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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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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知道吗?这次期末考平均分能这么高,是因为各位老师考虑到大家要初三了,要准备中考了,故意压低试题的难度,而且改卷的时候手都很松给出一个好看的成绩,是为了增加同学们备战中考的自信心。”

    “啊?怎么这样?”

    “我觉得这次考试也不简单吧。”

    试卷简单,大家的分数都不低,且不相上下,看不出实力差距来。夜钧寰各科成绩都徘徊在平均分附近,有些高一点,有些低一点,就是英语成绩差了些,低的不是一点半点。虽说中考重要,老师也强调要在初三前的这个暑假加紧复习,但俗话说上吊也需喘口气,夜钧寰并未有什么强烈的,准备在暑假复习的想法。

    【弟】【我考完高考啦】【来玩游戏】

    【…】【我还没期末考】

    【对哦】【我都忘了】【那就等你考完再来玩】

    初高中的各个普通期末考,都比高考晚将近一个月结束。如今夜钧寰期末考也结束了,想着一定要先好好地玩上几天的游戏。

    暑假的少儿艺术培训中心,正处于最忙碌的状态,因此夜父夜母让夜钧寰如寒假那般住在公司。还是早上待在公司后面小区里的房子,晚上再下到公司睡觉。

    【今天早上要回学校拿毕业证】【晚上回来再玩】

    左诗雨早上没时间。夜钧寰把电脑摆在餐桌上,背对着厨房以及大门,自己先玩着游戏,从早上起床开始,一直玩到中午饭点的时间。

    “咔擦”的开门声音,进门的是张小北。夜钧寰全神贯注在电脑里的游戏,丝毫没有注意到门那边的动静。小张悄悄站在夜钧寰身后,看了好一段时间。

    “呃,这也能死啊?”

    夜钧寰双手离开键盘,长叹了一口气。

    “你要先开大招,再走过去。像你这样先走过去再开大招,别人都跑掉了。”

    突然听见小张的声音,夜钧寰吃那一惊,叹出来的气又吞回肚子里。

    “你也玩这个的吗?”

    “玩啊,不过现在没时间,晚上下班可以和你一起玩。”

    正说到这,夜父也开门进来,手里提着提着两个市场常见的塑料袋,一个红色,一个黑色。红色的塑料袋里装着一些绿色的蔬菜,黑色的塑料袋上蒙了一层水珠,袋子里还有在动着的活物,看样子是装着一条鱼。

    “诶老夜,买了一条鱼是吧?”

    “是啊是啊。”

    “您放下您放下,这条鱼今天我来做。”

    “你来做,要做什么?”

    “这买的是什么鱼?”

    “今天太晚去市场,很多鱼都卖光了,就买到这么一条小鲤鱼。”

    “没事没事,小鲤鱼也可以,给你们做一道东北的名菜。”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叫‘蘑菇里’炖鱼是吧?”

    “不是,是叫‘得莫利炖鱼’……你们都能吃辣吧?”

    “能吃,都能吃,你照做就是了。”

    夜钧寰吃过中午饭,省的夜父又要说自己什么,便把电脑搬到那个有着双人房的房间,才继续玩游戏。夜父和小张吃完午饭便下楼上班去了,看来培训中心真的很忙,要放在平常,夜父怎么也得打开房门,问一句“你一天到晚躲在房间干嘛”才是?事实上夜钧寰也正是躲在房间,玩了一天到晚的电脑。

    【弟】【晚上九点有时间吧】

    【应该有】

    【应该啊】【反正我这加上我有三个人】【我们先玩着】【你来了跟我说一声就好】

    【行】

    夜钧寰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把电脑关机装进书包,背起书包下去培训中心。还没走到培训中心门前,已经能听见有小孩唱歌的声音,声音十分只稚嫩,像是在上幼儿园或者小学的小朋友。左边舞蹈室,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各色光都闪烁着,家长带着孩子,有些站在舞蹈室后面,有些在舞蹈室中间的椅子上坐着,要是排场再大些,还真有明星开演唱会的感觉。

    “爷。爷爷,我要听小张老师唱歌!”

    “乖,别胡闹啊。”

    “小朋友,是不是想听哥哥唱歌啊?”

    小张把一个气球放在说话的小女孩手里,各色灯光打在气球上,已经看不出气球原本的颜色。小女孩接过气球,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没有上门牙的牙齿,蹦蹦跳跳的,还不停用手“砰砰”地拍着气球。

    “小朋友们,哥哥给大家唱一首《童年》好不好?”

    “好!”

