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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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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爷,我当是什么事儿,您二位不知道,他啊,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酒腻子,天天从早喝到晚,酒不离口,这嘴里没一句靠谱的话,若他哪句说的不对有冒犯您二位的地方,您二位可别往心里去。”小二见二人问起酒腻子,嘴上打着哈哈,顺手给两个人的酒盅满上了。

    “我说哥哥,”卖货郎挥手打发走了店小二,低声说道,“您这神经是不是绷得太紧了?一个醉汉的话您也放在心上?”

    “也是,”另一个卖货郎想了想,举起酒盅,“来来来,喝着,喝着。”

    “谁?”玉尘刚要躺下,就看窗外闪过一个人影,不由得起身查看。

    推开门,就见华辰站在门外,四处看着,玉尘伸手将华辰拉进了屋子,顺手点亮了蜡烛:“鬼鬼祟祟的,吓我一身白毛汗。”

    “我下午去茗月轩看见她了。”华辰咕咚咕咚喝着水。

    “怎么样?虽说那画像我曾见过,可日子太久了。她跟画像上的像么?”玉尘问道。

    “放心吧,一点都不像。现在就怕徐妈妈。徐妈妈是唯一一个长期接触过幼年时期秋棠的人。而且,今天傍晚的时候,榜上的赏银已经升到二十两了。”华辰灌下一大壶凉茶后,感觉舒服多了,“到底是圣上的人,这茶就是好喝。”

    “徐妈妈……希望她不知道他们在找谁。”玉尘没有理会华辰的调侃。

    “徐妈妈是个人精。还是防着点比较好,毕竟现在有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呢。”华辰见玉尘满面忧愁,出言提醒道,“行了,我走了。再不回去要被师父发现了。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华辰借着烛光看了看玉尘眼下浅浅的黑眼圈,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玉尘勉强笑道。

    “对了,过两日我又要押镖去趟圣城,正好把上次没来得及买下的头面带回来送你。”华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

    “好,我等你回来。”玉尘嘴角勾起好看的弧线,明媚又美好。“这包茶叶你带着喝。”玉尘在华辰怀里塞了一小包包好的茶叶,玉尘知道华辰喜欢这茶叶,所以他早早就备下了。

    “妈妈,西苑顾老板派人来了。”一大清早,珍珠领着一个小童进了前厅。

    “徐妈妈早。”小童深施一礼,“我玉尘师兄今早起来时感觉身体不适,师父让我来跟徐妈妈说一声,今日秋棠姑娘不必往西苑去了。”

    “好,代我问候顾老板和你玉尘师兄。”徐妈妈笑道,“请大夫了么?”

    “西苑里圣上赐的黎太医已经在为师兄诊治了,徐妈妈放心。”小童答道。

    “那就好。珍珠,去厨房拿包点心,好好送他回西苑。”徐妈妈吩咐着。

    “多谢徐妈妈赏。”小童施礼道谢。

    “誉儿?”慕蹇煜发觉握在自己掌心的小手微微动了一下,便俯身轻唤倒。

    “父王。”慕凌誉听出了慕蹇煜的声音,双唇轻轻蠕动,想喊一声,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慕凌誉感到自己的身子前所未有的沉重,想动动不了,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慕凌誉只觉得眼前有一团浓浓的黑雾,笼罩着自己。

    “誉儿?”慕蹇煜分明看见了自己儿子嘴动了一下,然后又没了反应,他晃动着慕凌誉的身体,低声轻唤,想要把他弄醒。

    父王……慕凌誉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慕蹇煜对他的呼唤引得他向黑雾更深处走去,渐渐的,慕蹇煜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了,慕凌誉鼓足了浑身的力气唤了一声“父王!”

    “父王在,父王在。”这次慕蹇煜听见了,他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生怕稍稍松开一点,慕凌誉就会离他而去一样,他已经没了云妃,他不能再失去他和云妃唯一的孩子。

    慕凌誉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眼前的黑雾已经没了踪影,映入眼帘的只有慕蹇煜布满皱纹的脸。

    “从今日起,太医院需派专人伺候五皇子,调养身体,若有差池,伺候的太医一同陪葬!”见慕凌誉转醒,慕蹇煜松了口气,他老了,怕是再也经不起丧子之痛了。慕蹇煜充满怜爱的摸了摸慕凌誉的脸庞,站起身道,“五皇子慕凌誉,心系百姓,胸怀苍生,文韬武略,机敏聪慧,行端品正。着封为太子,以承大统,拥我大幽江山。”

    “恭贺太子殿下!”

