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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尘一进去就看到那个老婆婆坐了起来,口中不断地说着“逍遥子”、“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之类的话。
“婆婆,你怎么了?”韩尘一看,立刻出声问道。同时韩月也跑到老婆婆身边,扶着她,关切地看着。
听到韩尘和韩月两兄妹的声音后,那个老婆婆一怔,然后看着韩尘,不知道想些什么,忽然她开口说道:“吸天地之正气为我用,采日月之精华为我明……袖里乾坤大,天高日月长。日晶晶满天下,月晶定乾坤……日晒金阳满天下,眉崩满座定乾坤……”韩尘心中一凛:“婆婆念的怎么好像修炼的功法,我和婆婆相处了一年,居然没能瞧出老婆婆有功夫在身?”
只听她顿了一顿,又念道:“……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穿金与透石,水火可与并。并行不相害。理与气即是……”韩尘听到后面,心下更无疑惑,知她念的正是武学要旨,暗想:“这几句乃是修炼上乘内功的要诀,她怎么懂得如此功夫?这难道是逍遥子传她的内功要诀,还是说她现在背诵的就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口诀?”
韩尘想到此处,生怕岔乱了婆婆的神思,悄悄坐起,拉住韩月也坐在一旁,倾听经文,暗自记忆,自忖:“倘若婆婆念的真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奥妙精微,自非片刻之间能解。我且记着,等回去之后自己再慢慢揣摩。”只听她念道:“……天地阳气盛时,在于午时,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存想旭日东升,气自丹田而生,经右肾旋而上肝,由肝上右肺,至右手,过肩醪循手少阳三焦经至关冲,复上至大椎穴,循督脉复还丹田……”
韩尘听到这里,大喜,心中暗道:“果然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不就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修炼方法吗?真是造化啊,原以为逍遥子把这部秘籍拿走了之后,这里再没人懂这套功法了,没想到这个老婆婆居然还记得书中的内容,真是天意让我得此神功!!”
老婆婆早就老眼昏花,不过此刻竟然回光返照一般,背起【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功法居然没有一丝停顿。显然,她对这套功法口诀念想极深,以至于再此弥留之际居然还能念念不忘。
“神书!!”就在这时,一声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声音赫然便是这个不老长春谷里面的‘掌教人’尼南。
听到尼南的话后,韩尘更是确认了,这个老婆婆所背诵的正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于是更是用心记了起来。不但如此,看尼南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记忆老婆婆所说的东西。
“……阴到极盛,便渐转衰,少阳暗生,阴渐衰而阳渐盛,阴阳互补,互生互济,少阳生于老阴,少阴生于老阳。凡事不可极,极则变易,由重转轻,由轻转重……”时间整个石屋中一片安静,只余下老婆婆背诵的声音。
“……滋养百骸,赖以永年而长生不老。故此功可谓天长地久不老长春。”随着这最后一句话的说完,老婆婆顿时闭上了眼睛,脑袋垂了下来,没了声息。
“祖奶奶!”先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山爷爷顿时扑到老婆婆身上痛哭了起来。
“世上何人能长生不死,就连活了那么久的婆婆也有寿终的一日。”韩尘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言语中透露出无尽的伤感,随后韩尘对着死去的婆婆说道,“婆婆!安息吧!”
不老长春谷中通行火葬,老婆婆是不老长春谷中的寿星,丧事办的及其盛大。丧事结束之后尼南及时找来了韩尘,然后开口问道:“婆婆临终前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多少?”
听到尼南的话后,韩尘一怔,心想:“莫非你们想要从我这套出功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可不太妙啊,我和他们相处的这一年来,学习他们的文化知识都特别的快,这过目不忘的本领他们也都知道,这次是瞒不过他们的。不过也算了,这套【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本就是他们不老长春谷里面的东西,现在告诉他们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想到这里,韩尘立刻说道:“我全部记下了,要我把口诀全写下来吗?”
