莲花,如今在他的眼中,在他的心里,都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路灵犀了。
就这样,终于,太阳徐徐落下,又冉冉升起。路灵犀的生日,到了。
其实她知道,洛桑会给自己过生日的。但是,从小并没有人给过她什么特别的惊喜。原先在国内的时候,只是姥姥姥爷会给她做一桌子她喜欢的饭菜,那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到了国外之后,许多年的生日都是只有她一个人和妈妈寄来的礼物。
说起来,她的前夫,赵燃企图将她追到手的时候,曾经在一家餐厅给她庆祝生日。是精致的法餐,还有餐厅特意准备的蛋糕,蜡烛。她当时很感动,但其实,她那时并不懂,这一切,跟所谓地用心并无丝毫瓜葛。
所以对于这个生日,她的期待值,非常低。她想,洛桑一定会给她做些她喜欢吃的饭菜,就如同姥姥姥爷一样,如果可以这样,已经足够幸福了。
她今天特意把自己的头发用卷发棒把发尾微微卷了卷,扎了个发带,化了个淡妆。然后又挑了一件她最喜欢的天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很大,泡泡袖,有些复古,却又不夸张。最后搭了一双低跟的裸色皮鞋,原本就白皙纤细的小腿,显得更纤长了。
她打扮好自己,出现在周伯和洛桑面前的时候,素雅淡然却又清婉悠然。灵犀俏皮可爱地走出来,踮脚转了个圈,然后像跳舞谢幕般行了个礼,一双灵动的眼睛如弯弯的月牙,笑靥如花。
洛桑只觉得心跳都仿若突然停滞了,终于知道,所谓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是什么样子了。就连周伯也在一旁晃了神。
洛桑喊了声大伯,周伯才回过神来,难得没有吹胡子瞪眼,而是笑容和蔼地说:“灵犀丫头,生日快乐。”洛桑也在一旁说道:“灵犀,祝你生日快乐,今天,一定要是美满开心的一天。”说着,递上了一张卡片。
灵犀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灵犀,今天是你的生日,因为想要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想让你有一份美好又独一无二的回忆,还请在今天给我特权,无条件跟我来……
刚刚读完信,面前就出现了一束花,是洛桑捧着的,花上的卡片写着:请灵犀到餐厅享用生日特别早餐。
而灵犀转身走到餐厅前的瞬间,整个人都被震撼了。所有的落地窗都打开着,鲜花制成的串串的花帘,正随着微风摇曳。透过花帘,隐隐可见花海间摆放着一张餐桌,纯白的桌布,上面亦是点缀着一捧鲜花。这是一片,花的海洋。
灵犀转头看向洛桑,眼眶都要红了。洛桑不禁觉得她这容易满足的样子太可爱了。眨了眨眼睛,说道:“快去用餐吧,这样就感动了?那可不行,今天一定会是神奇的一天~”
一切,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