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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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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警报铃响起那瞬,邢暮便从腰后拿出武器,和同僚一起赶往关押星盗的牢狱。

    那是军部一个地下牢房,前些日子特意为这群星盗准备的,二十四小时有人把守,怎么会忽然发生暴乱。

    外面漫天黄沙弥漫,沙尘暴无情席卷荒星,将视野能见度将得极低,在邢暮一行人冲过去时,牢狱门口已经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这场暴乱刚刚开始,已经有星盗冲了出来,挟持了士兵手中的武器,地上躺了七八个人。有星盗,也有身着制服的军人。

    邢暮抬手,身旁人快速会意,带人将这片危险区域围成警戒线,形成一个包围圈。

    监狱门口围着一圈星盗,为首那个是体型接近两米的壮汉,面上带着可怖的伤疤,浑身蓄满爆发力,手里挟持一个军人,就和拎鸡仔一样。

    被挟持的不是别人,而是伊洛。

    少女在看见邢暮的瞬间便眼眸一亮,不动声色的用眼神示意。

    在暴乱刚起时,伊洛便赶了过来,她并非是技不如人被挟持,而是因为和她同期的新兵根本顶不住这个星盗的压迫感,就在火光电石间,伊洛冲上去交换了人质。

    在军校时邢教便教过,人质必须要保持最清醒的理智,这对绑架案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虽然现在不算是绑架案。

    挟持伊洛的叫阿莱尔,名单上的危险人物,一个s级别的星盗,因虐杀aha被判死刑。只是刚被送到阿雷诺监狱,就碰上了这股星兽潮,他也顺势逃了出来。

    因为邢暮提出注射松弛剂的决定,这帮星盗最开始并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很快,阿莱尔发现了弊端,高阶aha可以逐渐训练自己产生抗药性。

    于是,在今天士兵照例注射松弛剂时,他挣脱了铁链,领头制造了这场暴乱。

    看见自己有军人被挟持,那名脾气不好的上将瞬间瞪大眼睛,举起武器,“阿莱尔,十秒内放下人质,你还有和军部谈判的机会。”

    看着身前这么多人,阿莱尔丝毫不惧,“给老子准备一辆军舰,我就放人,不然”

    男人说完,空中凝固一瞬,似形成一种无形的波,飞速朝邢暮她们袭来。

    很快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肩身瑟瑟发抖,口中甚至咳出鲜血。

    独属于高阶aha的精神力压制,带着赤裸裸的杀意,一种恐怖的存在,能激起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刚才抵抗不住的那名军官,精神力仅为b级,对这种越级压制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而邢暮她们几人,面上神情也很难看。

    aha在作战时,最依赖就是高度集中的精神力,邢暮在刚入军部学习射击时,第一堂课就是学会操控精神力。

    “一帮窝囊费,连个s级的aha都没有吗。”阿莱尔见到这种场景,笑的更加狂妄,手中挟持着士兵往前走了一步。

    伊洛虽然没受伤,但一直被当成人肉盾

    牌,被挡在阿莱尔身前的要害部位。

    少女被阿莱尔掐着脖子,窒息感使脸颊憋红,黑眸隔着人群望向邢暮,手中悄悄比了一个手势,她相信邢教会懂的。

    果然,邢暮看着伊洛的小动作,蹙了蹙眉头。这是她交给伊洛的手势,伊洛会配合她,无论是哪种方式。

    地下室里走出更多星盗,呈现两方对峙的场景,他喋喋不休的说着要求。

    面对这种场景,最简单的战术就是轰炸,但星盗手中挟持了人质,只能采取谈判战术,伺机救下人质。

    邢暮站的位置并不显眼,她听着阿莱尔与军部谈判的话语,指腹缓缓摩挲过武器边缘。

    军部有很多s级的aha,也学过精神力压制,但只是简单的对抗训练,因为这种行为,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邢暮初次上战场时,曾仗着自己s级别的精神力,拿过许多不败战绩,但事后安林公爵没有夸奖,反而严肃的训她一顿。

    后来,邢暮再没试过精神力压制。

    好聒噪的星盗。

    枯竭的精神域使邢暮逐渐丧失耐心,她屏气凝神,阖眸感受着,仍是死气沉沉的翻涌血海,早没有充沛的精神海。

    邢暮握紧武器,眉头微微蹙起,但她也可以从仅存的精神力里抽丝,逐渐编织成一张网,早点结束这场不必要的战争。

    她睁眼看向伊洛,少女眸子亮了亮,不动声色的点头。

    同僚意识到邢暮要干什么,有人担忧的蹙起眉,看了看阿莱尔,却没有劝阻。

    邢暮是这里唯一一个s级别的aha。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对于aha来说,无异于亲手剥离生命力,脑海泛起刺痛,那张网也编织成功。