    “徐妈妈,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既不用去西苑,徐妈妈便带了秋棠来到了彩凤楼,刚进门就听见了柳妈妈打着手帕的娇嗔声。

    “怎么会呢?柳妈妈说笑了。”徐妈妈拉着柳妈妈的手双双落座。

    “流云,带你秋棠妹妹去摸牌九吧,我跟徐妈妈聊会儿。”柳妈妈把秋棠打发了出去,上次秋棠被吓得小脸煞白的样子,柳妈妈还记得清清楚楚。

    “最近城里来了好多人,你注意到了么?”柳妈妈压低了声音。

    “注意到了,可是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徐妈妈轻轻摇着团扇,屋子里有点闷。

    “前几日我们这儿的丫头去薛博文家伺候酒局,听他们说起过,说是来找个人。”

    “什么人?值二十两银子,还扮成各种人偷偷找?”

    “说是圣城一个国师家的丫头。可我觉得不太像。他们中间有两个人上次来过。”柳妈妈的眼珠滴溜溜乱转,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上次?”徐妈妈停下了摇扇子的手。

    “就是他们在我后院杀人的那次。”柳妈妈凑到徐妈妈耳边轻轻说道,徐妈妈被惊得汗毛倒竖。

    “上次不是已经带了个人头走了么?怎么又来了?”

    “听说上面的人不信,所以又派了一批人来找”柳妈妈坐直身板,也摇起了扇子。

    “这哪是寻人啊,这就是来寻仇的啊!”徐妈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快别说了,想起这个事儿我就怕得很。走吧,跟姑娘们玩玩牌九,散散心吧。”柳妈妈又想起那日的手起刀落,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后背往上爬。

    “韶郎,我出去走走。你好生看店。”司杜寒拄着拐杖,慢慢悠悠要往店外走。

    “师父,您刚刚好一点,就门口晒晒太阳吧,别走远了。”韶郎急忙跑到司杜寒身边搀扶着说道。

    “活动活动不要紧,我不走远,就去茶楼坐坐。有日子没去了。”司杜寒拜拜手道。

    “那我过会儿去接您。”韶郎知道劝不了师父,而且稍稍活动一下确实会恢复的更快一些,便答应了。

    司杜寒感受着五月的暖阳,晃到了茗月轩茶楼。时间尚早,但一楼已座无虚席,最前排正中,坐着一个白袍公子,司杜寒假装不经意的让眼睛从他脸上滑过,眉宇间的贵气让司杜寒隐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在放眼看去,除了这个白袍公子,一楼其余位置坐的都是着灰袍的人。

    “司爷,我可有日子没见着您了。来来来,楼上请。这一楼有人包场了。”茶楼老板娘沈米氏急忙迎了上去,引着司杜寒朝楼上走去。

    “老板娘生意兴隆啊。”司杜寒奉承道。

    “托您的福,生意还不错。您请。”老板娘满脸堆笑的引着司杜寒在二楼散座落座。

    “这些人看着来头不小啊,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不去三楼包间啊?”司杜寒知道,茶楼三楼有几间贵客厅,平日里是不开门的。

    “可不是嘛,您瞧那雪白的缎子,一看就是上等料子,再看那气度,八成是圣城来的。”沈米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原想引他去三楼,结果人家哪儿都不去,单单把一楼包场了。”

    “这却是为何?”司杜寒有些想不明白,现在的尊者的爱好都如此怪异么?

    “您等会儿看看就知道了。”沈米氏掩嘴笑道。

    司杜寒坐了一会儿,茶楼二楼也差不多坐满了,人们对楼下的白袍公子议论纷纷。

    “你们看,那个人还在。”一人悄悄指着楼下,说道。

    “我都挨着见他好几天了。”另一人点点头。

    “看穿着,不是普通人。”一个人伸长了脖子朝下看去。

    “这位老哥,您有日子没来了吧?这人不仅穿着不普通,出手也不凡,每天一支金簪,还一定要亲手插在那秋棠姑娘的头上。”一旁有人给刚刚那人解释着。

    “啧啧啧。”一旁的人无不惊讶咋舌。

    正说着,楼下一阵骚动,只听环佩叮当,一个满头金钗玉簪,身着桃红撒花宽袖长裙的女子踩着茶色绣花鞋缓缓走上台,周围兜四底儿的欢呼声响起。司杜寒抬眼看了看台上的秋棠,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为什么?”九皇子慕凌焕砸碎了案几上的白玉花瓶,砰的一声后大大小小的碎片洒了一地。

    “殿下,殿下息怒……”身边的丫鬟见主子发怒,急忙跪下。

    “滚!一群饭桶!”慕凌焕一脚将丫鬟踹翻在地,眼见着那个病殃殃的慕凌誉转眼就封了太子,慕凌焕快要气疯了。他不知道那个病殃殃的慕凌誉到底哪里比自己强。

    “我儿这是怎么了?”胡美人胡梦兮刚进门,就瞧见慕凌焕在责打丫鬟,不禁皱了皱眉,“你们都先出去。”胡梦兮看着一地的碎片,把丫鬟们都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