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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堵的众人没想到耿志远突然发难,一时间都看得呆了。领头男子摸了一把脑袋,手上湿漉漉尽是鲜血,气急败坏叫喊道:“给我追,宰了那小子!”
剩余的三四个人吼叫着举起刀棍追了上去,耿志远一边跑一边扭头往后观察,身后的追兵脚力不一,不多时便拉开了距离。跑出去三四百米再回头时,身后只剩下了气喘吁吁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速度较快,眼看着跟他就差七八步远。耿志远忽然停脚转身,突然之下那人收不住脚扑了过来。耿志远趁势闪身劈棍,狠狠打在了那人后背上。只听他哎呀一声,踉跄着跑出几步,一头栽到了地上抽搐不已。
跟在后面的男子见耿志远轻而易举打倒了同伴,又拎着棍子如凶神恶煞般朝自己走来,顿时吓破了胆,把手里的砍刀一扔,发一声喊便转身逃没了影。
耿志远掂起脚朝远处瞧了瞧,其余追兵早没了身影。他来到那个倒地呻吟的男子身边,一脚踩住他的头喝问道:“说!谁是你们老大?”
男子哎呀了几声,知道扛不住,服软坦白道:“陶老三!是陶老三领我们来的……”
“陶老三!?你回去跟他说,他敢惹我,叫他洗干净脖子等死吧。”说罢,耿志远丢下死鱼一般的男子,拿着擀面杖扬长而去。
回到宾馆,耿志远把擀面杖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又喝了口水喘了口气,方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姐,我是志远,我遇上了点麻烦……”
打完电话,他如释重负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虽然耿志远上中学时打过不下几十架,都比不上今晚这般凶险。以前最多时不过是一个人单挑三四个,而今晚的对手有六七个人,还拿着凶器,这种情况下能够全身而退,还真得感谢大学里教他搏击棍术的那位体育老师。
今晚虽然他侥幸脱身,但是打伤了对方三个人,尤其是为首的陶老三也挨了他一棍,以流氓地痞粘上脱不了身的秉性来说,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耿志远不得不给堂姐打去了电话,请堂姐帮着彻底了结此事。
陶老三是海滨县城北一带道上的闻人。
他原本是县油漆厂工人,因为打架斗殴被厂里开除后,父母出钱帮着他开了一个小旅店谋生。
陶老三好勇斗狠,有一帮充当打手的小兄弟,平日里在城北靠着欺行霸市、敲诈勒索为生,根本不把旅店的正经生意放在心上。
曹辉和他喝过几次酒,算得上是酒肉朋友。那天晚上曹辉花钱请他出头,陶老三这才带着几个兄弟过来教训耿志远。
只是没想到看似文弱书生的耿志远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战斗力强悍的惊人。一场硬仗下来,陶老三自己被打伤不说,手下还有两个弟兄也受了重伤。
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陶老三欺负别人,哪里有被别人欺负的道理?这次被一个外地小青年欺负了,要是找不回这个场子,他陶老三以后怕是甭想在县城里混了。
周五上午,复仇心切的陶老三在店里召集了手下十几个弟兄,准备晚上再去找耿志远报仇。
曹茂也被喊来,他知道耿志远轻易碰不得,好心劝道:“三哥,这姓耿的是化肥厂客人,要是打了他怕是会惹到公家。咱还是忍一忍,从长计议吧。”
“呸!……哎呀呀!”陶老三一使劲说话,扯到了头上的伤口,顿时疼痛不已。他摸了摸额头包裹的厚厚绷带,恨恨道:“我陶老三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不报此仇,老子誓不为人!”
曹茂想起孙大旗的警告和耿志远的身手,暗道:“那姓耿的不是吃素的,背后还有化肥厂罩着。打了他十之八九会被抓进去,到了年底我可不想在号子里过年。三哥非要惹这个麻烦那就让自己惹去,我却不能犯糊涂,得赶紧找个由头溜之乎也。”
想到此,他拍着胸脯昂首道:“三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帮你办这小子!”
“好兄弟!”陶老三拍着他肩膀道:“以后咱们有福同享!”
曹茂趁热打铁,自告奋勇道:“三哥,我家就在镇上,不如我先去侦查一下,免得咱扑个空,便宜了那小子。”
陶老三略一沉思:“行!你先去摸一下情况,有消息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三哥!您就等我好消息吧。”曹茂溜出旅店,回头冷冷瞥了一眼暗自道:“三哥,不是我不讲义气,你不听劝,兄弟我也只能对不住你了。”
曹茂并没有回故里镇,而是跑到梁城市区鬼混了一天,傍晚才赶回了县城。他不敢放陶老三的鸽子,还是得回去交差。一边走一边寻思着说词,逶迤来到旅店跟前抬眼一看,立时惊得他张大了嘴巴:“啊!?”