    邢暮睁开眼,眸底如深海翻涌,又很快恢复平静,什么情绪都没有。

    与此同时,伊洛回想着课本里的知识,在感受到aha袭来的精神力攻击时,挣脱束缚。

    莱格赶来时,就看见阿莱尔倒在血泊里的场景,精神力控制,虽然只有五秒钟,但是足够伊洛动手。

    阿莱尔临死前仍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产生一种背脊发寒,跪地投降的错觉。似无数寒刃直逼自己,甚至动也动不了。

    地上多添了几具星盗尸体,黏腻血液被泼了清水。

    “邢教您还好吗”伊洛第一个注意到邢暮的状态,穿过人群跑来扶住她。

    “我去申请,你现在就回中央星接受治疗。”同僚语气十分严肃。

    邢暮唇角溢出血色,她点头应好,然后转身看向莱格,忍不住蹙了蹙眉,对方表情凝重的让她心觉不对。

    “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沙哑,她将武器放到腰后,指尖却微微颤抖,因为彻底枯竭的精神域。

    邢暮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再多一秒,她的精神海就会开始反噬,她会彻底支撑不住。

    她是该提前回中央星接受治疗了。

    这么想着,邢暮抬眸看向莱格,黄沙风声呼啸,莱格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她仍然听的十分清楚。

    宁培言被星盗掠走了

    邢暮愣住动作,过度消耗精神力的aha语气极轻,“你说什么”

    “抱歉,是我没有反应过来。”莱格双手攥拳,愧疚自责的低下头。

    伊洛也惊愕的瞪大双眼,宁老师在荒星失踪了

    在警报声响起那瞬,莱格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拉宁培言,结果他刚转身,男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只剩下地上的终端与避孕药。

    邢暮接过物品,看着男人的终端,她忽而意识到什么,女人抬手摸向衣兜,里面除了三支药剂外什么都没有。

    因为开会,她的终端被遗落在会议室里。宁培言曾向她求助,她没有收到。

    呼啸的风卷起女人发丝,不顾同僚劝阻,邢暮朝着宁培言失踪的地方赶去。

    宁培言清醒时,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是因为夜盲症,而是眼睛被布蒙住。他下意识动了动,手脚果然也被束缚,整个人动也不能动。

    他被绑架了。

    意识到这点,宁培言下意识屏住呼吸,侧耳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一个男声不耐烦道“绑这人干什么,要我说直接绑几个长官,杀鸡儆猴。”

    另一人嗤道,“你当军部的人是傻子,想绑就绑,有这本事你怎么不绑。”

    “都他妈别废话了快来修”另一个人加入话题,很快呛起来。

    听起来至少有三四个人,这些人显然不是一个阵营,或许是星盗。

    宁培言努力装作昏睡的样子,心跳却不受控的加快,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场景,男人瞬间脸色一白。

    邢暮给他的终端不见了。

    宁培言呼吸一乱,很快被人发现。

    “诶,这人醒了。”说话的是刚才争吵的一人。

    那人很快走过来,扯下宁培言的眼罩,看见男人的脸时惊艳一瞬,口中说了几句下流的脏话,引得另外几人也朝这边看来。

    “艹,长得真带劲。”

    宁培言刚适应昏暗的光线,在看见身前人的动作后瞬间瞪大眼,“别碰我”

    他说着努力往旁边一滚,但就在下一秒,说话的人动作一顿,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瞪着眼睛,直挺挺朝宁培言身前砸过去。

    宁培言僵硬着身躯,看着地上不断蔓延的鲜血,心间惊骇无以复加。

    人死了。

    这在刚才那瞬间。

    宁培言初次亲眼看见死亡,他屏着呼吸,颤颤抬起头,看向那个正收起武器,朝他走来的长发女人。

    也就是刚才的杀人凶手。

    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岁月在她的脸上添了一层成熟美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容颜,身周沾染淡淡血腥气,令人心生恐惧。

    有股很熟悉的感觉。

    周遭寂

    静无声,刚才吵架那几人不知道躲哪去了,宁培言眼睁睁看着女人走过来,然后抬脚将尸体踢走,坐在自己身旁。

    浅珀色的眸子看向他,然后露出一抹友善的笑意。

    “吓到你了,孩子。”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和她杀人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女人将宁培言手脚上的束缚解开,按住他颤颤去够麻醉剂的手,语气依旧温柔,却不难听出其中威胁,“别做无谓的挣扎,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什么”宁培言颤声开口,看着身前的女人,心跳因恐惧不断加快。

