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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观山顶平台。
三个身影矗立在那里。
天际天地交接处,一轮红日正从低伏山峦中喷薄而出。
三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个大自然的、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的神奇,心里依然有着触动,心灵再次被涤荡的感觉。
“你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当太阳升起丈来高,阳光微微刺眼,向阳打破了沉寂。
“神奇!”魏宗民接口道。
“朝气!”华国强也缓缓接口。
两人呼了口气,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向阳。
“轮回新生!”向阳淡淡一笑。
两人心底一惊,接着若有所思。
接着,向阳调整了下心境,就着朝阳,打起了太极拳。心中无悲无喜,一心平静,静静地感应着太极劲随着拳势在体内游走!
看着向阳那淡然的身影,华国强觉得好像触动了自己心底的一些什么东西,也下意识地练起了他的太极拳。
魏宗民看着那一老一少、慢条斯里的两人,初上山时的激动也被他们磨平了不少。看他们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自己又不会太极拳,再说了,自己也没他们那个淡然。为了不至于傻等,魏宗民也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做着一些简单的运动锻炼!
向阳收功一会,华国强也收功了。而魏宗民,在向阳收功之后就来到了向阳的身边。
“来,到这边坐,我们边晒太阳边慢慢谈!”向阳来到一堆大小不一的小石堆前,动手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灰尘,用带来的坐垫铺好,自己直接就坐在了裸露的石头上。
天气虽然还是有点寒气,但也有了一点春暖的感觉。
“魏老,你退休后返聘,可以说,真正的退休生活,你没有‘享受’过吧?”
魏宗民不知向阳要说些什么,问这个与今天叫自己上山来有何关系,但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向阳在这两天,也有了自己的决定。对于旁边这二老的了解,向阳也通过这一个多月来的言谈中了解了八九不离十,这才促成了今天的掏心。
“那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工作有点累?”
“有点,但我心里很充实,觉得每天都生活得很开心!”
“那你工作那么多年来,有没有被别人篡改过你的行事准则?”
魏宗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刚参加工作时,经常,后来,我的专业技术水平提升后,这种情况越来越少!”
“那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魏宗民陷入了回忆,不久后,缓缓开口道:“应该是三年前,我快退休那一年,医院送来了一个混小子,我一眼就看出,那小子是因为酒色过度,以至身体抵抗力变差,然后感染了传染病,家属点名送入我的名下就诊。就实话,我对那小子毫无好感,像他那样的病况,院里能医治的医生比比皆是,我有意推脱,这不是我的医德问题,而是我的道德良心问题,没想到,病患家属却说动了院方领导,而院方领导出面向我相求。我在知道了院方的苦衷后,顺手给那混小子看了!”
“后来听说,那小子祸害女人的心始终不改,我也觉得成了帮凶,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隐痛!”
向阳笑了笑,转头看向华国强:“华爷爷,你呢?”
“我?”华国强的脸上有着一丝非常淡的落寞:“我的前半生在为新中国而战斗,新中国成立后,国家也给了我不错的回报,我心中很知足!只是,退休后,人一下子就闲了下来,变成了无所事事。因为前半生也没有学什么一技之长,胜利后也一直在部队,退休后还真的不知时间如何打发,现在想来,我还真的得‘感谢’我的这身病,至少因为它,我还有点事情做!”
“如此说来,这一个多月两个月,我对你们分别还办了一件大大的错事!”
“怎讲?”两人异口同声,心里都有些吃惊。
“对你……”向阳面向华国强:“你说你退休后空闲,疗疾是你唯一充实日子的事,我帮你把旧疾袪除了,那不是说,我把你唯一的‘乐趣’也剥夺了?”
华国强一怔,虽觉得向阳这是歪解,但也触动了自己的心弦:是啊!自己的病治好了,以后自己就不用到处奔波了,那自己要去干啥打发时间呢?就算好好的在家里受子孙孝敬,出外散步打打太极拳,那样真的能充实自己内心的空虚么?
