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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拜访李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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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我们一行来到东京开封府的当天晚上,宋江、柴进、戴宗、燕青商量,要偷偷去见一个女人,仍旧是唯独不带我李铁牛,怕我坏他们的事。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不带我去,就不去吧。只要赏灯带我去就好。

    这女人何许人呢?值得梁山好汉半夜去拜访?

    据说,这女人为汴京东二厢永庆坊柒局匠王寅之女。她出生时,不哭不闹,接生的产婆感到不寻常,对王寅说:“老爷,我接生几十年,从没见过一个出生的不哭不闹的,这孩子你以后要注意些。”结果孩子尚未满月,她的母亲便因病去世。而女孩依旧从来不哭不闹,总是很平静。王寅便越来越觉得孩子不正常。他听说附近有座古庙,庙里有位高僧能看破一切。于是,他带上女儿去这座古庙找高僧,谁知刚一走进古庙,女孩便大哭起来,这是她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哭闹,而且越哭声音越大。这时,高僧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大喊道:\"佛门净地,你不该来!\"然后转身离开了。女孩哭声更大了。于是王寅只好带女儿离开。奇怪的是,一走出古庙,女孩又不哭不闹了。回去后,女孩依旧像以前一样,总是面无表情,显得很平静,且超乎寻常地美丽聪明。但长到四岁时,王寅却因犯罪下狱死了,于是,女孩成了孤儿,流落街头,成为乞儿。老鸨子李姥发现了这个天生丽质的乞儿,将她收养起来,取名李师师,教以才艺。她美貌异于常人,嗓音出类拔萃,不满15岁已在京都各教坊中独领风骚,高树艳帜。无论文人雅士、公子王孙、三山五岳之辈,无不以一登其门为荣。

    宋徽宗赵佶也是其裙下之臣。这就有点奇怪了。

    据《李师师外传》记载,“徽宗前后赐金银钱缯帛器用食物等不下十万。”甚至为了见她,竟然在皇宫和李师师所住的镇安坊之间开挖了一条地下暗道!足见当时宋徽宗对李师师的迷恋之情。

    宋徽宗赵佶作为一代帝王,暗恋一名风尘女子,难道其后宫无人?

    这倒不是。据《宋史》记载,北宋第七任皇帝宋哲宗死后无子,向太后(宋神宗的皇后)提议立神宗十一子端王赵佶(宋哲宗的弟弟)为皇帝。宰相章惇当即表示反对,理由是:“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而支持派以宋神宗曾经的评价“先帝尝言:‘端王有福寿,且仁孝’,当立”来回击章惇。最终,向太后在曾布、蔡卞等大臣的支持下,立端王赵佶为皇帝,改元建中靖国,史称宋徽宗。宋徽宗赵佶书画技艺堪称一绝,但治国理政方面却乏善可陈,而且在奢靡好色方面倒是颇有建树,成绩斐然。《宋史》中,只记载了王皇后、吴皇后、王贵妃、韦贤妃、乔贵妃、刘贵妃等五个后妃。事实上,宋徽宗后宫的俏佳人远不止这几个人。宋徽宗赵佶十七岁迎娶王藻之女,后册封为皇后,王皇后相貌寻常,又不会献媚取悦男人,因此,虽然是后宫之主,却一直不得宠。王皇后去世后,宋徽宗册立郑贵妃为皇后,追封三人为皇后,即大刘皇后、小刘皇后、韦皇后。立贵妃四人——王贵妃、乔贵妃、崔贵妃、王德妃。其他有名号的嫔妃、女官百余人(淑仪金弄玉、淑容裴月里嫦娥、充仪申观音、充媛席珠珠、贵仪金秋月、昭容李珠媛、修仪陆娇奴、修容毛朱英、顺容周镜秋、婉仪林月姊、婉容阎宝瑟等)。靖康之难时,金国人狮子大开口,索要金银的数量,宋朝官方根本拿不出来,金国人就说,以美女折现。比如,皇帝女儿折合黄金一千锭,宗室女折金五百锭等等。宋徽宗的这些嫔妃随同宗室女子、官员女眷就这样被金国人押送到了北方,大多惨遭金人蹂躏、奴役,最终客死他乡。当时,开封府呈送给金国元帅的清单《开封府状》统计:宋徽宗有名号的嫔妃、女官共有一百四十三人、没有封号的宫女为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零四人,歌女一千三百一十四人。

    可见,宋徽宗赵佶私会李师师,并非后宫空虚,而是因为宋徽宗赵佶好色。这正好印证了宰相章惇当即所说的“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之准确性。也正如《红楼梦》里所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宋徽宗赵佶私会李师师,属于第二个层次:“妾不如妓”。

    而宋江见李师师,也并不是去寻欢作乐。

    宋江只有一个女人阎婆惜,也不怎么疼爱,倒便宜了隔壁老王。只留给他宋老大一头绿油油的草原。所以,谁如果怀疑宋江半夜拜会李师师,是有男女之情,那就是冤枉了我们的宋家哥哥。

    那么,他又为什么半夜拜会李师师呢?主要是有政治目的。就是看中了宋徽宗赵佶与李师师的私交深厚这个事实。说白了,还是想招安。看来,前有“菊花之会”,后有“京师赏灯”,都是变着花样寻求“招安”门路,看来宋老二招安之心不死啊!