    女人拿出一个黑胶手环,摆在宁培言眼前,“告诉我,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看着熟悉的手腕,宁培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环果然不见了。

    “是偷的还是抢的”女人继续问,分明还是悠闲语调,可宁培言却无故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回答其中一个答案,身前女人会毫不犹豫把他杀了。

    宁培言屏息抬眸,观察着身旁把玩着手环的女人,栗色波浪卷发散在脑后,她的神情恍惚又怀念,不似在看死物。

    而是仿佛,在看自己的恋人。

    宁培言眨了眨眸子,心间意识到什么后,他轻声开口,“是我父亲给我的。”

    女人动作一顿,周身浮现寒意,宁培言又颤声道,“他叫南念,应该说,他是我爱人的父亲。”

    南念二字一出,宁培言瞬间感受女人情绪波动,她依旧是温柔笑着,手中却拿出了武器,似要送宁培言上路。

    “我和念念可没有生过儿子,孩子,撒谎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

    宁培言瞪大双眸,他刚欲解释,女人却忽而放下武器,目光定定看向他,想起被忽视的后半句。

    “等等爱人孩子,你说你是小暮的oga”

    “是。”宁培言点头。

    从见到女人的第一面开始,宁培言就发现,她长得和邢暮太像了,一样的发色与瞳色,甚至说话的语调都很像。

    阿雷诺监狱、星盗、邢暮入狱的母亲。

    没人会怀疑她与邢暮的血缘关系。

    邢蝉云收起武器,眼眸看向地上瑟缩不安的男人,他很明显是个oga,手上还带着她送给念念的手环。

    她绑对方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在他手腕上看见属于自己爱人的东西。

    手环没有遭到外界破坏的痕迹,这是她当年亲手制作送给念念的,如果不是亲近的人,他不会把手环交给别人。

    邢蝉云眯起眸子看向对方,仔细感受着周遭气息,没了手环阻拦,男人身上除了oga的味道,确实环绕着一股aha的气息。

    淡淡雪原气息,在女儿分化那天,她也曾闻到过。

    时间太久远了,邢蝉云沉默良久,相信了身前男人的话,他看起来太过真诚,最主要的,他对自己来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刚才躲

    起来的两个星盗探头出来看,她瞥过去,俩人又钻进报废的星舰里。

    邢蝉云看向对方,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小暮她呢”

    “她也在,她是这次战役的指挥长。”宁培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身前女人,然后唇瓣翕动,最后闭上嘴。

    他不知道该叫这位长辈什么,贸然叫母亲的话,也许会冒犯对方。

    “到底还是进军部了啊。”邢蝉云蹙眉,语气听起来对女儿进军部有些遗憾与反对。

    她似乎忘了,自己还是在逃的星盗,宁培言闭上嘴,没有提醒对方。

    “那念念呢他近况如何”提到爱人,邢蝉云声音温柔许多。

    抿了抿唇角,宁培言缓缓开口,“父亲他也很好,他现在在中央星系生活,最近在帮我照顾宝宝。”

    “宝宝”邢蝉云扫过宁培言,语气惊诧,“你俩都生小崽了”

    “嗯”宁培言点点头,“宝宝快一岁了。”

    也对,她都在监狱待了快十年了。

    邢蝉云笑笑,似又怀念起什么,“念念很喜欢孩子,要不是他身体不好,小暮本来应该有个弟弟或妹妹的。”

    “还好他现在身体好多了。”顿了顿,邢蝉云又说,她从不后悔为南念造出那间地下实验室,哪怕搭上许多人。

    见宁培言一直盯着她,邢蝉云笑笑,把手环还给了对方,“你别紧张,小暮会找到你的。”

    宁培言接过,便听邢蝉云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多大了,和小暮结婚几年了。还有,你管南念叫父亲,为什么不叫我母亲。”

    邢蝉云在意其实就是最后那句,在听完宁培言唤完自己母亲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得知对方就是当初宁家那个孩子后,邢蝉云极为惊诧,左右看看宁培言,询问了半晌他的身体情况。

    邢蝉云记得当年那几支药剂,是她与药剂师发生争议的改良版,和邢暮注射的是同源不同种。

    问起宁培言一个oga出现在荒星的原因,男人指甲扣着掌心,想起邢暮处于枯竭边缘的精神力,眸中忍不住泛起担忧。

    他失踪这么久,小暮一定很紧张,但他弄丢了终端,连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都不能。

