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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金子,银子,只要是首饰,霏儿姑娘都拿的到。说不准明天霏儿姑娘就戴着大人您赏的首饰,坐那儿给大人唱曲儿呢!”
“赏!你去,拿着钱,去漱妆楼,挑好的买来,全给霏儿姑娘。”薛博文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丢给身边的栾濮安,催促他快去。从霏儿出来,薛博文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
“把那贱妇给朕带上来!”慕蹇煜撩起龙袍坐在毓岚宫西暖阁,如此丑闻,他还不想闹得满城皆知。
章柔被尤德兴带进屋子,此时的章柔已经没有了贵妃的气势,散乱的鬓发,凌乱的衣衫,惊慌的双眸,娇俏的妆容也被泪水冲成了染缸铺,脏乱不堪。“圣……圣上……”章柔跪在慕蹇煜脚下,眼泪汪汪。
“什么时候的事?”慕蹇煜强压怒火。
“没……没有……”章柔疯狂的摇着头,现在她一心只想撇清关系,以便留一条性命。
“你当朕眼瞎么?!”见章柔百般狡辩,慕蹇煜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子上,震洒了章婉刚刚沏的热茶,“你出去!”慕蹇煜瞄了一眼章婉的肚子,皱了皱眉头。
章婉迟疑了一下,就在她犹豫期,慕蹇煜低吼的一声“滚”惊得青杏急忙将章婉扶了出去。
随着章婉的离开,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压顶的盛怒之下,章柔几乎要昏厥过去:“圣上……”
“带江全宜进来。”慕蹇煜面无表情,浑身杀气。
“圣上……”太医江全宜几乎是跪着挪到慕蹇煜面前,磕头如捣蒜,“求圣上饶命……”
“你们光天化日,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江全宜,朕看你一向忠心,却不想竟敢觊觎朕的女人,难不成你还觊觎朕的江山!”
“微臣不敢……圣上明鉴……微臣死也不敢啊……”江全宜的额头此时已血肉模糊。
“不敢?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慕蹇煜冷笑道,“来人,将此二人拖下去,明日午时三刻凌时处死。章清焱教女不严,革除国师之位,降为六品,发配边疆。”
“圣上,嫔妾恳求您放过嫔妾母家吧……”章柔一听父亲被革职,连连磕头求饶。
“章家所有女子卖为官奴,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成年男子充军发配。”慕蹇煜并不理会章柔的求情。
“圣上……”章柔听闻母家的发落,哭的肝肠寸断,磕破的额头流下殷红的血,滑过苍白的面庞。
“江全宜,觊觎后妃,觊觎王位,大逆不道,全家满门抄斩。”慕蹇煜闭上眼睛,不再看二人,“尤德兴,把江全宜带下去吧,朕有几句话要单独问问这个贱妇。”
慕蹇煜闭着眼坐了许久,直到耳边清净,除了章柔磕头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慕蹇煜才缓缓睁眼,看向章柔的双眸满是厌恶:“朕问你,慕凌翊是谁的孩子?”
慕凌翊三个字几乎揉碎了章柔的心,章柔抬起泪眼,望着眼前慕蹇煜看不清的面庞:“翊儿是皇室血脉,圣上您一定要相信,翊儿他是您的孩子……圣上……翊儿是无辜的……您要惩罚,就惩罚嫔妾吧……”
“这么多啊?”权爷接过沈米氏递上的首饰盒问道。
“照例,有秋棠姑娘一箱,另一个小箱子是霏儿姑娘的,宛童姑娘的略少一些,我用锦袋装着了。”沈米氏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今天薛博文能来,比多收银子都高兴。
“如此,那我就代姑娘们收下了。”权爷将盒子递与旁边的小厮,拱手笑道。随后转身道:“走!”一声令下,轿子稳稳当当抬了起来,霏儿和宛童跟在轿子旁边,随着权爷往玲珑阁走去。
“濮安,你来。”刚一回府,薛博文就把栾濮安叫到了书房。
“大人。”栾濮安进屋,关上了书房的门。
“濮安啊,今天的首饰,霏儿她收到了么?”
