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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先是点点滴滴的试探,发现大地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他的滋润,雨水就变得密集起来,编织成了透明的雨幕,像是玻璃一般反射着刀光剑影。
雷鸣剑听到了雨声,就变得亢奋起来,剑法像是得到了加持,愈发的迅疾,刀客毕岚已经是气喘吁吁,他的刀法本是为了刚猛,可是净身之后,他的刚猛少了许多,却是多了几分阴柔之气,刀法自成一派。
两人同时跃起,刀剑在空中交击,半空的雨幕都被两人撕开,两人的招式越来越快,雨水都得避开他们走。
两人同时落地,长靴在地上溅起泥土,毕岚已经由单手持刀变成双手,刀身与耳朵齐平,项清右手雷鸣剑,剑尖指地,雨水顺着剑身的血槽汇成小流滴在地面上。
大喝一声,毕岚已经举刀冲了过来,连人带刀舞的就像是陀螺一般,好似有三头六臂,攻势持续连绵。
“你个太监跟我比持久?”
项清的剑,没了,只能看到项清像是千手观音,项清身前所有的方位都被剑影笼罩。
两个人动作都快的只剩下残影,两人瞪着赤红的眼睛,胳膊上的青筋像蛇一样趴着涌动,血液循环太快了,让他们的皮肤表面都渗出了血珠,项清的上身已经被刀划开,还有三处长刀划开的伤口,毕岚更不好受,他的身体就像是个被笔戳烂了的纸。
围观的王蜀已经看傻了眼,下巴掉在地上说道:“我的天呐,这两个人还是人类吗?这都三百招了!还不分胜负吗?”
项旭抱着纵寒剑,然后往城门的方向走去:“不用看了,最后一招了,走吧,我不想淋雨了。”
“小八爷,这还打的难解难分呢,怎么就最后一招啦?”
场中的毕岚停止了旋转,长刀上的九个圆环只剩下了一个,头上的发髻都被雷鸣剑挑开了,他披头散发冲向项清,活活像一个泼妇,哪里还有半点洛阳第一刀客的风头。
“哼,困兽之斗。”
雷鸣剑上挑,刀已经被击飞,在空中就断成两半,紧接着,十一个剑花就在毕岚的全身绽放,鲜血像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祭祀,凝结成了十一朵彼岸花落在了十一座坟墓前。
全身上下的筋脉都被这十一剑挑断了,相当于是将毕岚的一身武艺全部废了,从此成为一个动弹不得的废人。
项清收回雷鸣剑挂在腰间,一只手揪着毕岚的头发,就那么拖着他往前走。
“你可争气点,别还没到城里就死了,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要在北城最显眼的地方,将你处死。”
毕岚满口都是血,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敢!你这个小小的仆役,杀了我,你也别想活!”
项清嫌他的公鸭嗓实在太过难听,就把他的舌头割了,他对这个人实在是恨之入骨,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残暴不仁的事情,和这些畜生对那些百姓做的事情比起来,他觉得他还不够残忍。
刘虎给母亲坟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他也不觉得疼,雨水帮他把眼泪擦掉,这个曾经爱笑爱赌善良的大胖子,在失去至亲的这一刻,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再也没有了。
他跟上前方的项清项旭,眼神坚毅无比的喊了声:“二爷”然后就没再吭声。
项清了然于胸,这货是第二次叫二爷,只不过是上次打赌输了,这次,那可是真心实意的了。
项清骑着马单手提着毕岚,觉得甚是不方便,这货的出血量太大了,一路走一路流血,那一个个走过的小水坑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虎子,把这货带回衙门,挑个好日子,你亲手斩了他,给你娘报仇。”
“是。”刘虎把烂泥一样的毕岚扔在马车上,甚至还觉得毕岚即使这样了还是有点不妥,又把毕岚的衣服撕成条绑了起来,确定这家伙逃不了之后,才放心的上了马。
趁着众人都没注意他,项清终于憋不住了,像是吐痰一样吐了口血,用袖子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又紧了紧衣服,把身上的三道被砍的伤口遮住,才跟上了队伍。
看到项清跟了上来,王蜀说道:“二爷,咱们快点回去吧,这雨可是越下越大了。”
项清苦笑一声:“快不了,这城门口还有人等着咱们呢。”
“啊?这毕岚都被二爷拿下了,还有谁敢拦我们?”
