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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对于每一味草药均感应仔细,不时还露出沉思之色,汤康柏也未出声打扰!
须臾,向阳把所有草药均感应完毕,除了在感应各味草药均含有灵气,所含灵气并有所细微差别外,向阳并未感应到什么有用之处!
但有一点,其所有草药中所含之灵气,向阳感觉都有所偏温,如艾草,炮姜等,其所含灵气给予向阳的感应也是偏温之代表,只是不知此乃此老有意所选,还是朱仲辉之病在中国历史上已有先例,此老只是拾前人之经验而已!
如果是此老自己所思所选,无疑,其之医术已达一定境界,在医学草药间可以信手拈来,如只是拾前人经验,那向阳倒有些无语了。
“小兄弟,你可从中想到些了什么?”待向阳看完,汤康柏淡淡地问道。
向阳略一思索,便打算直言相告:“小子我以前从未接触过草药,只是新近习得一门辨识草药之法,这十几味草药,我虽也能辨识一二,但对其药性药理及药用却是一无所知!”
汤康柏脸现一丝讶色,之前观其认真之态,本以为此子对草药另有研究,并不似毫不懂医理之徒,现听其言,却是从未习过药用医理,只是另有所得而已。心中轻视之意顿生,对其态度渐行生远!
“那,不知小兄弟对辉丫头之病可又想到甚么好的解决之法?”如向阳还未说出个所以然,汤康柏并不介意逐客。
“朱仲辉之病,在于其络包心脉之上的阴寒之气,不管是拔除,还是消化己用,均是医好其病之关键!”向阳思索过后,便把自己所想合盘托出:“先生接触朱仲辉三四年,想必在她的病上也是极尽所能,千方百法也想过试过,我看也只是延缓其病情发作时间而已!”
“以先生之博学,可否想过替其打通经络,令其自行炼化?”
向阳故有此一问,也只是求证一下而已,以此老在医途药道上的造诣,其不可能未想到此点。
“打通经络?莫非,你想把祖宗之法公之于众?”汤康柏看着向阳的眼光有点冷。
向阳也能清楚地感应到此老有如寒冰之眼神,也定了定心,还是决定主张自己之看法。
“首先,小子我并非头脑发热,其次,也非是对朱仲辉有何企图,三之,更不是对祖宗之法有何不敬!所谓家法不外传,此点,小子我也铭记于心,也不敢一时有忘!但,本门功法学识,总得传承下去不是?不知先生你……可否定好了传承之人?”
“老夫行医几十年来,并未有哪个年轻之人入得老夫之眼!”
“那先生可有家子?也许,他们也可以继承先生之衣钵!”
“嗯,少提那小子,老夫宁愿一生所学随老夫埋于黄土,亦不会予其一锱一铢!”
向阳眉头皱了皱,看来,欲说服此老,还真非易事!
“先生有此想法,必是有着宁缺勿滥之心,我门之法,用之好于社会,必使多人得受福泽,用之恶于人世,必使众生受之荼毒!善恶之间,存乎于用之人得法与否而已!先生不传于家子,想必是其心性良知未过先生一关,才会存有宁守不传之心!不知小子我可说得对否?”
汤康柏对于向阳之言,脸上丝毫表情未露,致向阳也未知其心中所想。
“刚才听得先生之言,朱仲辉之心性亦合先生之心,更其对医药之爱,均不值得先生虑之一番?难道是因为她为女儿之身,不是最佳传人?还是先生把握不住朱仲辉之心性,恐其以后为祸社会?还是,恐其之智难以继承你一生所学而所托非人,费心费力,浪费光阴,最终得不偿失?”
“先生到底有何担心?以你几十年对人的阅历考究,这个主意还能对你造成困扰?”
向阳边陈述边盯着此老,只恐其一怒,反背道而驰。此老淡淡看了向阳一眼,亦知向阳乃小心言之,并未把向阳之小心放于心上。
向阳之语,虽极为小心,但还是有所质问之意在其中,一听之下还是有所微怒,待得最后,却是想到了另一点:我不传子,到得现在也还未收徒,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在担心些什么?我到底是在顾忌啥呢?
一时间,两人再无一语,均静静地沉默着!
