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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敬有时候会来江家串门,和小鱼聊聊天,说说读书上的困扰,江小鱼总能独辟蹊径说出一种新的解释来,让他耳目一新。
江小鱼建议他不要再闷头读死书,可以去镇上学堂读书试试,有同窗交流才会不断进步。
后来林老爷真的把他送进学堂读书,林子敬适应的还挺好的。
世间纷纷扰扰,人生苦辣酸甜,什么也挡不住时光的流逝,转眼间酷暑已过,下陈村迎来了秋收,各家各户都忙碌起来。
江小鱼也不能在家躲清闲,照旧跟着玉娘去二叔家帮忙烧火做饭,给干活的送水什么的。
秋天是收获季节,各种庄稼都成熟了,豆子,玉米,花生,红薯。
村里家家户户院里院外堆满豆杆和玉米堆,有些人家剥玉米皮不拽掉,一个结一个编成一串挂在檐下,吃的时候在拿下脱粒。
玉娘照样留够娘俩吃的粮食,剩下都卖给粮铺。
秋收后天气越来越凉,玉娘要准备冬天吃的菜,菜地里该收的都收了。白菜,萝卜,土豆是冬天老三样,幸好玉娘夏天还晒了很多菜干。
转眼间,第一场雪飘飘洒洒而来,给漫山遍野撒上一层白色。
江小鱼捧着手里的茶杯,好让自己温暖些,不知不觉之间自己有点适应了这个时代。
她依旧和村里人没有过多来往,最多遇见点下头。
可架不住晓星经常叽叽喳喳在耳边,说东道西,让她了解不少村里的事。
一早起来就下雪了,家里米面柴火都不缺,那株兰草也被放到书房,她说怕冷,真不知道以往那些年她怎么过来的,还修炼有成的妖精呢。
兰草要是知道她这么想的,肯定会朝她翻个大大的白眼:
你是不是对妖精有什么误会,植物成精本就极难,她恢复正常修炼才多久,大冷天让它在外面不消耗灵气吗?
要不是被人挪来这里当阵眼,差点耗尽精气,她早化形了。
江小鱼发现大松树和兰草这类开灵的妖精都单纯,别看年龄大,见识少啊,一忽悠,哦不一说服就同意了。
江小鱼轻声细语的说:“小兰花啊,你一直住在山上风吹雨淋,没人照顾,又渴又饿的,住我家幸福啊。你看我们人类之间那有白吃白喝的,衣食住行都要花钱的,你住我们家也要付点房租吧!”
“我没钱,但我知道我住的那个大墓里面有好多你们人类喜欢的东西,你可以去拿。”
江小鱼摇头拒绝,心说盗墓有专业人士,她一个艺术生还是老老实实写小说画画吧。
“小兰花,你怎么忘了,你身上有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啊。”小鱼循循善诱的说道。
“什么,你说的是灵气吗?没用的你们人类用不了,那个贪心的方士死后耗干很多姐妹的灵气,也没有复活。”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是复活死人,我是自己吸收,我也不多要,一月一次咋样。”江小鱼赶忙说出自己的打算。
“好的呀。我不白住你家,可是你想利用我的灵气进入练气期没有千年恐怕不行的。”
单纯的兰草同意把辛苦修炼来精华每月送给小鱼一缕,而后一句让她特别心塞。
吸收兰草的一丝灵气,可能是太少的缘故,反正江小鱼没有什么太多感觉,就是浑身暖暖的。
时光如流水,眼看新年就到了。
一年来风调雨顺,庄稼丰收,村民们高兴的过新年。
家家户户贴对子,剪窗花,蒸馒头炖肉,空气里满是饭菜香味。
桃叶家过年,也就一人多吃一个窝头。狗娃的身体没有养好,大夫说了,要等春天暖和才能大好,这段时间补品不能断。
可愁死一家人,大年下没敢借钱,刚过初五就求爷爷告奶奶在村里各家奔走借钱。
可是村里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的过日子,上回有闲钱的都借给他家了,这次就难了。
就是玉娘手里有点银子也不敢露白多借,也就适当又拿了一两,这已经是村里拿钱最多的了,就是桃叶家的亲戚也没借给多少,不过百十来文钱。
江二叔也给拿了一两,搞得张氏一个劲的吵吵,说是不能给太多了,啥时候能还,小安还要读书。
下陈村人口少,总共也没多少户人家,桃叶家借来的银子还是不够,狗娃的爹一个略显苍老的农家汉子急白了头。
最后桃叶娘黑着脸从娘家回来。才借来几个大钱,还被娘家嫂子挤兑几句,人家说了。
“家里日子咋样,你也知道,饿不死就算好的,别老卡哧娘家,我们也过日子,老老少少一大家子呢!