项清拍了拍王蜀的肩头,那一双大手拍的王蜀呲牙咧嘴,项清笑道:“毕岚这样的高手不多,但是以十常侍的实力,再找十个也不难,所以这个毕岚无非就是个棋子罢了,假使我刚才就杀了毕岚,无人知晓此事,那就还好,十常侍也能接受,但是我要是把这个毕岚带回北城当中处斩,那可就是打他们的老脸了,他们不会愿意的。”
王蜀的眼球滴溜溜的乱转:“二爷,让小的捋捋,我们封禁赌场,那是十常侍的买卖,所以十常侍肯定是要对咱们下手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下手,反而是要杀无辜的百姓示威,还要派出毕岚来杀我们?直接对曹大人动手,那不是一劳永逸了吗?”
项清笑了笑,说道:“若你是十常侍,你敢对太尉的儿子下手吗?
“这…这十常侍权力再大,也终究只是个中常侍之职,这太尉权力再小,那也是名列三公啊,小人不敢,小人只有一条命。”
“那就对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谁也不敢轻易对对方下手,所以只能彼此试探,十常侍示威只是为了让大哥见好就收,却没想到大哥根本不理,他们也就只能再对着我们下手了。”
王蜀恍然大悟一样喊道:“小人明白了!曹大人是太尉之子!”
“哎,你的关注点怎么如此离谱。”
这时候,众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口,门口和城楼上不见一个人影,走进了城门,果不其然,还真有人在这翁城之中等着他们。
那是一个瘦弱的青年,不过他身上披着羽林军的盔甲,倒是衬托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帅气。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马鞭说道:“我是典军校尉张举,放下车上的人,你们可以走了。”
项清骑着马走到近前,盯着张举的眼睛问道:“刘虎的母亲是你杀的对吧?”
张举被项清杀人的眼神盯着,冷汗都冒出来,混合着雨水倒也是看不出来,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傲慢的说道:“本公子杀两个贱民,有问题吗?”
“文韬街三家十口人,也是你下令杀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举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用马鞭指着项清,笑道:“你看看你,这么认真,搞得本公子还有点害怕了,哈哈哈哈。”
“本公子一晚御三女,怎么样?厉不厉害?就用这个马鞭,对,就是这个马鞭,一下一下,抽在她们身上,看着她们痛快哀嚎,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本公子着实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那些老不死的真是迂腐,本公子看中的女子,竟然不让本公子带走,那我只好杀了他们了,伺候本公子那是他们八辈子修不来的好福气啊!不识抬举就该死。”
项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个张举完完全全是个疯子一样的变态,这样的人,都能做典军校尉吗?那些无辜的人,就因为这些人位高权重,背后靠山手眼通天,就必须无辜的死去吗!
刘虎也走上前来问道:“你把徐天怎么了?”
“啊,你说的是那个肚子像是十月怀胎的那个大胖子吧?被我杀了。”张举云淡风轻的说道。
“被你,杀了?”
“嗯,他自己说的,用他一条命,换你一条命,本公子觉得好感动,好有趣,就同意啦,然后就把他杀了,他的尸体还在本公子那里,本公子准备回去试试,在他肚子上点根蜡烛,能不能烧个三天三夜,哈哈哈哈。”
项清已经拔出了雷鸣剑,剑光闪过,张举的头盔和发髻都被这一剑削了下去,断口整整齐齐。
“你干什么!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张举跳下马来,踩在泥里还摔了一跤,他从泥水里捧起自己的头发,然后愤怒的指着项清。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剑,是为了刘虎的母亲!”
“你!你这贱民!本公子今日,就把你们全杀了!”
项清冷笑一声:“巧了,今天你也得死在这!”
正当项清准备一剑一剑结果了这个张举时,没想到张举刚才还嚣张跋扈,现在却直接落荒而逃了,逃跑的速度比起豹子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当纳闷的时候,翁城的闸门当的一声轰然落地,翁城城楼上出现了一批一批的御林军,他们张弓搭箭,瞄准了翁城中孤立无援的项清等人。
没一会,气喘吁吁的张举就被两个羽林军扶着登上了城楼,他看着城墙下蚂蚁一样大小的项清哈哈大笑。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今天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