须臾,汤康柏长嘘一口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定:“辉丫头到目前所表现,均令我满意,我便给她个机会,至于以后她能否得到我的认可,且续得性命,并把我平生所得尽传于她,那还需看她的造化!”
向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有此老一起研究朱仲辉的病,对自己了解人体情况也是大有益处。
“我收她为徒,替她打通经络,你有把握如此便可以解得她的锁心寒气么?”汤康柏语义是在征询向阳,但口气却是摆满了不信。
“没有!”向阳在来此之前,便对朱仲辉之病想了种种可能与解决之法,其中最有可能的是,只有朱仲辉凭自己炼化。
“朱仲辉此病存于其体内已不是三年五载,延绵如此之久,虽然如今岌岌可危,但却仍在控制之内,我思之,必是朱仲辉本体有着克制之道,只然我等未得发现而已!如若予其打通经络,我想,便可调用其体内真气,寻得克制之法,从而根除!”
“如若寻找不到,反而害其短命呢?”
到得现在,以汤康柏之老辣,心中早已有了定计,此问,不过是想考一考潘盛焕那老头所选的这‘有缘人’向阳,看他心性心智如何,是否有望培养成为同等齐身之同门高手而已!
对于此题,向阳同样思考过,以向阳现在差不多三十岁的心智,思考虽不能说全无破绽,却也不是同龄人可比。
“首先,以先生在锦山首屈一指之杏林术,也不过保得其不到三十岁!我也听说,为此病,她十一二岁前的近十年,其父母长辈为了她的病,不可谓不操心劳力,不但遍访名医不说,仅为其病,便把其小有的家境拖入近赤贫之地,虽然家财散尽,却只换得对其病之绝断:‘此女活不过十八岁’,只有遇到了汤老您,才又为她续了十年之命,可以说,这十年之命,说是其白捡亦不为过!可近三十年寿元,亦非其所想,到得现在,还在访医无悔,可见其对生命之恋,家人对其之溺爱!”
“其次,逸极思变!一边是安享十三四年便尘归尘土归土,而另一边却是有所未知危险还可能再次减少所剩无多之寿元令其寿元更短,却有不足五成机率可以根治此病以得长寿并无疾而终。如果她选择安享,我亦无话可说;如若她选择险中求生,也可看出其亦是有着思变进取之心,即使出现最坏结果,其本心也能处于泰然,不为其所选为悔,其也会觉得此生了然无憾!如果成功,却是可大享人生美好时光,如何选择,却不是你我可以为她所选,她如果先第一路,万事皆休,而如果她选择第二法时,我们要做之事,只是在她如果选择第二条时,你我要准备些什么才是正理!”
“再其三,”向阳想了想,觉得此老可能有那么一点顾虑,自己还是说出来好些:“如果她或者说我们真的成功了,其寿元大大延长,甚至在医药之上大有天赋,不仅能尽习得您老之真传,甚至还有创新,从而其有绝技傍身,再恐其为祸众生,我想,以您老观人之术,还怕不能观其心性,从而选错传人么?再说了,就算她以后有变化之可能,但以你们汤潘杨三老,甚至还加上小子我,还怕治她不住?同样的,有了她的加入,我也甚至可以时时得到她的提醒约束,以免误入歧途,如此双利双赢,岂不是更好?”
“时时得到她的提醒约束?!”
向阳觉得此老语气有所怪异,但一时也还未想得那么远:“是呀,如果真地治愈此顽疾,那她也可算是小子我的小师妹不是?女孩一般都心细,时时提醒一下马大哈的师兄,也就是小子我,这有何不可?”
向阳有所感觉,此老到此时应该差不多被自己说动,心情亦轻松了许多。
“仅此而已?”汤康柏双目死死盯着向阳,好像要把向阳看通透。
向阳一时转不过弯来:“汤老,那您说还应该有些什么?”
“我哪知道你还应该有些什么!”汤康柏鼻孔哼了一声,便又道:“你回学校,叫她来我此处,我与她面说!我可实话说在这里,你可不能对她有何非分之想,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潘盛焕那老头认定的有缘人!”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向阳不迭口地答应,心中却是想道:难道此老是要我不可有非分之想,合理之想却可直而为之?
此念头也就在心中转转,当然不可诉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