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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皇城火光冲天。
一个叫霸山虎的家伙在青砖大殿前大杀四方,长刀过处血溅三尺。
于此同时,一匹高头大马也带着一个俊朗男人一路狂奔,踏过别人撞破的城门。直冲向皇城,绵延的铁骑紧随在他身后。
狂奔中的冷罄惦记着锁在深宫的姐姐,回忆同姐姐从小到大相伴的一点一滴。还有他逐渐长大到领了边疆将士们来救国的过程,而姐姐则回忆着从闺房入宫门,和皇上相伴的历历往事...
冷罄冲破宫门,青叶门也被人踏破...
尽深一直往下看。
直到看到了一个片段,让尽深逐渐皱起了眉...
流水被困在紫瑚的大殿里,白日假装自己是个公主,夜里回忆着在青叶山庄的快乐日子。
这日是清晨。
庄子里的人都在山上练功,还在学徒的七八岁的孩子们也不例外。
“行云,你今天同我一起下山采买可好?”
休息的空档,和行云差不多大的长山坐在石头上磨剑,忽然转头问行云。
“不行。”行云转过头来,一口拒绝。
“我要同流水师妹一起的。”
他回绝得顺其自然,看向远处独自练剑的流水,小流水刚学了剑法,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看起来及认真。她并没听见。
下山采买是每周例行的活计。通常是一个大些的门人带两个负责提货的幼童。背上在山里种出来的粮食,到山下集市换一些平日里的吃穿所需。
“行云。”坐在长山旁边的飞鹄也扭过头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小孩子那种单纯的快乐,“你和流水一起去采买,和流水一起练剑,和流水一起吃饭。你什么时候娶流水呀?”
“哈哈哈哈哈。”坐成一堆的孩子们都笑起来。
七岁的行云涨红了脸。
“对啊,你什么时候娶流水啊?”
“行云要娶流水啦!青叶要出喜事啦!”孩子们笑闹着,好像这就是天底下最好玩儿的事。
“你们不要胡说!”行云憋红了脸,仍然讲得磕磕巴巴,“这是...这是流水师妹的声名!”
小小的孩子,气得小手有些发抖,但是没有人听他的,孩子们笑作一团,看他恼羞成怒反而越发开心。
远处的流水停下剑来,看向这边的吵闹。负剑走了过来。
“飞鹄。”她站在行云旁边,大眼睛望着那个挑起事端的男孩。
“那么你和长山一起吃饭,和长山一起练剑,和长山一起采买...你...是不是也要嫁给长山?”
小姑娘话一出,孩子堆里传来更热闹的哄笑声。小孩子就是这样,一点儿小事儿就会觉得很快乐。
“你...胡说八道什么?!”飞鹄一张小胖脸通红,也变成了刚刚小行云的模样,从休息的大石头上跳下来。伸手指着流水,“我不许你胡说,我...是男子!长云,也是男子!”
“飞鹄要嫁给长山啦!青叶门要出喜事啦!”
流水面对他的指责还没说话,只是得意的抱着手臂。但其他孩子却很快转变了阵营,哄闹的喊起来。因为什么有趣,什么就是他们的阵营。
“长山是男子,这个勉强能看出来。”小流水狐疑的俯身歪着脑袋,查看气得低着头的飞鹄...
“你...真的是男子吗?”
“哈哈哈,飞鹄是女子!”
“飞鹄要嫁长山啦!飞鹄要嫁长山啦!”