向阳又把脸对上了魏宗民:“你跟着华爷爷来到这里,也是对于医术的追求,可近两个月来,我却一次次地不为你解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无力无助的感觉?”
魏宗民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本是小辈,大道理你们都懂,但有些句话我还是想说,人,生活在这个社会,做为社会的一份子,有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得不考虑得失,甚至还会受到社会的影响,做出自己违心的事情!这是人生活在社会中需要面对不争的事实!”
“如果把自己独立于社会之外,没有社会的互补,人也极难生存,这是人力有所不及的表现。如果既想受到社会的互补,又想能按自己的心愿想法生活,在别人的眼中,这就变成了游走在社会的边缘,反而会受到社会的排斥!”
两老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向阳所说,他们不仅知道这个道理,而且还亲身体味过!
向阳微微一笑:“我看你们的情况,以现在华爷爷的情况,我不敢多说,随着医疗条件的不断进步,再活过十几二十年毫无问题,而魏老,我想,你再度三四十载春秋也很正常!这个时间,嘴皮上说说容易,可真要每天每时每秒地慢慢度过……不知是幸福还是煎熬!”
两人听得,彻底地陷入了沉思中。
“我心中有个计划,在别人眼里可以说得上是荒谬,也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计划,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参与进来!”向阳待他们从沉思中略略回过神来后,开口道:“我的这个计划有点庞大,也许穷我等一生也未必达成,但至少也能完成一定的度。这个计划面对的困难也是无数,参与在计划里面,也很有可能造成离心离德,晚节不保都有可能!但如果你们真的有心,我唯一能向你们保证的是,那怕我们进行到最糟糕的地步,于社会人间所不容,你们也不会因为参与而后悔!”
“哦?”两老都有点悚然动容,慎重道:“你说来听听!”
于是,向阳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花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阐述了自己的计划。当然,现在的向阳也只有一个大方向,具体细节一概没有想好,就算如此,也花了向阳如此多的时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两老又向向阳询问、或者说是三人又就计划中的一些原则问题商讨出必须遵守的方框。
华国强和魏宗民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你这个计划,我们参与了,而且,我们也在此慎重保证,穷此残生,全力而为,绝不退缩!”
“别说得那么凄惨,就跟要上刑场似的!”向阳微微一笑:“那你们现在就正式成了我这个计划中的高层,最终决策者之一!不过,这个计划要想展开,最快也要两年之后,而这段时间,我们还得各自准备!”
“我一听你这计划,我心中都有一种热血的感觉!好久了,这种感觉我都差不多忘了!”华国强感叹:“我现在就想马上进行,心中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呀!哦对了,你刚才说,我们虽然不是马上启动计划,但也有前事准备派发给我们,说说,什么事?要不然,我们明知道有这样一个计划,却还要我们傻傻地等几年,这种心理煎熬,比不知道有这个计划可能更难挨呀!”
两个老人的目光都炯炯地盯上了向阳。
“这也是近两月来,与魏老的疑问有关的,所谓气功必备的基础,内力!”
“内力?世上真的有内力?”
华国强一脸惊奇,魏宗民惊呼出声!
“不错!我所用的气功治疗,就是用内力治疗,不过,我习惯称其为真气而已!”
得到了答案,魏宗民松心的同时,也有一些失落。
内力!自己是听说过,却没见过谁能把之运用到如向阳这个地步。都盛传,内力修行不易,不易在于修炼出内力,至少,在自己所认识的,修炼武功的人中,就没听说谁有内力,自己所知的,都把内力神化了!
现在自己知道是内力疗病那又如何?自己没那本钱呀!如果是什么奇珍异草、特殊手段技能,自己还有点机会,而内力,以自己已届花甲高龄,还想修习出内力?那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华国强虽然惊奇,也只是惊奇于向阳能把内力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而已。华国强于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内力的确实存在,在医生的建议下,也就是在那时,他才开始练习太极拳,也据那师父所说,自己如此年纪,练其他拳种,更不易练出内力,也就看看太极拳有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