“收到了,我看着茶楼老板娘把首饰盒给吴权了。”
“濮安,帮我想想,想想还有什么可以送的?”薛博文激动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大人,您还可以继续送首饰啊,找工匠,专为霏儿姑娘打几件独一无二的首饰,既与众不同,又能表明您的心意。”栾濮安立在一旁为薛博文出谋划策。
“对啊!好主意!你等着。”薛博文说着,直奔书房里间,从一个放在架子顶层的瓷罐子里摸出了一小包银子,递给栾濮安,“你去,你去把这件事做了。万万不可让夫人知道。”
“大小姐……”革职的圣令已传到了章国师府,章清焱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样的事,他谋划了半辈子的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在此时功亏一篑。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月淑梅气得浑身发抖,原想自己的任务就快完成了,不想出了这样的岔子,现在难不成要她在这里等着被卖成官奴么?“你们父女俩简直就是一对扶不起来的废物!章清焱,你枉费我族人对你的期望!”
“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息怒,小女章婉还在宫中,看今日的情形,圣上并未迁怒小女,或许,或许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章清焱满头大汗。
“章婉?哼,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若是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慕蹇煜怎么可能放过她。”月淑梅冷哼一声,“罢了,今日我连夜回去,与父亲商议对策,章国师,你好自珍重。”月淑梅说完不再多看章清焱一眼,转身离去。
“大……大小姐……”章清焱望着月淑梅的背影,想拦下,却又没有拦下的勇气。
“这里是一百颗石子,你需要扔进去五十颗。”华辰拖过一筐石子淡淡说道。
“唱游园惊梦。”华辰话音刚落,玉尘就接着说道。
“是。”秋棠伸手抓了一把石子,边唱边扔。
“玉尘,我……”华辰走到玉尘身边,想跟他道个歉或者说点什么,可他不知如何张嘴。
“你我是兄弟。无需多言。”玉尘微微笑道。
“那天……”华辰还想做点解释。
“那天?哪天?先说说今天吧,我可有日子没吃街口的烧鸡了,带来了么?”玉尘转移了话题。
“这儿呢。”华辰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叶包,这是他买了给玉尘赔罪的。
“来来来,坐这儿,边吃边看秋棠练功。”玉尘拉着华辰在假山石上坐下,打开了荷叶包,烧鸡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玉尘直掉口水。
“章爷,这么多天过去了,眼看七月可就要过完了,送信的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是路上出事了?”家丁在章安背后碎碎念着。信使已经快一个月了,家丁有些着急。
“急什么?”章安呵斥道。他也急,可着急没用,家丁的碎碎念让他倍感心烦,“出去!”
“是。”家丁自讨没趣的出了屋子。
章安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了,章国师府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章清焱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回信。
“老爷,夫人请您去用饭呢。”薛博文刚从茶楼回到书房,门就被丫鬟推开了。
“好。走吧。”薛博文理了理衣裳,随丫鬟向薛夫人住的小跨院走去。
“老爷您今天心情真好。”丫鬟打着灯笼,听见薛博文在后面哼着小曲儿,不由笑道。薛夫人陪嫁的丫鬟,说话自然随意一些。
“是啊,今天特别高兴。”薛博文随口答道。这几天每天下午他都泡在茶楼里,看着他心尖尖上的霏儿,心情自然大好。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与我听听,也让我高兴高兴?”薛夫人一句话才让薛博文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自己夫人面前。
“没什么,只是濮安巡街的时候发现街上新开了一家首饰店,赶明儿我去给你再打几副像样的首饰。”薛博文哄自己夫人的话张口就来。
“先进来吃饭吧。吃完饭再说打首饰的事。”薛夫人搀着薛博文进了屋子。
薛博文落座,一旁有丫鬟斟酒布菜,满桌的菜肴发出前所未有的香气,让薛博文欲罢不能,吃得差点儿连舌头都吞了进去。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薛博文擦了擦嘴,意犹未尽的靠在椅子上:“府上换厨子了?”
“没有,还是那几个厨子。”薛夫人命人撤去了盘盏,沏上了热茶。
“那今天是夫人的手艺?”薛博文喝了口茶,心满意足。
“不是,今天下午我去后花园转了转,这些菜都是府上厨子做的,忙了一下午呢。”薛夫人道,“好吃么?”
“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薛博文赞不绝口。
“往日里听人说女儿家都有娇香,所以迷的男人不愿回家,说女儿家秀色可餐,我当是胡言,今日果然如此,是我错怪你了。”薛夫人笑眯眯的望着薛博文认认真真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薛博文一时没听明白。
“我说我错怪你了。女儿家果然香气扑鼻,秀色可餐。”薛夫人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你是说……刚才……我吃的是……”薛博文控制不住的颤抖,他觉得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希望是他错了。
“对啊,你刚才吃的,就是今日我在后花园,发现的一个七八岁的姑娘。”薛夫人依旧一脸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