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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兰古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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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经营报》和《21世纪经济导报》这种报纸特厚,两元一份,算是比较贵了。上大学时由于师兄毕业离校,觉得这些报纸卖了有可惜了,就全送给我了。我一看就上瘾了,工作后就总买来看。

    这段时间企业家们比较闹腾。

    比较有名的就是古伟军了,柯玛集团董事长,海归华人,爱国企业家,长袖善舞,把西方成熟的资本运作模式带入中国,短短时间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柯玛系帝国。

    兰香平,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教书匠嘛,不好好教书育人,在企业家之间到处乱窜。由于他和古伟军都有海外学习和生活背景,比较聊得来,总往古伟军的企业跑。

    古伟军常年在西方生活,比较大大咧咧的,不像国内的一些大碗企业家那样,把自己端得高高的,他比较随和,见兰香平和自己比较亲近,就把车钥匙给他,企业的轿车随便开。于是,兰香平总开着柯玛的豪车到处跑。

    那时候,他们两个处得像朋友似的。

    当时,兰香平在做一个课题研究,就是关于国企改革与民企发展。他是一个社会敏感度很强的人,嗅到了一丝浓烈的火药味,于是他将这其点燃了,从此奠定了他迄今在国内顶流(流量的流)的经济学家地位。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炮轰古伟军侵吞国有资产。

    本来大家都是朋友,换你你会怎么做?首先,会愤怒,对吧!都什么人啊!我当你是朋友,好酒好菜招待,车拿去随便开,你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登报炮轰我。然后呢,当然是反击了。古伟军也是学者出身,一身的经济金融细胞,有理论,有实践,什么时候把一个小小的兰香平放在眼里了。不就是登报吗!咱也登报。于是大战开始了!二人来往交锋,互不想让。

    经济理论界叫做“论战”。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国内经济界一片哗然!

    然后柯玛集团被调查,古伟军锒铛入狱。

    兰香平一战成名,身后有一大堆的拥笃。不好意思,当年的我也不幸成了他的迷弟,惭愧!

    出了柯玛这件事之后,新生代企业家人人自危,但也有刀口舔血的。

    IGJ公司董事长成功利用规则,把国有资产“买”成了自己的私产。

    九龙市的天邦制药也在和管委会对决。管委会要求企业登记为“乡镇企业”,那就是国有资产啊。没毛病啊,管委会占的股份最多,自然应当是乡镇企业。但企业总经理带领经营管理团队,以解散公司相要挟,硬是把股份强行收购了过来。最后管委会妥协,放弃控股权和管理权,每年吃股利。

    我们公司也发生了剧烈的震荡。当年西南财经大学三位大学生从倒腾BB机起家,逐渐做大了,在浙江一管委会的支持下,他们没钱,以技术和劳务入股,创办了这家公司。

    当时他们运气比较好,没过两年就不让用劳务入股了。

    但控股权还在管委会。通过曲折的控股关系,最后受一个中字头的央企控股:“中普集团”。

    中普集团换掌门,要对下属这些个枝枝叉叉的企业进行集团管控。

    前述的那家IGJ公司当时也属于中普集团控股,还包括我们公司。这两家公司在当时业界已发展为行业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历史以来,上层控股单位从不参与企业的管理,就分红就行了。现在突然要搞集团化管控,下面的大佬们全都不同意。都觉得:这企业是我一手打拼下来的,凭啥你说来指手画脚就来指手画脚。于是,抗争!

    IGJ公司率先一步把控股权买过去了,全身而退。我们公司依然还在口水里挣扎,不知道前途如何。

    由于IGJ公司搞的“管理层收购”特别成功,引起各国有企业纷纷效仿。

    但路子有些野了。

    他们没那些钱收股票,又没法遇到一个脑残的签业绩奖励合同的对手,就拼命的做亏企业,使劲掏空企业。

    彼时的四川长宏,四川水景芳都是很好的企业,突然就转亏了。他们还嫌这样太慢,干脆在国外成立一家公司,把业务外包给这家公司,通过买卖交易,将利润转移出去,然后再落入管理层的腰包。

    毕竟公司体量大,一时半会儿还是吃不下,又不懂运用资本运作方式,硬掏,没两年就把公司掏残了。

    然后就出了兰古之争这件事,国家关注了,叫停了,歇菜了。

    这里就凸显海龟和土鳖的差距了。

    土鳖们不得其法,沈阳一个海龟已点石成金,只身一人将偌大几个汽车集团倒腾到自己名下。这位老兄也是西南财经大学毕业的。

    看起来很成功,别人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凭直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后来干脆先把股权收归国有再说。这位西南财经大学毕业的仁兄提前得信儿,绕道香港,溜之大吉了。当然,企业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在连筹集团,掌门的两个左膀右臂之一的,是不是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不知道,也要搞“管理层收购”,路子不对,直接被一手提拔他的掌门投进监狱。

    真是,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看报纸,涨知识!但朱丽特别反对我看。这些报纸很厚,我一时半会儿看不完,特别耽误干活。

    后来只要我一拿起报纸,她马上就让我去洗衣服。

    如何没有衣服可洗了,就让我去刷厕所。

    如果厕所刚刷完,就扫地。

    如果刚扫完地,就找衣服。找她的某一件衣服--一件多年未见的衣服--她突然想穿了,或者准备下次出门穿。

    一旦开始找东西,必然翻得到处都是,衣服自然是找不着--继续找啊!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衣服必须找到。

    如果时间太晚了,她法外开恩,说:“今天就这么的吧,改天再找吧。”

    这事算告一段落。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找衣服的过程中,消极怠工,略有微词,出现诸如此类的不和谐的问题,那么,性质就变了。至于会怎样,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