    全场稚嫩的声音,组成一个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的“好”字。

    “黄老师,麻烦你弹一下伴奏,就不放背景音乐了。”

    黄老师是“艺起来”少儿艺术培训中心的钢琴老师,并且是常驻钢琴老师。由于艺术培训中心报名学习钢琴的人最多,因此夜父夜母招聘的钢琴老师也多。艺术培训中心不像夜钧寰上的学校,老师与老师之间肯定没有主任,班主任之类的等级分别。但黄老师手下教的学生最多,一天中上班的时间也最长,能视为钢琴老师中的“班长”而存在。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唱完以后,全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有些家长起哄说“再来一首”,于是孩子们也跟着起哄,喊着“再来一首”。

    “好了好了,小朋友们,今天时间很晚了,让小张老师和黄老师休息一下。我们也要下班关门了,你们可以后天再来玩啊。”

    “叔叔,叔叔,你会唱歌吗?”

    “小朋友,你多大了啊?”

    夜父摸了摸一个跟他说话的小弟弟的头,然后把他抱起来,到自己肩膀的高度。

    “我,我今年过完生日就六岁了,现在是五岁半。”

    “哦,那你应该叫我伯伯啊,伯伯不会唱歌。你想学唱歌的话,让你妈妈来我们这里报名啊,让这里的老师教你唱歌。”

    “我,我要小张老师教我唱歌。”

    “好,好,要是你来上课我肯定教你,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没时间,爷爷带我来的。”

    “好,那你记得跟你爷爷说好不好。”

    “好,好,小张老师再见。”

    “诶——宝宝再见。”

    类似的对话夜父夜母,小张和黄老师一晚上说了很多。夜钧寰既不是老板,也不是员工,没有和这些家长和小朋友说话的理由。于是从舞蹈室出来,在前台旁用于接待的沙发上瘫坐着,自顾自地吃面前的一袋葡萄干。

    “没想到小张你还挺受小朋友欢迎的……诶,那是张老师买的东西,你乱吃什么?”

    夜钧寰听毕,立马放下手上的葡萄干,上楼洗澡去了。

    “没事,他要吃就让他吃嘛,一袋零食而已。”

    “嘿,我看你真的是……那我们就先回去洗澡睡觉咯,你和夜钧寰留在这里看点。”

    “哈哈,娟姐,没事,我给你打包票,明天老夜来开门,一根毛也不会给你丢掉。”

    夜钧寰洗完澡,走出二楼的卫生间时,夜父夜母,黄老师都已经离开培训中心,夜父临走时不忘把培训中心的大门从外部锁上。

    “弟弟!弟弟?下来下来。”

    夜钧寰一边用毛巾擦干打湿了的头发,一边走下楼。培训中心的前台桌面上放着两罐汽水,还有许多独立包装的饼干。饼干的旁边是夜钧寰和小张的手提电脑,小张的电脑旁还摆着他的Marlboro和火石打火机——这盒Marlboro的盒身由红色与白色组成。

    “干,干,干嘛?”

    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夜钧寰顿时有些愣住,话都说不利索了。

    “来玩游戏啊,早上不是跟你说好了吗?”

    “真玩?”

    “不然呢,我零食和饮料都买好了。”

    培训中心名义上已经关门,自然没有把灯开得亮堂堂的理由,因此整个室内黑灯瞎火的,加上门口的卷闸门也已经拉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灯光也透不进来。夜钧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二十二点三十四分。

    “你没把手机还回去吗?”

    “什么叫还回去?什么意思?”

    “那你这部手机是谁的,我听你爸说你没手机啊。”

    “……呃……这个是……”

    “自己偷偷买的是吧,懂得懂得,我不会说出去的。”

    得到小张的口头担保,夜钧寰揪住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看回手机,消息栏里满是左诗雨发来信息的提示。

    【弟】【你人呢?】【我们先开咯】【打完一局了】【你还没好吗?】

    夜钧寰快速输入“来了”两个字,发送出去,随后打开电脑。“叮叮叮”,黑灯瞎火的,夜钧寰刚加入左诗雨的队伍,就传来邀请夜钧寰加入语音大厅的电话提示音。安静的空间下,“叮叮叮”的声音犹为刺耳,夜钧寰赶紧接入电话。果然如左诗雨白天所言,除了她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喂?”

    电话那头传来夜钧寰接近一年没听过的声音。

    “可以啊弟弟……”

    预感到接下来小张说的话多半不是好话,夜钧寰立即关闭了麦克风。

    “原来有女朋友陪着打游戏,怪不得那么爱玩。”

    “喂?听不见吗,怎么回事?”

