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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不要嫁,娘,不要啊。”
二丫被凶巴巴的王氏半拖半抓的揪了回来。
“什么不要?你是我生的,就必须事事都听我的!”王氏语气有些强势冷硬。
红肿着一边脸的二丫,心里跌入谷底,冰冷锥心。
她被王氏拖着走,衣裳撕裂了很长的一个口子,贴地的那一侧身子,火辣辣的疼,但这些肉体上的疼痛,即使再痛苦,也比不上内心里的绝望。
她凄然一笑,渐渐放弃了挣扎。
不,她尝试过为自己的一生去挣扎,然而没有用,胳膊拧不过大腿,被王氏给抓了回来。
“娘,因为是我生的,所以你就把我卖了吗?”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凄笑的质问王氏。
随着村子里的一些人的指指点点,王氏只觉得脸上有些羞臊,忍住破口大骂的脾气。
“你个死丫头,老娘生你养你,现在有人愿意花二十两娶你,你不得捂着鼻子偷笑?”
“你个死没良心的,你不知道你弟马上就到娶妻的年龄?不知道家里的状况?二十两银子,够你弟娶媳妇,也够我们一家过上一段好日子。”
王氏冷眼瞧着二丫,噼里啪啦的指责了一堆,全然想的都是怎么得到这二十两,让自家儿子娶上儿媳妇,让自家过上一段充裕的好日子。
二十两,对于安家村的人家来说,真的挺多的了。
然而王氏口口声声的一家人,并不将二丫算在里面。
二丫心如死灰,冷笑一声。
“原来娘是要牺牲我成全大家啊……”
说着说着,二丫的眼泪簌簌直落,她的心无比疼痛。
“可是娘,我在家没少干活,吃的也是最少的,穿的也是最差的,挖野菜也是整个家里最勤的,娘,我还有用,我还可以为家里干活,不要把我卖人呀,娘,我求你了。”
可能还是放不下心底里最后一丝希望,二丫不顾身上的泥灰,连忙爬起来跪倒在王氏面前,苦苦哀求。
“你别求我,求我也没用。”
王氏心里强忍着不悦,她觉得自己的脸上的面儿都被这死丫头给丢尽了,心里对二丫的怒火燃烧的更猛烈些。
不欲多说,王氏一把拽起二丫就要往家里走。
求王氏没用,二丫将视线转移,看了看旁边的爹。
“爹,爹,不要卖我啊,你劝劝我娘好不好,爹,爹女儿求你了。”
二丫也就十二芳龄,却已初具少女青涩的模样,此时梨花带泪,十分可怜。
二丫爹不忍看她,便将眼睛转向其他,他的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但是也深知,这二十两带来的好处有多大。
“这事你娘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你就照着你娘说的嫁给那人吧,虽然年纪是大点,但是能拿得出来二十两,你去到那里也是不愁吃不愁喝的。”
在二丫爹心里,终究还是利益战胜了骨肉亲情,又或者在她看来,女儿终究嫁人,不如用她来谋取最大的利益。
“爹!”
些许由于愧疚,二丫爹并不敢直视二丫。
“你爹什么爹?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赶紧给老娘回去,安分的待在屋里头,过几日就嫁过去。”
王氏怒喝二丫,也不管二丫怎么哭闹,大力的揪着她的耳朵拖着她的身子往回走。
面对村人的指指点点,二丫爹有些抬不起头,臊着脸跟在王氏身后。
见众人叽叽歪歪的评头点足,王氏不乐意了,一手叉腰,唾沫飞溅。
“你们算是哪门子玩意,老娘自家的事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小心老娘跟你们过不去!”
王氏是出了名的泼辣,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反驳,众人默然,反正又不是他们家的女儿,爱谁管谁管去。
“哼。”
王氏冷哼一声,便继续拖着二丫走。
因为响动,安溪和安娈也都在人群里面,看着这一切,安溪有些不忍,她欲上前插手帮忙,但也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即使去了,不仅没帮到她,反倒给自己一家树了一个厉害的敌人,虽然安溪不知道王氏早与他们一家存有过节。
二丫看着人群冷漠,以及在自己身旁得意洋洋走过的亲弟弟安得来。
安得来对自己的这个亲姐姐有些鄙夷,他只是冷眼一瞥,便甚不在意的抬步离去。
二丫,又叫安来娣,王氏跟二丫爹给二丫取这名字倒也很好理解。
因为想要儿子,而第一胎又是不如意的女儿,便唤来娣,希望她的出现可以招来弟弟!
于是第二年,二丫的弟弟出生了,因着合了王氏两人的心意,便将这儿子唤得来,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
二丫看着冷漠的人群,没有一人愿意上前为她劝说。
看着亲人又比陌生人还不如的爹娘和弟弟,她的心在滴血。
虽然一直以来,王氏给她带来的都是失望。
但在这一刻,二丫心里的失望积满,化为绝望。
躲在人群里的安白莲,一袭白衣,青丝垂落肩侧,淡淡浅浅的气息萦绕周身。
她双睑微垂,嘴角一抹轻笑,淡而不易察觉。
看着二丫眼神里充斥着挥之不去的绝望,安白莲的内心深处有些异常的兴奋。
似乎,她特别享受这种看着一个人濒临绝望的感觉。
那样子的生不如死,让她心中滋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二丫犹如挣扎竭尽的死鱼,她脸庞凄然,心中的那盏灯,终于在无尽深渊里黯然。
她任由王氏抓着她走,似乎感受不到身上传来的一丝疼痛,犹如死尸般丧失感官。
她闭目,绝望的泪水翻涌而出,顺着她娇小惨白的面容滑落。
安溪看着这一幕,心里波涛起伏,强忍着不适和眼泪。
心里默默歉然,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在你跌落深渊时拉你一把。
安溪牵着小安娈的手无数次的抓紧。
小安娈感觉着小手有些疼痛,抬头看着表情不太对劲的姐姐糯糯轻喊。
“姐姐,我手被你抓疼了。”
安溪幡然回神,连忙松开紧握的手,赶忙蹲下靠近小安娈,抓起她的小爪子一看,果然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呀?”
看着姐姐心疼自己的模样,小安娈咧嘴一笑。
“姐姐,不疼了。”
而安溪的另一只手,握在手掌心里的美人蕉,由于抓的过紧,尽惹一身颓然,形槁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