    宁培言也知道,身为当年那间实验室的主人,邢蝉云一定知道更多内幕。

    犹豫再三,宁培言还是将邢暮易感期与精神力的情况告诉了邢蝉云,并询问解决方式。身为母亲,她总不会害自己孩子,在言谈间,宁培言能感受到对方是爱着自己孩子的。

    邢蝉云听完蹙起眉,和邢暮如出一辙的眸子沉沉盯着对方,“有你在,小暮的精神力怎么会枯竭她没深度标记你”

    有他在是什么意思

    宁培言没深思这句话的含义,只是道“还没来得及。”

    邢暮踹开大门时,邢蝉云已经和宁培言聊了四个小时,在阿雷诺监狱待了太久,邢蝉云已经很久没听过中

    央星的新鲜事了。

    她答应帮邢暮解决精神力枯竭的问题,在听说宁培言是研究院毕业的后,邢蝉云诚恳邀请自己的女婿帮她修星舰,她一会要驾驶这辆星舰离开。

    星舰里的两个星盗显然惧怕邢蝉云,更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几声射击声响起,铁锁落在地上,破旧的大门被踹开,光线与黄沙席卷进来,女人的身影逆着光走来。

    是邢暮。

    “你看,我就说她很快会找到。”邢蝉云语气带着自豪。

    终于见到邢暮,宁培言眼眶一热,放下东西便朝门口跑去,邢蝉云跟在后面,只是离开前,她掏出武器,无声将剩下两个星盗解决。

    邢暮将宁培言拉到自己身后,看着不断走近的熟悉身影,她心跳的很快,眉头也蹙起。

    “母亲”邢暮低声道。

    邢蝉云不畏惧邢暮举起的武器,她走过去,大大方方给了女儿一个拥抱,语气带着感慨与怀念。

    “宝贝女儿,妈妈很想你。”

    邢暮眸子一眨,缓缓放下武器,却没有回抱母亲。

    她气息很不稳,脸色很差,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看的邢蝉云蹙起眉,心疼开口。

    “可怜的宝贝,还没治好易感期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惨。”

    按照宁培言说的,邢蝉云从邢暮兜里摸出针剂,垂眸看了看,把其中蓝色一罐扔给宁培言。

    “你注射这个。”

    宁培言接到药剂,毫不犹豫的注射到自己体内。

    “宁培言”邢暮低声喊了句,她阻拦的动作被邢蝉云阻止,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精神域濒临崩溃,似被撕扯成碎片,脑海不断卷起风暴,邢暮指尖都在颤,她是强撑着找到这里。

    “乖孩子,相信妈妈,你的oga不会有问题,你会被顺利诱起易感期,经历过这次,身体也会变好。”邢蝉云捧起邢暮的脸,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然后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在教她的女儿怎么在易感期恢复精神力,这种aha之间的谈话,还是不要让oga听见。

    邢暮指尖动了动,偏头看向宁培言。

    男人已经注射完针剂,正站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腕上手环被摘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与平日不同的青草味。

    格外诱人。

    邢暮喉间滚了滚,压下心间不断攀升的躁动。

    她也知道,只能有这个办法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邢蝉云立刻厌恶的蹙起眉,“你那帮同事来了,好了,屋里这些就当妈妈送你的业绩,我要去见你父亲了。”

    “等等。”

    沉默良久的邢暮终于开口,她抬眸看向身前的女人,语气很轻,“中央星戒备很严,你进不去,艾丽西亚海滨有家甜品店,我会让父亲去那里找你。”

    邢蝉云顿了下,勾起抹笑,“好,妈妈走了,下次再见。”

    在莱格伊洛进来之前,邢蝉云钻进那台星舰里,按下了启动键。

    “邢教,您还好吗”伊洛跑到邢暮身旁。

    邢暮的模样看起来不太好,紧蹙的眉,逐渐加重的呼吸,还有滚烫的肌肤。

    她下颚微抬,扫了眼屋内的三具尸体,莱格会意走过去,将尸体特征记下来。

    “小暮,我们先回去。”宁培言牵住邢暮的手,眉宇间尽是担忧。

    “不,去我的星舰。”邢暮声音沙哑。

    她的星舰离这里很近。

    邢暮的掌心很烫,宁培言下意识握紧,喉结滚了滚,连声应好。在哪里都好,只要邢暮能好起来。

    宁培言没有想到,药效会这么快。

    刚出仓库,邢暮就出现易感期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