    “神经病,这个是学姐……你不要乱说话……”

    夜钧寰再次开启了麦克风。

    “喂,喂?”

    “听到了……诶,这个是谁?”

    游戏里,小张也加入了左诗雨的队伍。

    “呃,这个是我哥……”

    “哥?你不是说你没有哥哥姐姐吗?”

    “是没有,这个是堂……表哥,这个是表哥。”

    “Hello,听说你是弟弟的学姐是吧?”

    “学姐?嗯……是的,没错,我是他学姐。”

    “左姐姐,在干嘛,快点开始吧。”

    游戏昵称“我是你们的老大哟”的玩家麦克风发出声音,是一把比较粗犷,沉稳的男低音,音色音调接近于大提琴所能发出的较低音调。

    “是啊,快点开始吧,都等了十几分钟了。”

    游戏昵称“最高冷的冷”的玩家麦克风发出声音,同样是一把比较沉稳的声音,却比前者温和的多,音色音调接近于巴松管的中音区。夜钧寰从未见过这俩玩家,今晚也是第一次组队。

    “‘老大’,你和‘高冷’都是弟弟的学长吧?”

    小张口中的“老大”自然是指“我是你们的老大哟”,“高冷”自然是指“最高冷的冷”,如此自来熟地,用游戏里的昵称进行称呼,夜钧寰判断小张没少和陌生人玩游戏。

    “学长?啊,是是是,是学长,不过我俩都比左姐姐小一届。”

    “是啊,那表哥你多大?”

    “高冷”直接以“表哥”称呼小张。

    “我多大?我刚大学毕业,你说我多大。”

    “那你是哥。”

    “你是哥,比左姐姐还要大。”

    “诶,玩游戏就玩游戏,谁允许你们把女生年龄乱报的。”

    “左姐姐,我也没说你具体多少岁啊。”

    “啊?哈哈哈哈。”

    能说有五个人在场,除了夜钧寰外的四个人都聊天聊得火热。夜钧寰则是趁着游戏还没开始的时间喝汽水,剥花生壳吃花生。

    “弟弟呢?弟弟怎么不说话?”

    “弟弟吃零食呢。”

    “我按开始咯。”

    “开始吧开始吧。”

    ……

    “这谁的大招,放的这么歪?”

    “我放的,怎么了?”

    “左姐姐啊,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是‘老大’放的,是不是,哈哈。”

    “关我屁事,叫你跟左姐姐乱说话。”

    “哎哟我靠!”

    “怎么了表哥?”

    “烟没拿稳,掉鼠标垫上,给鼠标垫烫个大洞。”

    “表哥还抽烟啊,你可不要把弟弟带坏了。”

    “不会不会,弟弟可乖了,你没看他到现在一句话没说。”

    “哎,别乱说,弟弟认真玩游戏的时候确实不怎么说话。”

    左诗雨的评价是正确的。

    五个人越玩越起劲,自然没什么时间观念,一直玩到凌晨四点多。左诗雨和“老大”说困想睡,“高冷”提议今天就先玩到这,语音通话才结束。

    “好困。”

    小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吗?还好吧。”

    “你年轻人,当然还好,而且你白天还不用上班……对哦,我白天还要上班,睡觉睡觉。”

    小张把一次性塑料杯里的汽水一饮而尽,又抽了一根烟,急急忙上楼睡觉去了。夜钧寰倒是不紧不慢,自己不用上学,想睡到几点都没问题。躺在床上时,夜钧寰想着玩会儿手机再睡,但人体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嘴上说着不困,实际上是躺下没多久就不知不觉地睡着。

    再次醒来,门外肯定已经都亮了,是太阳光的那种亮。夜钧寰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往床上乱摸一气,没摸到手机,突然就慌了,从床上跳起来,把被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见着自己的手机。“不会被夜父夜母发现然后收走了吧?”这是夜钧寰最不愿看见的后果。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再说,伸手去提裤子时,在枕头下摸到了一个滚烫的物体。拿出来看是自己的手机,滚烫,像刚出蒸屉的馒头,并且开不了机,想来是工作了一夜,没电,罢工了。看来凡是“偷着做”的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惊吓成本。

    夜钧寰刷好牙,洗好脸,下楼时还是不停地揉着眼睛。

    “你猪啊,睡到下午两点起床。”

    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钟确实指在二和三之间,挂钟似乎已经被调回到正确的时间。夜钧寰又看向沙发上的三个人,一个是夜父,一个是小张,除此之外的第三个人,瘦瘦高高的,和夜钧寰差不多,就是戴着眼镜,夜钧寰没见过,所以不认识。

    “弟弟怎么这么能睡?”