“休要胡说。”小孩子脸皮薄,长山也恼火的回头吼大家,但是并没什么用。
“哈哈哈,飞鹄是女子!”孩子们反而叫得更欢了。
“你...!”飞鹄抬起小脸,忽的提着手里木剑就冲了出去,扑向流水。流水也举剑迎接,但是流水比飞鹄小两岁,剑法什么都只是刚入手。
行云拾起剑,将飞鹄的一刺劈开。
“休怪我不客气!”小飞鹄学着大人样子,叫嚷着冲行云而来,两个小孩立刻打在了一处。
别看行云讲话磕磕巴巴,一拿起武器动作却凌乱迅速。小木剑噼噼啪啪,敲打着飞鹄的胳膊,屁股,他的肩膀和脑袋。敲的他咿呀乱叫,手里章法全无。
看到飞鹄屡屡吃亏,一向护着他的长山也冲了过来,给飞鹄挡了一剑,加入战局。
但是个子最高的长山,竟然也打不过行云。行云小木剑越拍越顺手,竟然一个打俩绰绰有余,两个男孩常常被挑翻在地。
几个跟长山关系好的孩子见了,忽然也加入了战局。
战局逐渐变成了三四个人战成一团。
“行云!冲呀!飞鹄,杀呀!”看热闹的孩子们激动的起哄着。
“行云,弃剑。”
战局正酣,流水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行云虽然不知流水何意,但是很信任流水,看了她一眼便将剑弃了。
没了剑,就改用拳头。
但是剑长拳头短,一拳难敌四手,行云很快败下阵来,被木剑连连敲打。
“住手!”一声冷斥从山下传来,平日里凶巴巴又少根筋的师兄段正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粗声粗气的,站到孩子群中央来。师兄来检查小师弟们的操练情况了。
段师兄威严又可怖,孩子们立刻停了手。被木剑拍打的鼻青脸肿的行云便从人堆中央站起来。
“师兄...”大家纷纷向段师兄行礼。
“四个欺负一个,成何体统?!”
“我们...没有...”孩子们百口莫辩,虽说是行云一挑四也绰绰有余,但确实是四个人打一个,这事实是如此。
“是他们...他说我...我...”
“我什么我?”段师兄一瞪眼,飞鹄反而更说不下去了。
“师兄,是流水说飞鹄是女孩子,飞鹄想嫁给长山。”大家都不敢,却有一个孩子什么都敢说的说道。
“流水对你出言不逊,你们打行云做什么?”段正十分不解。
“......”
最后的结局是行云和流水被罚打扫师兄们的住房。四个孩子负责打扫大家的茅房。
这个故事片段本身没什么问题,但这让尽深想起了些什么......
苏柔的家和尽深的家在小区里是前后栋,苏柔的妈妈白慧心又是和尽深的妈妈陈腼是高中的好朋友。尽深从记事起就和苏柔一起玩了。
小尽深喜欢和小苏柔在一起玩。说不上原因,或许是其他的孩子都傻乎乎的,只有小苏柔能和他一起用泥巴搭出漂亮的城堡,能折柳枝当两个剑客,一起坐在墙头。看着星星月亮不讲话也觉得舒服。
那时,一个叫壮壮的孩子也说了那些话。
“尽深,你天天和苏柔一起玩,苏柔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尽深小脸涨红,气得磕磕巴巴。
苏柔也是真说出了这些话:“那你天天和小风一起玩,你是不是做他女朋友啦?”
壮壮也真的生气了,但是小孩子们手里没剑,都是用拳头。
于是比苏柔高一头的壮壮就伸着拳头朝着苏柔来了。
那时的小苏柔见势就逃,壮壮一个男孩子,却没小苏柔跑得快,绕着小区跑了两圈没追上。
“有本事你别跑。”
“有本事你追呀。”
“哼,我还不追了呢!”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壮壮在听了小风的耳语后,转身就走。
小苏柔小心谨慎的回到家门口,壮壮并没有埋伏自己,原来他们回去将尽深打了。
尽深被揍得鼻青脸肿,可怜兮兮的看着逃跑的苏柔回来,几个小坏蛋已经走了。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小凉房的屋檐上,望着月亮也不敢回家了......
现实里没有段正这样好的师兄,尽深的妈妈一向要求他严格,听说这一身伤是和别的孩子打架,只会对他一顿教育。苏柔的妈妈也是遇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见孩子顽皮了,只会骂自己的孩子。
尽深揉揉眉头,从书页上抬起眼来。
或许这是巧合吧。毕竟只是一个片段,小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稀奇。
但是再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