    上元节之夜,宋江与同柴进,依前扮作闲京官,引了我与戴宗、燕青共五个人,进城赏灯。是夜虽无夜禁,各门头目军士却全副武装,披挂戎装帽带,弓弩上弦,刀剑出鞘,摆布得甚是严整。高太尉自引铁骑马军五千,在城上巡禁。

    我等五人向人群里挨哄抢抢,直到城里。宋江先唤燕青,附耳低言,安顿燕青联络李师师等事,只叫我在夜来茶坊里相等。看来今晚赏灯还只是个幌子,主要目的还是要见李师师这老名妓。

    燕青熟门熟路,径往李师师家扣门,我在远处远远跟着。拉皮条的李妈妈出来接见,对燕青说道:“烦达员外休怪,官家(皇上)不时会来此私行,我家怎敢轻慢?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改日”两个字是青楼里常用之词,用在这里也很贴切。但燕青是替人办事,做不了主。于是,燕青继续说道:“主人再三上覆妈妈,启动了花魁娘子,山东海僻之地,无甚稀罕之物,但有些出产之物将来,也不中意,只教小人先送黄金一百两,权当人事,随后别有罕物,再当拜送。”

    李妈妈一听“黄金一百两”几个字,动心了,眼睛开始放光。问道:“如今员外在哪里?”燕青道:“只在巷口等小人送了人事,同去看灯。”

    青楼上有三样东西,各有特点:妓女无情、老鸨无义、虔婆爱财。李妈妈就是老鸨,见燕青取出那火炭似的金子两块,放在面前,如何不动心?便道:“今日上元佳节,我子母们却待家筵数杯,若是员外不弃,可肯到贫家少叙片时。”燕青急忙转身,带着我回到茶坊,叫了宋江、柴进过去,两人进了李师师家门。

    却说我见了宋江、柴进和那美色妇人吃酒,却教我和戴宗看门,头上毛发倒竖起来,一肚子怒气正没发作,只见杨太尉揭起帘幕,推开扇门,径走进来,喝问道:“你是谁?敢在这里?”

    我也不回应,提起把交椅,往杨太尉脸上打来。杨太尉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大吃一惊,措手不及,被我两交椅打翻地下。然后,我一面东指西打,一面放起火来。杀人放火,这是我干的事。只打几下,不放把火,我算什么黑旋风、黄旋风?

    宋江等三个在里面听得,赶出来看时,见我正在那里行凶。四个急忙将我扯出门外去。我就在街上夺条棒,直打出小御街来。

    宋江见我性起,恐关了禁门,他宋老大脱身不得,就和柴进、戴宗先赶出城,只留下燕青看着我胡闹。倒是燕青、穆弘、史进等人义气,各执枪棒,一齐胁力,直打到城门边。外面鲁智深抡铁禅仗,武行者使双戒刀,朱仝、刘唐手捻朴刀,也杀入城来接应,我们方才出得城门。恰好军师吴用也早已派来五员虎将,引领带甲马军一千骑,到东京城外等着接应。高太尉本想大杀一番,但见我们势大,哪里敢出城来追。只是慌忙叫人放下吊桥,众军上城防守,以免梁山人马趁乱攻城掠池。

    我们也就大大方方地往回走。人家军队也只是目送,并没有请我们进城去吃席的意思,谁也不好再磨磨蹭蹭。

    回去后,我的一番臭骂自然少不了。不过,我就像那些天天挨骂的“差生”,骂腻了,也就感觉不到荣辱了。不管你骂腔之南北,骂词之轻重,一切充耳不闻、宠辱不惊。骂了就骂了,人家领导同志就是骂人的,我铁牛就是给人家练骂的道具。骂完了,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骂就骂了,也不生气,相反心里却暗自爽快:你宋老大想招安,我偏要搅局;你要搞好外交关系,我偏要砸场子。好好的主人不做,万人之上,养尊处优,却偏要当条狗!戴个铁项圈,任人驱使!我就是看不惯这条身在草莽、心在朝堂、总想跳槽去当公务员的狗。那么,我就要搅他娘的,搅你个昏天黑地、意乱情迷。

    但这毕竟是古代着名程序员施耐庵先生费尽心血编的程序,我李铁牛一个粗人,想要破局。但想破局也是痴心妄想:一个字——难!三个字——非常难!五个字——他娘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