    “噢,这个是毕哥,毕天一,我大学同学兼舍友兼死党,听说我在这工作,特意来找我玩的。”

    “黄老师,下午我和他妈妈回市区有事干,晚上也不回来,所以麻烦你和小张看一下店了。”

    “好的夜老板。”

    “没事老夜,你放心,有我在呢。”

    “你不用给人上课的吗?”

    “我上什么课,我就是前台,然后统筹,管理,你懂吧。”

    “就总管是吧?”

    “去你的,你才是太监。”

    夜钧寰目送着夜父夜母离开,刚睡醒,玩游戏的欲望不是很强烈,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毕哥走上楼来,原因好像是一楼的厕所有人占用,他到二楼的厕所来。

    “在看什么书呢?”

    “弟弟还会看书呐?我以为你平常有时间就是在玩游戏。”

    “《挪威的森林》,同学借给我的。”

    “那你和你毕哥差不多,这小子也喜欢看书,你看他戴眼镜就知道,整一个文化人的样儿。”

    “没有,就瞎看,哪有什么文化不文化人的……你能不能先放我去上厕所?”

    “去吧去吧……诶,对了,弟弟,先来把哥的微信加了。”

    “我没有微信。”

    “为什么?”

    “我没手机号。”

    “这样啊,那QQ也行,顺便把你毕哥也加上。”

    夜钧寰就这样不明所以地加了两位“哥”的微信。

    “跟你说,毕哥晚上留在我们这玩?”

    “……?”

    “毕哥和我同学嘛,他也刚毕业想找工作。正好今天你爸妈晚上不在,他就留这玩一晚上再走,况且他也不是小偷,不用担心那么多。”

    “怎么我刚上完厕所就听见有人说我小偷的?”

    “瞎说,胡说,乱说,别在意。”

    小张这是把中文里类似意思的词都用上了吧。

    到了晚上,黄老师下班离开,整个培训中心便只剩下夜钧寰,小张,以及毕哥三人。培训中心这地方的特点就是,没有人上课的时间,基本和打烊关门没什么区别。在晚上九点半,小张早早地从内部想把大门锁上。

    “小北,等一下,我去买点吃的。”

    “对喔,怎么忘了买吃的……弟弟你在这等我们一下。”

    没多久,小张和毕哥一人提着一袋东西回来。毕哥提着一袋子薯片,小张提着一袋子……酒?这几瓶花花绿绿的酒,夜钧寰看着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来,给你们调个鸡尾酒。”

    “鸡尾酒?不是很难调的吗?”

    “没有,你让我像那些花式调酒师那样调酒,那我肯定不会。像这种很简单的,就是把酒倒在一个杯子里,一般人都能做到。”

    看着红绿蓝三种颜色的酒被倒入同一个一次性塑料杯里,夜钧寰顿时觉得“鸡尾酒”一词廉价许多。

    “来,弟弟先喝。”

    小张把塑料杯推到夜钧寰面前,转身去给另外两个塑料杯倒上酒。夜钧寰拿起塑料杯,轻轻抿了一口,有果香,还有酒精的味道,如果仔细回味一下,能回味出一些不同于夜钧寰平常所能吃入口中的甜味。

    “好喝吗?”

    毕哥拿起一根小张烟盒里的Marlboro,叼进嘴里抽起来。对于,一切能和烟沾上边的东西似乎都是可以共用的。

    “我不会喝酒,就是甜,其它我不知道。”

    “弟弟就是弟弟,你多喝几次就懂了。”

    “喂,你不要带坏弟弟,这么小喝那么多久干嘛?”

    “嗯,别废话,来打游戏。”

    “来呗。”

    前台的桌子有一台办公用的台式电脑,剩下的位置,仅能容纳两个人,于是老毕在前台附近的沙发上摆出电脑。

    “诶,你毕哥玩这个可是很厉害的,比我厉害的多。”

    “哪有哪有。”

    “真的,他的水平,去打职业比赛都没啥问题。”

    三人玩了一夜,可能是形成了特定的生物钟,时间一到凌晨四点多,三个人便集体犯困。小张让毕哥睡在他的房间,自己却拿了块毯子,到前台附近的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夜钧寰还是在下午两点醒来,那时毕哥已经被小张送走了。往后的暑假时间里,常常有夜钧寰和小张熬夜打游戏的时候,只是有时睡得早,有时睡的晚的差别。甚至有小张去睡觉,夜钧寰还在继续玩的日子。整个暑假下来,夜钧寰几乎没一天是以正常人的生物钟进行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