听到韩尘的话后,尼南突然看了眼韩尘,然后笑了笑说道:“你倒是诚实,就不怕我逼问你口诀?在你们外面世界,这些口诀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吧,你就那么轻易地交还给我?”
“这口诀本来就是你们的,告诉你们又有什么关系?”韩尘也笑了笑说道,“拿笔来吧,我这就给你默写出来。”
“不用了!”尼南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套功法的确是神书上的。当年神书被逍遥子拿去了,但是这些口诀我们这都还是有一部分的。这部分的口诀虽然比不得你那完整的口诀,但是也够用了。而且如果有了完整的口诀,说不定又会惹来一场祸事。”
“什么祸事?还有婆婆为什么懂得完整的口诀呢?”韩尘疑惑道。
“我原以为老婆婆她是受了天神的眷顾,所以能活那么久。却没有想到她是练成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尼南说到这里,笑了笑继续说道,“据我爷爷说所,一百五十多年前,一个叫做逍遥子的人来到了我们这里。”
“那个逍遥子虽然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但是他武功极高,更加难得的是,他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再加上他生的洁白俊美,立刻就把当时年轻的婆婆给迷上了。”
尼南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逍遥子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们不老长春谷世代相传的那部神书。”
“由于我们这里的规矩,外来人只有决定以后永远留在谷中才能看到神书的内容。而逍遥子当时又不知道神书放在哪,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尼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时候,逍遥子就想到了利用老婆婆对他的痴情去盗取神书。不过老婆婆当时也不敢违背祖训,只得自己把神书上的内容背熟了之后,回去之后再转交给逍遥子。”
“原本这样的话,倒也不违祖训。但是逍遥子却是个聪明人,他没过多久就发现这套功夫中的缺陷。得知这一缺陷之后,逍遥子立刻认定了神书上有解决的办法,也认定了老婆婆碍于祖训不能告诉自己。想到此处,逍遥子便悄悄地跟踪起了老婆婆,经过数次跟踪,逍遥子终于查明神书的所在地了。”
“很快,逍遥子就采取了行动。他直接将守护神书的一家人全部打伤,然后抢到神书之后就立刻逃离了山谷。”尼南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逍遥子走掉之后,这里就只留下了一个受了情殇的婆婆独自留在山谷中。后来没过多久,婆婆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然后嫁人、生子……要不是在屋子中听见他临死前还在叫着逍遥子,恐怕我们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早就忘掉逍遥子了。”
“逍遥子居然是这样的人?”韩尘心中想到,“不过这样也对,逍遥派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名门正派。无崖子和李秋水收集天下武学的过程中,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天山童姥以杀人为乐;李秋水也差不多,靠着美色玩弄男人,玩完之后就杀掉,然后抛尸沉湖。尤其是旁人听到‘逍遥派’的名字就要杀人灭口,这种事情放在名门正派的口中,这简直就是邪魔歪道。”
看到韩尘沉思之后,尼南笑了笑说道:“其实那本神书中的武功本就不是给你们这些谷外之人练的,只有我们这些从小生活在不老长春谷中的人才适合修炼这一神功"
“为什么?”韩尘疑惑地问道。
“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过三十年就要散功返老还童一次,在散功的这段时间里面需要吸收富含生机的泉水才能挺过这一关,所以只有在我们不老长春谷才能真正的修成这套功法。如果出去的话,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吸血!!”说到这里,尼南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血气乃是一身的精华,只有血液才能勉强充当长春泉水的替代品。”
“可是,你们的神书已经不在了,而口口相传的则是残篇,你怎么知道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要诀?”韩尘这时候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对不对,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尼南摇了摇头说到,然后神神秘秘地看向韩尘,“你知道外人如果要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除了吸血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弥补长春泉的功效吗?”
“还有方法?”韩尘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他可不想将来修炼神功之后还要喝新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