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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晚上,火车里依然很热。由于没有空调,仅有的几个风扇“哐哒!哐哒!”慢悠悠的旋转着,却几乎没有什么效果,我被热得烦躁异常。在我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儿,她时不时不明原因的用膝盖蹭我。
兴许她不是有意的,我就往里面挪了挪腿,不料她依然继续蹭我。火车里的座位是一排三位,相向而坐两排共六人,六个人就十二条腿,期间还搁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显得十分拥挤。我没地方可以挪了,就尴尬的看着她。
她一直低垂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沿着雪白的脖子垂下来,十分迷人,我不由得内心一阵激荡!
这列火车是从九龙市出发,终到成都,由于四川山多路绕,再兼顾沿途城市,火车需要开十个小时。如果不是因为错过最后一班大巴车,我怎么也不会挤在这里,熬十来个点儿。更要命的是我没有买到卧铺票。
她这么蹭我,我有些把持不住了,但我确实也做不了什么。外加空气炎热,空间狭小,人员拥挤,我感觉备受煎熬!
就这样煎熬着,我内心积攒的激荡的感觉几乎使我崩溃。好不容易到成都站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可算能解脱了!
大家开始取行李准备下车。我刚想站起来,突然,对面那个女孩儿“哇!”的一声呕吐了!由于我坐她正对面,她几乎全部都吐在了我的大腿上。眼前的情形让我惊呆了!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对她说道:“同学,你怎么全都吐我身上啊!”
“难道叫她吐到我身上吗!”我身旁的小伙子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打趣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的女孩儿还没有吐干净,一边呕吐着一边向我道歉。
“嗨!你怎么还往我身上吐啊!”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还道什么歉啊!”
“反正你的裤子都脏了,继续将就一下嘛”,还是刚才那位小伙子在调侃。他的话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不行!不行!同学!”我感觉有些无助:“我有要事在身,你这么一弄,我......”我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钥匙!谁没钥匙啊!只有你有钥匙?”隔排一个大姐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取笑着:“你看人家姑娘,都吐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她得多难受啊,你同情同情她!”
“我!”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我成了没理儿的那一方,我瞅着腿上的呕吐物,对大家说道:“你们帮帮忙,拿点儿纸巾给我擦擦!”
没有人理会我!世态炎凉啊!
“走啊!走啊!到了,下车!”人们七嘴八舌的,自顾自的就往外走,准备下车。
我脏兮兮的,生无可恋,又无能为力。
她似乎吐完了,仰面靠在椅子上,白皙的面容愈发惨淡,面颊及脖子白里透着潮红,一缕发丝粘着几粒饭粒,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你没事吧?”我问道。
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晕车。”
“好点儿了不?”我问道。
“吐了,好些了,”她说道:“不然要死了!太难受了!对不起啊,你这个裤子......我,我给你洗了好不?”
“算了!我自己洗,”我笑道:“我要把裤子给了你,我就没有穿的了。”
“你没带吗?”
“出门带那么多裤子干嘛,没有带!”
“我带了的,你试一下看能穿不,能穿的话你就将就换一下。”
“怎么可能啊!不可能!”我不相信能穿得了她的裤子,但转念一想,不如试一试,兴许能行,于是对她说道:“那我试试吧。”
她拉开皮箱,从里面找出来一条休闲裤,递给我:“你试试吧,这条大一些,兴许你能穿上。”
我接过来,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往厕所去,不想弄得满地都是。不料厕所已经被锁住了,我只好在厕所门外换了裤子。没想到居然刚刚好!
我喜出望外,回去问她道:“你到底有多高啊?我穿起来刚刚好。”
她莞尔一笑,没有回答我,站起来递给我一个塑料袋:“你把脏裤子装袋里,等我洗干净了,我们再换回来。”
她个子几乎和我差不多,四目相对,我居然有些害羞了,一阵局促。
她嫣然一笑:“走吧,下火车吧,别一会儿给拉走了。”
她拉着行李走在前面,我空着双手跟在后面走。
一下火车,发现站台上挤满了人,有警察指挥着大家站成队列,缓慢的向前移动。
“怎么了?怎么了?”我止不住好奇的问道。
“非典嘛!测体温!”一个大叔答到。
“测个体温搞这么复杂!谁安排的,没前途!”我低声叨咕了句。
她站在我前面,回身对我说道:“你手机号码是多少?我给你打过来。”
我把号码告诉了她,她就拨了回来。来电显示是沈阳的号码。
“你是沈阳人吗?”我问道:“难怪长这么高,原来是东北人啊!”
她笑了笑:“对啊!东北人,我是沈阳那旮旯的。”
“你们那里是不是很冷哟?”我问道。
“这都几月份了!不冷了!”她笑了起来,一扫刚才疲惫的感觉,有了些许精神。
“凉快!凉快!”我忙纠正道:“就说现在夏天,你们那里肯定也比我们这里凉快啊!至少没这么热。”
“那是必须的!”她说道:“你这是四川,还不想和谁比!”
“你来四川几年了?”
“五年了,我在这儿读书,然后在这儿工作。”
“准备要在这儿安家吗?”我随口问道。
“和你安家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一个人安什么家。”
我被她说得一愣:“那好啊!好!一言为定!谁不守信用谁是儿。”
“横竖是你赚啊,”她笑着说:“我也不要你这么大的儿子。”
“我们在一起不就OK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抿嘴一笑,说道:“你看你长这么个个子,我要是穿了高跟鞋你还没有我高,如果我把你领回家去,我爸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在哪座山,唱那座山上的歌,”我说道:“这不在四川嘛,在这里我好歹也是匹帅哥。要是我都没有入你法眼,你就继续单着吧。”
“九龙、成都也都算是大都市了,我不非得找四川人啊!”
“那你怎么不回沈阳去?”
“这儿气候好,我在这里脸上不长痘痘,每次回家一回去就长,一回去就长,丑死了!”
正聊着,轮到我们了。一个大姐拿测温枪对准她的手腕,“叮!”的一声,测温枪显示她的体温为39度。这明显是发烧了,疑似非典!另一位大姐伸手把她拉到一边,递给她一个口罩,让她戴上。
“你们是一起的吗?”测体温的大姐问我。
“不是的,不是的!”见这情形,我急忙辩解。大姐大手一挥:“我看到你们一路头碰头的聊天,还说不是一起的,骗不了我,一起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