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找寻满月 !
雪魁屋内,一黑袍人抱臂靠在墙边,见着满月,他起身走来,取下窗上的匕首,顺手往回扔去。
还有一人立在床边,抬手稳稳接过小刀,他回头看来。
“什么嘛,原来是只鸟。”他说这话时语气颇为失望。
要是刚才在窗旁的是个人,一定会被这把小刀精准地插入身体,往后一栽,从这楼上直直摔下去。
一条命就这么轻易没了,而扔出这小刀的人竟很可惜他没能杀死人似的。
说这话的是个紫发紫眸的青年,这人满月见过,正是那日潜在水里偷袭她的人!
皇帝的人怎么会在这!御茶呢?
满月不用转头就能看到,床上躺着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而紫发青年的正半跪在床上,用手紧紧地拉着御茶的脖颈。
她是不是见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东西……心道不妙,满月扑腾翅膀从地上飞起,刚到半空,一只大手就从旁伸出抓向她。
她要躲过去,没想到却被一把抓住了身体。
小小的心脏骤然要跳出胸口。
毕竟是在月牙身体里,她无法用内力,只能像普通的鸟一样飞来飞去。
她不会就要这样被掐死了吧,但还不到逃的时候。
黑袍人戴着副面具,黑色暗纹的面具,他透过面具看着满月,忽然又伸出一只手。
一只手就能掐死干嘛要用两只手呢,满月暗想,额前却忽然被按住。
嗯?她怔了一下,这人就用一只拇指将黑鸟从头到尾摸了一遍。
满月一个激灵,要抽出身体,但鸟身被卡住,她连翅膀都扑闪不起来。
“让它活。”面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很是低沉。语气并非命令,甚至能算轻柔,却令人感到不可违逆。
他的话音落下,紫发人随即松开了床上女人的脖子。
御茶猛吸了一口气,撑起身体咳了起来。她像是刚被从濒死边缘拉了回来,要将生命吐出来似地,大声地咳着。
“姑娘,择主而侍,不要落了殉葬结局。”面具人的声音低沉,手中攥着黑鸟,瞧也没瞧床上的人,转身离开了房间。
满月紧绷着身体,被黑衣人握着下了楼。
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她在心中呐喊,见这人离开雪楼,走到人群之中。
他的穿着并非华丽,但满月初进房间却只能望见他一人。如今他进入人群中,却又像是淹没了自己的气息,全然不被众人注意。
紫发紫眸的人随即跟了出来,问道:“就这么放过她?”
黑袍人并未答话。
“可惜。”紫衣人吹了声口哨,眼睛一转就盯住了黑鸟:“你要把这鸟带回去?”
满月只记得那日他笑容残忍,但此刻同黑袍人走在,紫发人像是个孩子般,透着股幼稚与天真的气息。
黑袍人似是在思考,他透过面具看着满月,暗紫色的眸子像是要看穿她,将这小小的鸟儿烧灼。
接着,他将满月拿到眼前,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
“你来错地方了,”黑衣人顿了顿,道,“好好珍惜你的命。”
他说着抬手,手指收力平摊手掌,满月即刻扑扇着翅膀,朝空中飞了过去。
她没朝自己的身体所在的地方飞,而是往相反的方向绕行。飞了段距离,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黑袍人依旧看着这边。
满月一扭头,飞得更快了。用月牙的身体这么多次,这是她头一次陷入命悬一线的境地。
不夸张说,面具男捏着她的手劲再大些,她绝对会呼吸不上来然后晕过去。
不过比起另一人给满月带来的不妙感觉,这个人倒散发着好人的气息。
——会温柔地抚摸和对待动物的,在她看来都不会是坏人。
在周围盘旋了片刻,确认那两人不在,雪楼周围也没有盯梢的人后,满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旁边。
她的身体靠在石柱旁,像是在昏睡中,记得最糟的一次,她的身体都被运到了火葬地,差点儿就灰飞烟灭了。
从那之后她就养成先找到安全的落脚地再进月牙身体的习惯,今天是情况紧急,偶尔例外。
回到自己身体,周围景致恢复正常,一眼看去有些头晕。满月索性继续靠在柱子上,仰头按住了脑袋。
瓐一边和丞相接触的同时让御茶和人皇的人见面,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那日那她走后,瓐一和丞相谈崩了?
可看人皇的人要杀死御茶,再加上面具男说“择主而侍”,难不成皇帝想让雪魁帮他做事,要雪魁潜伏到相府?
坐了一会儿,头也不晕了,满月起身从后门回了雪楼。
她在临风阁遇到的房牙和他的同乡个个儿都喝得酩酊大醉,房里四个大汉呼呼睡着。
满月在桌旁坐下,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放在鼻前闻了闻,还是没喝。
瓐一想要从丞相那儿偷什么呢?不管御茶说不说,她都要去问问。
满月再次上楼,到了雪魁的房间。她推门走进去,就见御茶从侧房走出来,她见了满月,一个旋身便化做了少女的模样。
这应该是她的本身,御茶肯定也是一个法师。
“帘儿姑娘,我还在想你怎么不见了。”御茶惊讶道:“你怎么从门外进来了?”
御茶说这话时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好像她之前没推满月进暗门还迷昏了她。
可对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满月全然气不起来,更何况她怀疑御茶和凛华都是被瓐一利用了。或许瓐一抓住了她们的把柄,不然凛华为什么说她讨厌瓐一的做法但又不反抗呢。
“皇帝的人为什么要杀你?”满月直奔主题。
御茶并不意外满月看见了,只说道:“他们杀不死我。”
看来是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满月:“瓐一在哪里?”
御茶:“公子在相府。”
满月继续问道:“他要偷什么东西?要做什么?”
御茶回道:“公子要做什么御茶不知,御茶只做公子吩咐的事。”
她答得直接,但也说明无可告知。满月知道她从御茶这儿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要推门离开,走到门旁,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御茶脖颈下还留着红痕,方才皇帝的人确实是真准备对她下手。满月微微皱眉,按住门边,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