你有三个花朵似的闺女,为了狗娃卖一个吧!你养着也是穷命,万一命好能卖给有钱人家,被老爷公子看上,当个姨娘,生个一儿半女,站稳脚跟,没准还能接济娘家。反正闺女都是赔钱货,为了儿子还舍不得闺女。”
晚上桃叶娘就和当家的说了,卖闺女凑钱,她爹一听就急红了眼想要发火骂婆娘一顿,呼哧呼哧运气半天不言语,在他心里还是儿子重要。
两口子商量觉得桃叶年纪大最能卖钱,桃枝和桃花留家都能干活,离了桃叶家里也转的开。
第二天一大早,桃叶爹就去镇上找人,青山镇是没有牙行的,但是有人做这行,倒手卖去县城或者大城市。
不到中午就带回一个妇人,身着锦缎身材丰腴,头上戴朵大绒花,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几人是赶着车来的。
江家——玉娘正在做饭,小鱼再给兰草浇水,大门哐的一声被推开了,小鱼皱眉看过去,谁啊真没礼貌。
一个身影扑向小鱼,一把抓住她“小鱼,我知道你家有钱,你借我20两,我以后做牛做马还给你。”进来是桃叶,满脸的惊慌惊喊。
“桃叶姐,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江小鱼感觉桃叶手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好疼的,不知道她发什么疯。
桃叶像没听见是的,一个劲说要借钱。江小鱼目光转冷:“黄桃叶,我说放开我,没听到吗?有话好好说,不然就滚。”
对上小鱼冰冷的目光,桃叶疯狂理智稍微回笼放开了她“小鱼,我爹要把我卖给人牙子,给弟弟买药,求求你借我些银子,我不想被卖了。”
“你爹要卖你去求你爹啊,来我家做什么?村里人已经仁义尽致,谁家有那么多钱借你们,你求我没用我没钱。再说了那是你亲弟弟。。。。”江小鱼的话不近人情,可说的是事实,谁家不过日子,都填补她家大窟窿。
“你你你——小鱼你怎么那么说,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们家对你们一直很照顾,你怎么一点情面不讲。”
桃叶也知道借银子困难,但是万般有一点希望都不想放过,而村里条件好有钱的人家也就江小鱼家比较好欺负,不对是好说话。
“谁说我们是好朋友,还有怎么就成你家照顾我们了,我怎么不明白呢?我们家买柴火有给钱吧!照你说我花钱买你家东西我还要感谢你全家喽。
银子我娘已经借了,前后有近十两了吧,怎么?还不知足,想让我家倾家荡产给你弟弟买药,你当我傻。你怎么不去别人家这样借,是不是看我们家好欺负?”
小鱼等她一来就知道桃叶打的什么注意,老黄家两口子都不出面,让自己闺女闹腾,也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吧。
“你,我不和你说,婶子呢。婶子你出来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卖了,我知道婶子心善。”说完嚎啕大哭,这时候就有村里爱看热闹围着江家门口,互相问怎么回事。
玉娘在厨房开始没出去,听了桃叶的话特别生气,合着自己平时太好说话是吧,借钱还能理所当然,强词夺理。
她花钱买桃叶家的柴火青草,本是照顾她们家困难,怎么到桃叶嘴里颠倒个儿了。
玉娘走到院里,“桃叶啊,我们孤儿寡母也就凑合过日子,银子我前两次也都借了,这回婶子真是无能为力了,你不想被卖了,还是求求你爹娘找人再想办法,快别哭了。”
“婶子,我求求你,借点银子给我们家吧。”桃叶跪地上砰砰磕头,村里人看得直发毛。
有那就说:“玉娘有钱给小鱼买驴,咋就不能借银子给狗娃看病。”
“那你家怎么不借银子呢?”
“我家不是没有,那江家好几十亩地呢。卖几亩地不就有。”话刚说完就见大家都用诡异目光看他。“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那照你的话说,你家的田地也可以卖了借给老黄家。”
“呸,你开什么玩笑,狗娃又不是我儿子,凭啥卖地给他看病。”说完一副愤愤不平,看到大家鄙视眼光,才讪讪不语,真是不搁谁身上不知道疼。
“黄桃叶你真行啊,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你爹娘这样教你的吧,自己儿子病了卖女儿,干啥扯我家,我们家不欠你的,而是你老黄家欠我家两年的柴火和青草。
怎么着,这是柿子捡软的捏,上门欺负人。娘把她轰出去吧。”江小鱼本就不是啥好脾气的人,这是摆明上门欺负人,桃叶咋不敢去村长家要钱。
“小鱼好好说话,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谁敢欺负我们娘俩,他老黄家还敢强抢。”
玉娘真生气了,平时这老黄家看着还成,闹这一出就看出心性不咋地,你穷你有理,也不能逼迫别人借钱。
桃叶就是不说话,跪在哪里一直哭,眼角露出凶光偷看小鱼,被小鱼发现,这特莫的就是白眼狼,全村谁有她家借出的钱多,白花花银子有10来两,这还被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