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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辞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
轻轻拍了拍小天道，那双紫眸里满是心疼。
“没哭，哥哥没哭，没哭的……”
小天道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亲昵地把自己的脑袋搭在了星辞颈窝处。
即便祂即将消散。
祂也想把星辞身上的温暖和气息牢牢地记住，哪怕只有这短短的一刻钟。
“哥哥，这一世，是我对不起哥哥。
上一世我那么疼，全身都好疼。
这一世却连累哥哥去为我扛下了所有。
对不起，是我以前傻乎乎的脑子转不过弯。
哥哥，对不起……”
星辞亲昵地拍了拍小天道的后脑勺，温柔地哄着祂。
“宝怎么忘了哥哥有多厉害啊。
哥哥哪有不舒服啊，哥哥只是为宝化解了疼痛而已，怎么会伤到自己呢？
宝乖啊，不乱想了……”
小天道心疼地呜咽了一声，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
“哥哥，你说，若我不是天道，该多好啊。
不过，那样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哥哥了，那还是算了，天道也挺好的。
只是，我是一个很不合格的天道吧，哥哥……”
小天道说着说着，又哭了。
祂的眼泪好像怎么都流不干净。
整个小世界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一股悲伤萦绕其中。
星辞轻轻地拍着小天道的身体，如往常哄祂一般，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小笨蛋，我们注定是会遇到的啊。
有缘的两个人，即便世间再如何千变万化，总会相遇的，并不会因身份而发生改变。
宝从来都不是一个不合格的天道，从来都不是。
若没有宝逆转时空重新来过，此界亿万万生灵早已化为虚无。
宝最棒了，救下了那么多生灵呢。
宝是哥哥见过的最好最好的天道。”
小天道微微退出星辞怀里，留恋不舍地看着星辞的眉眼。
有些执拗地问道。
“哥哥，哥哥以后遇到别的天道，也会如对我这般对祂们好吗？”
话落，小天道期待又祈求地看着星辞。
祂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哥哥定然只对我这样的，一定是的。
若不是的话，哥哥，骗骗我也好啊。
不要把那么残忍的心里话讲出来，哥哥……
星辞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宠溺又无奈地给自家又吃飞醋的小天道哥哥擦了擦眼泪。
声音温柔却又坚定认真。
“只对宝这样，以前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似怕小天道不相信，觉得他是在哄骗祂。
星辞手指微动，星辰光幕浮现，被他暴揍过一些天道的画面都出现在了光幕上。
“宝看哦，哥哥真的没骗宝。”
小天道看着被星辞揍得鼻青脸肿的一个个天道，而且对祂们那么冷冰冰的态度。
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震惊地眨巴眨巴。
想起星辞初见祂时就很喜欢祂的模样，还有一直以来对祂的宠爱，咧嘴笑了。
星辞见小天道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温柔地在小天道脸颊上落下一吻。
“宝是唯一。”
小天道脸颊悄悄地红了，凑近星辞，同样给了星辞一个甜甜的亲亲。
脑海里不停地刷屏着，“我是唯一，哥哥的唯一……”
星辞察觉到慢慢失去掌控权的世界权柄，知道小天道时间不多了，心疼得简直快要窒息过去。
星辞压下心里的痛苦，认真地看着小天道问道。
“宝信哥哥吗？”
小天道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星辞强迫自己脸上努力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那哥哥可以很确定地告诉宝，宝不会彻底消散。
待宝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一定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哥哥。”
小天道不哭了，眸子里满是震惊，只是眼眶里的泪水还在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小天道愣怔了一瞬，片刻又疯狂地摇了摇头。
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星辞的衣袖。
那副精致好看的容颜上写满了担忧与焦急。
“哥哥，不要，哥哥不要做傻事。
新天地诞生，旧天道彻底消失，这是诸天万界不成文的规则。
若强行把我留下，哥哥会受伤的。
我不要，我惟愿哥哥好好的。
哥哥答应我不乱来，好不好，哥哥……”
星辞抬手抚了抚小天道皱着的眉眼。
“宝乖了，哥哥是谁啊，怎会受伤。”
小天道不信，眼里的担忧更甚了，甚至出现了一丝丝恐惧。
嘴里语无伦次地呢喃着。
“哥哥，不要，不要，哥哥……
哥哥答应我，哥哥不许乱来，不要受伤，哥哥……”
星辞把浑身都开始颤抖个不停的小天道轻轻揽入了怀里。
闭了闭眼，压下声音里的悲伤。
“好，哥哥不乱来，一定会好好护好自己，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受伤。
宝乖啊……”
小天道知道星辞从来都不会骗祂，可这次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
轻声呢喃了一句。
“哥哥，哥哥以后忘了我吧……”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一股悄无声息落入星辞身体里的天道本源。
待祂消散之后，本源在星辞身体里消散之际，同样会带走星辞脑海里关于祂的所有记忆。
如此，哥哥便不会做傻事了。
小天道脸色惨白，身体也感觉特别累，可他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小天道亲昵地贴了贴星辞的脸颊，把自己整个天道缩了缩，尽可能地窝到了星辞怀里。
星辞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那团天道本源，眸子里的心疼怎么都散不去。
他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那样安慰小天道。
可他又不能告诉祂，待来日，他们真的会再次相遇。
罢了。
让祂安安心心的离开也好。
“哥哥。”
星辞连忙回应，“嗯，哥哥在。”
哥哥，我爱你。
小天道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祂还是不说出来了，免得让哥哥徒增烦恼。
感觉到自己要消散了，小天道不舍地坐起身，认认真真地看着星辞，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
星辞吸了吸鼻子，也同样笑了起来。
两人面前的玫瑰绽放了，一朵接着一朵……
一如两人心底默契地没有宣之于口的爱意……
待玫瑰全部绽放，小天道化为了点点月华，消散……
星辞控制不住地呜咽了一声。
看着亲昵地盘绕在自己手心的那一缕神魂，整个人显得那么无措、彷徨……
星辞迷茫地抬眸看着这天地，心痛得难以复加，眼前都似乎迷糊不清了起来……
星辞难过、慌乱之下没有看到。
自己身体里的那团天道本源悄无声息地窜了出来，与自己手心的那一缕神魂融合到了一起。
神魂动了动，一片淡蓝色的月华光芒闪过，一道星辞心心念念的虚影慢慢在星辞面前浮现。
“宝儿，不哭，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