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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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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处,香香和李至烁果然回来了,被众人骂了一通后垂头丧气的睡了。

    不过第二天又变得生龙活虎。

    苏柔的扭伤也没什么办法。跟着大家拍摄的时候就有香香搬来椅子给她坐着。隐约像是比孙导都更有派头了些。

    拍摄又过了一个星期,她才能勉强行动如处。

    这天拍摄青叶门被天诏军追捕的戏份,行云和流水也掺杂其中。大家打斗中还穿越了一条小溪。

    看拍摄中的大家都湿身了,苏柔指挥着小新去车上取毛巾浴巾。

    小新这傻子却拿错了车钥匙。这场戏没剩下几个闲杂人,苏柔只好自己再跑一趟。

    苏柔刚出了林子,要喊小新,看见一个女人冲着他跑了过去。

    女人穿一条卡其色裤子,黑色半袖,给人简练干净的感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跑动轻晃着,到了小新跟前,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你是剧组的人员吗?”

    “啊...”小新猝不及防的被抓住,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

    “阿姨?”

    苏柔却在这时开口了。

    苏柔一步步走过去,越走近便越确定,这位迷茫的母亲是...张尽深的妈妈,陈阿姨。

    陈腼转过头,看到苏柔的一刻,一双眼睛里的茫然也很快转为了惊讶,盯着这张自己看着长大的面孔,面色竟然有些震惊的模样。手抓着肩上挎着书包的带子,还轻微的抖了一下。

    “阿姨。”苏柔又叫了一声,她才从惶惑里走出来一般。

    “苏柔...”

    “是我啊。”苏柔笑起来,十年过去了,陈阿姨看起来没怎么变。仍梳着柔顺的黑色长发,细细的嘴角弯起来有些温婉又有些冷淡。没怎么变老,只有眼睛多出两条细纹,好像还胖了一些,双颊有了些肉。

    尽深父亲去世的那两年,陈阿姨是迅速消瘦下去的,因为张叔叔一走,公司也垮了,到那时候陈阿姨才知道,张叔叔公司状况并不好,欠下很多外债。

    还债和抚养尽深的压力都压在陈阿姨身上,总见她早出晚归,忙忙碌碌,不再打扮自己,从前漂亮的长发只是随意在脑后梳成一束。平时话就不多,脸上也没多少笑容,那之后更是寡言,左邻右舍谁见了,都是要惋惜的叹两声气。

    “阿姨是来找尽深的吧?”苏柔看一眼小新,将钥匙丢过去,让他先去了。

    这家伙并不认识尽深的母亲,看来他说尽深一个人住确实是真的。

    “...是。”陈阿姨似乎很迟疑,眉目间有些慎重的抬头看向苏柔。

    “你和尽深...在一起工作?”

    见苏柔微笑不语,她有些谨慎的问。

    阿姨看到自己好像...不是很开心?苏柔注意到阿姨眉目间的迟疑,忽然又升起坏念头。随即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在交往。”

    陈阿姨微张着嘴,看着苏柔不说话了。

    苏柔任她瞧着,脸上笑意盈盈,一点心虚都没有。

    “尽深在里面呢,我带您去找他吧。”

    “好...”

    苏柔便转身向回走,因为脚还是不太方便而走得很慢。

    “您找他有急事吗?”

    旁边陈阿姨却看起来想快点走,奈何并不认识路。

    “这里是备采间。刚刚尽深还在的,可能去拍戏了,您在这儿歇一下,等他一会吧,棚子那边是不让进的,我叫人去找他过来。”苏柔领陈阿姨进了棚子里。

    “嗯。”陈阿姨点点头,在进门前往人群那边看看,距离太远,人们运作杂乱看不到,她有些局促的放弃了,跟了苏柔进去。

    “尽深他们还有一会就结束了。”

    苏柔很快折返回来,去拿了瓶矿泉水来,递给陈阿姨。

    “你和尽深...真的交往了啊...”

    “是啊,有两个月了吧。尽深是这部剧的男主角,我是这部剧的编剧。”

    陈阿姨依然脸色很差的点点头。

    “我是半年前见到阿深的。现在阿姨也见到了,真开心呢。”

    陈阿姨笑了笑,好像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阿姨这几年过得好吗?”

    “这几年...

    你过得好吗?”她迟疑了很久才不答反问。

    “对了,我再去看看,他们应该快结束了。”苏柔说着再次出了棚子,在陈阿姨欲言又止的目光里回到剧场。

    看着尽深专注的和几个人在溪水里舞刀弄枪,水花四溅。苏柔抱着手臂,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了些反冷意。

    陈阿姨看起来,好像就要张口解释他们的不告而别是怎么回事了...苏柔却忽然停住了。心里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这样幼稚。

    “你妈妈来了。”

    场上的人散了,听见孙导说换下一幕,苏柔迎面拦住尽深。

    “我妈妈?”尽深也是楞了片刻。

    “只有她一个人吗?”

    “嗯。”

    尽深点点头,就大步往过走。

    “你别这么去呀。”苏柔又拉住尽深袖子上仅存的一点没被溪水打湿的边角。

    “你们这一场已经拍完了吧?我让阿姨在棚里等你了,你先换身衣服。”

    尽深并不想换,他并不介意母亲看到他这身湿衣服。但被苏柔一拽。还是听话的去了。

    苏柔本想躲到棚子后面,偷听一下两人说什么。无奈刚走了两步。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竟然也是自己妈妈,白慧心。担心这边信号不好,便往开阔的山坡走了过去。

    “妈妈。”

    “在上班吗?”白慧心熟悉的声音令人觉得莫名有些宽慰。

    “是啊。”

    苏柔等着她继续说,那边却没声音了。

    “喂?”

    苏柔以为是信号不太好,喂了一句。

    “哦...”那边的白慧心迟疑了一下。

    母亲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这打了电话又吞吞吐吐,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了,你...不是又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吧?这个还没分手呢。”苏柔半开玩笑的道。

    “出什么事情了吗?你快说吧,信号断断续续的,我们在山谷里拍摄呢。”见白慧心那边依然不做声,苏柔觉得不太对劲。

    “你有收到...你爸的消息吗...”

    苏柔警告后,母亲有些着急了,但是母亲的话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你是说,我爸吗?没有,怎么了。”

    离婚后母亲从不提及他,自己便也不问,这么多年,两个人就当他死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那边没了声音,但电话也没有被挂掉。

    苏柔又“喂”了两声,妈妈再没有回话,看来是没信号了。苏柔只好挂掉,给妈妈发过去短信询问。

    想猜猜失踪多年的父亲出什么事了也猜不到,信息量太少了,也就放弃了。

    “苏柔。”尽深在这时走了上来。

    “你怎么了...”

    “你手机有信号吗?我妈妈给我来电话,不知道她怎么了...忽然...”

    尽深掏出手机,苏柔要接,尽深却没递给她。

    屏幕抬起自动亮起,苏柔看了看他的信号源,也是空的。

    “你也没有信号。”

    “我觉得你母亲可能没什么事...是你父亲的事...”

    苏柔皱皱眉,等他说。

    “你父亲...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