陶老三的旅店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店外满地是碎玻璃和破烂家具,店里也是漆黑一片不见人影。
“这是?”曹茂看得惊魂不已,陶老三在他心目中就是座大神,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把陶老三给干了。
他赶紧到附近店铺里打听,这才知道个大概。上午他走后不多久,店外来了七八辆梁城牌照出租车,下来二十多个精壮小伙,二话不说冲进店里就开仗,不多时便把陶老三和他那十多个手下打趴在地。
那帮人还把陶老三拖到店外当众教训了一番,好像是说陶老三得罪了什么人,陶老三眼见不妙赶紧跪地求饶,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曹茂听罢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耿志远那次警告过他,有些人是惹不得的,从今天的情形看,这绝不是一句空话。那耿志远别看戴着个眼镜,一副文质彬彬形象,打起架来却是手段毒辣,看样子肯定是混过江湖,说不定背景深厚,一般人根本招惹不得。
曹茂暗自庆幸躲过一劫,当下也顾不得管那陶老三死活,赶紧脚底抹油溜之乎也保命去了。
耿志远担心吓着魏晓,并没有把那晚打架的事告诉她。一个星期后,从同事闲聊中魏晓方才知道那晚学校外面有人打架,镇上一群人打一个外地人,结果对方是个练家子,把镇上的人全干翻了。
“那家伙这么能打,真是亡命之徒!”一个老师叹道。
“是呀!”又一个老师道:“听说是市里大姐大的兄弟,第二天就叫人来把陶老三他们全干挺了。”
“啊!?天哪!”老师们一片惊呼。
“听说陶老三后来托人说情才放过了他,要不然人家非弄死他不可!”又有人说道。
“那陶老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弄死他正好。”有被陶老三欺负过的老师愤愤道。
“嘘……小声点!”老师们是文化人,向来胆小怕事。臭名昭著的陶老三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凶神恶煞,担心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前来报复。
魏晓在旁听得芳心大乱,那晚打架的人十之八九是耿志远,虽然她知道耿志远会打架,却是不信他一个人打得过一群人,更何况那是凶名在外的陶老三。耿志远大学生出身,这种地痞流氓他哪里惹得起?
关心则乱,上午一放学,魏晓便顾不上吃饭匆匆赶到宾馆。恰巧耿志远刚从厂里下班回来,两个人在宾馆门口正好碰到了一起。
“晓晓!?你怎么来了?”中午突然见到魏晓,耿志远很是惊讶。
那么大的事,男友却不跟她说,非要瞒着她,魏晓心里有点委屈,撇嘴道:“我有事问你。”
耿志远见她脸色不对,微一踌躇道:“那行,咱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好吧?”
“嗯!”魏晓不得已,忍住气跟着他进了宾馆。
简单吃过午饭,两人来到楼上房间,耿志远忙活着给魏晓倒了杯热茶,这才坐下笑道:“说罢,出什么事了?”
“志远……”魏晓变色道:“你为什么瞒着我?”
“瞒着你?”耿志远摸了摸脑门,疑问道:“我没什么瞒着你呀?到底怎么了?”
魏晓见他依旧不肯说实话,泪水顿时涌上眼眶,啜泣道:“那天晚上,曹辉叫陶老三带人堵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原来是这事!耿志远恍然大悟,女友这是心疼自己,生气遇上事不告诉她。他心下感激,伸手搂住魏晓纤瘦的腰肢柔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担心你害怕才没说。”
“这还不算大事!?”魏晓挣脱他的手臂,义正言辞道:“我是你女朋友,那些坏蛋欺负你,你哪能不告诉我呢?”
耿志远见她真生了气,赶忙求饶道:“是我不对,主要是怕吓着你。再说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是你幸运!”魏晓银牙紧咬,愤恨道:“曹辉这个王八蛋!竟敢找人打你,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女友生气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发怒护仔的母老虎,耿志远笑着强行搂住她安慰道:“不用去找他,我估计这会儿他也吓得不轻。”
“吓得不轻?为什么?”魏晓不明白男友为何把事情看得如此轻松,那陶老三可不是善茬,惹上了轻易脱不得身。
耿志远轻轻吻了一下女友光滑的额头,坦白道:“那天我回到宾馆就找了我姐姐,由她出面教训陶老三。你想呀,陶老三我都能摆平,曹辉不得掂量掂量他算什么东西?”
“你姐姐?”
“对呀,我姐姐,你认识的……”耿志远笑道:“就是咱同班同学耿燕。”
“耿燕是你姐姐!?”魏晓惊得瞠目结舌。
耿燕是魏晓和耿志远初中同班同学,如今跟人合伙经营着出租车公司和货运配送站,据说在几个大商场还有品牌专柜,是梁城黑白两道有名的大姐大。
曾经有一段时间,为了能回到市区工作,走投无路的魏晓还想过辞掉教师身份去找同学耿燕谋份差事。万没想到耿燕竟然是男友的姐姐,曾经的同学突然成了自己未来的大姑子,她无论如何也相信不了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