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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姑娘你年纪不大,还挺会说的,我们这儿可不是一般的牙行,可没有砍价的。”孙牙婆平时都是和官家士族大户人家打交道,那样的人家为了面子也没有砍价的。
江小鱼不懂人口买卖的价格,不过没有天灾战乱,买人肯定不便宜,也就犹豫一会。
孙牙婆搞不清张雪峰和她什么关系,心里思付下“姑娘,这样吧,看你真有心买,我就破个例,三口人你给四十五两银子。”
江小鱼扬眉看看她,又扫一眼胡大娘,见他没点头,“孙姑姑,不知道卖身契去官府备案可需要交银子。”
小鱼想着一定要手续弄齐全,不知道需要交手续费吗?加一起就贵了不划算。
“江姑娘,你放心,一切手续我们都给你办的好好的,备案的税银是需要你自己出。”
“45两,我感觉还是太贵了,算了我还是去别家看看,你这里我也没得挑,就这一家三口。”江小鱼想换个牙行看看,这三口人不是特别满意,
孙牙婆的脸立马一呱嗒就沉了下来,这清河县城,上她这买下人那个不是奉承她两句,就怕她给塞个不好的货色,她都没给优惠过,刚要讥讽几句买不起就不要来她这买奴婢。
“废什么话,让你便宜就便宜些,不然让我爹查抄你的牙行,就说你强抢平民为奴。”张雪峰在那边等的不耐烦,想着买完赶紧走人,买个人还那么啰嗦。
“呃”一下子把孙牙婆要说话的话给憋回肚子里,张公子可是个混的,惹急了他真敢干,干牙行的谁家没点阴私事,绝对不能被查,算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少挣点吧。
瞥一眼张公子不悦的样子,只能不甘心的说道“姑娘打算出多少钱买人。”
江小鱼想下,伸出手掌,大拇指一横“四十两,三口人我就要了。”
孙牙婆一听想说什么,又忍住吞了回去,咬牙道“行,这三人卖给姑娘了,走吧!我们去衙门办手续上档。”
在路上,江小鱼谢谢张雪峰的帮忙,不然那三口人孙牙婆也不会给便宜那么多银子。
虽然江小鱼搞不懂张公子一直跟着她们的目的,要说为了连环画他在客栈等就好,干啥还一起出来,还领他们来牙行,处处都在帮衬她,费解。
几个人废了会功夫到了县衙,办事书吏一看张雪峰跟着,哪敢怠慢,马上就记录登记存档一气呵成。
江小鱼给孙牙婆四十两的银票,交了税银,拿到三人的卖身契,心里才踏实了。
孙牙婆拿上银子走人,胡大娘心急张雪峰的事情,要回去和老爷说,也告辞回去了。有张公子在,玉娘娘俩肯定丢不了。
江小鱼有一点好,方向感极强,就是没人带着也认道,拉着玉娘,带着刚买的一家三口回了客栈。
张雪峰心里偷偷窃喜,刚才去县衙,没遇见他爹,想也知道这个点他爹肯定还在办公,哪有时间出来溜达。
回到客栈房间,那一家三口扑通跪在娘俩面前,江小鱼说道“先起来吧,站着说话,你们都叫啥。”
“小人李贵,我媳妇叫春草,闺女叫朵儿。”李贵老老实实回答,本来人就老实木讷,也说不出个花。
“我叫江小鱼,这是我娘,家里就我们母女两个,我们家住青山镇,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买下人就为干活种田,只要老实肯干,保证让你们吃饱穿暖,我们也不会打骂下人。”
“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们三口子要看我们母女孤儿寡母就不上心,做出什么奴大欺主的事情,我可是不是软弱可欺的主,直接把你们三口卖到山里去挖矿。”
江小鱼脸上含笑,说出的话让人心里一凉,这是厉害的女娃。一下子就镇住那三口人,吓的小朵儿直接抱住了她娘。
三人赶紧扑通跪下,“太太,小姐,奴才不敢的,我们三口听话一定好好干活。”
“起来吧,你们记住就行,以后日子长着呢。”江小鱼不想多说,日久见人心,人品不好卖了就是。
三口人也没有太多行李,只有一个小包裹,去找掌柜的给李贵一家开了间客房住,等明天在一起回去。
胡大娘到家后,直接去了书房,林家老宅子很大,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林谦林老爷这辈一共兄弟三人,林老爷最大,三兄弟早已分家各过各的,林氏一族有名的清贵,男丁都不善庶务,就按照祖上的规矩多买田地,宅子铺子,自己不经营都出租出去,各房过得都不赖。
只可惜读书天分上一辈不如一辈,除了林老爷中了秀才,两个弟弟童生试都没过,只能放弃了,老实做个富家翁。
这时候林子敬正和他爹在书房读书,为县试做准备。
“老爷”胡大娘进门后轻轻唤了一声。
林老爷放下手里的书:“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林谦这样问是,胡大娘知道他们爷俩在读书,不会打扰的,肯定是有事才会来书房。
胡大娘点头,林子敬也不读书了,抬头看过来,胡大娘一早去找江小鱼帮忙买下人,咋出事了呢!
“老爷,我今天到客栈见玉娘,却发现张大人家的公子也在。”
“张公子怎会认识她们?”林谦讶然说道。
“是昨天玉娘她们去醉仙楼吃饭,不小心弄湿张公子的书,张公子要三百两银子的赔偿,后来江姑娘说能把书给他修好,张公子才同意的。”胡大娘说到这看看老爷的神情。
林谦拂髯沉思,知县大人家的公子风评可不大好,一直是县城小霸王,脾气坏蛮横爱打架,示意胡大娘继续说。
“张公子在客栈是为了盯着小鱼姑娘作画,原来张公子那宝贝似的两本书是小鱼姑娘当年画的,
那书上的文字还是咱家公子写的呢,所以想请公子去客栈帮忙写上配文,可公子还要准备县试,老爷,您看这。。。。”胡大娘想让老爷拿个主意,让不让公子去。
胡大娘想起张雪峰说的话,林老爷看到她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什么事?”
胡大娘就把她和张雪峰之间对话说下,关键是先提了嫡支的嘉航公子,知道自家公子是他的堂弟,张公子特别高兴,让胡大娘很费解,没搞懂为啥。
“老爷,张公子当时和奴婢说了,让我回来尽快带公子过去给他写配文,他会好好谢谢咱家公子的。”
林老爷听到这心头一动,“提了嘉航不奇怪,他们同在县学读书,估计认识,张公子说了让你尽快带子敬过去写配文?”
胡大娘点头:“是的,老爷。”
林老爷沉思不语,按照胡大娘说的,那张公子像是很对子敬感兴趣,如此来说。
林老爷心头无数念头飞闪,结交知县公子还是很有益的,便对胡大娘说道:
“既然人家张公子还等着,子敬就去趟,帮忙给那书写上配文,要是与张公子谈得来,就互相交流下。下午就不用和我出门了。”
林子敬起身,“是,爹,我这就去客栈。”
林老爷一摆手“去吧,胡大娘带子敬过去,你再回来,让他们自己随意。”
客栈里,安顿好李贵一家,江小鱼回了房间,张雪峰还坐在那里,害得玉娘不敢呆在房间里,一直跟着小鱼。
“张公子,你也听到胡大娘说的,林子敬现在要读书,不定能不能来,书也不知什么时候修好,你先回去等明儿再来趟。”
江小鱼希望他赶紧走人,谁房间老是有两个男人都会感觉别扭的,也不能躺会,走一路她都腿疼,语气中不免带出些怨气。
“小丫头,你什么态度,小爷刚刚帮了你,就值一句感谢话?我可是给你省了八两银子。
刚给你点好脸色,你就胆肥的敢对小爷指手画脚,忘了小爷的爆脾气。”这小丫头人不大,一点不知趣,敢给他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