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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谢州在得知苏烟逃婚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岑贺。
她觉得苏烟一定是去找岑贺了。
为此,他快速地私底下派人查到了岑贺一家如今所在的地方。
几乎是苏烟到达岑贺家的前脚,后脚谢州便已赶到了附近。
岑父岑母刚到家,火气还没散下去,便听到了敲门声。
岑父岑母开门之后,看着门口哭哭啼啼的苏烟,简直是火冒三丈。
好脾气的岑母再也忍不住,直接就给了苏烟一巴掌,怒骂她简直厚颜无耻。
只可惜苏烟仿佛听不懂一般,只是捂着自己的脸一个劲地唤着岑贺。
岑贺虽整个人变得极其颓丧,可父母是他永远都放不下的人,若不然他也不会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们一家本就租的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门口岑父岑母谩骂声不断,躲在屋子里的岑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第一时间便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待冲到门口,仔仔细细地看过父母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见是导致他如今凄惨下场的罪魁祸首,岑贺那张平静颓废的脸上瞬间涌起了浓浓的厌恶。
他良好的教养没有允许他第一时间发怒,只是眼神厌恶且冰冷的让苏烟赶紧滚。
岑贺虽然如今瘸了一条腿,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颓丧和痛苦。
可他的父母都还健在,他们一家三口还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所以岑贺即便至此,整个人也是穿着干干净净,并没有变得邋里邋遢。
只是身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丧气。
所以苏烟对如今的岑贺并没有分毫嫌弃,反而眼里带上了比以往更甚的痴迷。
她见岑贺比以往更加冷漠地对他,甚至让她滚。
她也只是稍微退后了几步,便开始向岑贺道歉。
说她当初在网上那么说是被家里和谢家逼的,她反抗不了,对此她非常抱歉。
见岑贺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反而看她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苏烟开始讲自己的逼不得已,开始讲谢州的强取豪夺、死缠烂打。
讲谢州那样的人简直和岑贺完全没有可比性。
此时的苏烟并不知道,谢州现在带着几个保镖就站在楼下。
谢州就那么握紧拳头,满脸怒气地听着苏烟絮絮叨叨的说他的不是,把他喷的一文不值。
谢州忍无可忍,本来准备抬步上楼。
可听到岑贺的声音响起,谢州抬起的腿又放回了原地。
岑贺的声音再没了往日的温柔,反而似淬满了冰,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
满脸厌恶地打断了苏烟的废话。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颠倒是非这一招你倒是玩的极好。
你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作呕。
我们一家成了现在这样,你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啊。
至于你口中的谢州,他如何,与我们何干。
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一家三口怎么会被那条疯狗盯上,成了如今的惨状。
若你还有点良心,算了,呵,你没有良心。
若你还算个人,有多远便滚多远。”
岑贺话落,带着岑父岑母回了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苏烟站在紧闭的房门口,一边摇头一边哭。
嘴里呢喃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的错……”
谢州听见岑贺骂他疯狗,再也忍不住冲上了楼。
只可惜他面对的,同样是紧闭的房门。
和一个看到他出现,脸色变得瞬间惨白,泪珠还挂在脸上的苏烟。
谢州神色阴冷地看了苏烟一眼,随手把她打晕,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岑贺家的房门,先行离去。
几个月过后。
岑父岑母如往常一般出门买菜。
只可惜过去很久岑贺都没有等到父母回来。
他心里一个咯噔,直觉父母出事了。
还没来得及出门,便收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他的父母很不幸意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货车司机车毁人亡。
岑贺从见到父母血淋淋的尸体,到面如死灰地处理完父母的葬礼。
他都不觉得这是一场意外。
他知道是谁在整他们一家。
可警察也查过了,确实是意外。
岑贺笑得凄凉,重重地在坟前给父母磕了几个头,暗中返回了那对渣男贱女所在的城市。
他为了不暴露自己,并且为了多赚一些钱,找了个殡仪馆的工作。
从此蛰伏下来,等待时机。
他看着那对渣男贱女高高兴兴地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看着谢州接手了谢氏集团,谢氏蒸蒸日上。
看着苏烟在网上晒自己幸福的婚后生活。
甚至偶尔在网友的询问中抨击当初喜欢岑贺纯属瞎了眼。
如今她觉得自己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看着苏烟和谢州在网上晒自己的宝宝。
合照里,一家三口笑得幸福开心。
岑贺看着这一幕幕,想起自己父母惨死在这对渣男贱女的厚颜无耻之下,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疼得滴血。
终于,在蛰伏了几年后。
他成功地赚够了一笔钱,买下了一栋偏僻、荒无人烟的烂尾楼。
并且花费了很长时间,在整栋楼里安置好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炸药。
他们的孩子上幼儿园了。
岑贺准备了很久,直接绑架了他们的孩子。
并光明正大地开了直播,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在大众面前露面。
直播名也很讽刺。
“我是岑贺,你们口中的那个道德败坏的人渣,插足苏烟和谢州这对渣男贱女的第三者”
网络记忆虽遗忘的很快,可这些年苏烟和谢州一直都很高调。
岑贺一家自然而然是苏烟和谢州时不时便会拉踩的对象。
所以直播间开了不到半小时,里面便陆陆续续有了好几万人。
岑贺不搭理别人对他无休止的谩骂。
也懒得为别人让他赶紧去死的话语而伤心、难过、痛苦。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个局外人一般,仔仔细细地、平静地讲述着他和岑父岑母的故事。
故事讲完,岑贺看了一眼直播间。
直播间密密麻麻的弹幕一条接着一条。
岑贺忽得笑了,那张消瘦惨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可说出口的话却听得人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呵,这糟糕透顶的世界,我确实不想待了。
而你们,都将是逼死我的刽子手。”
接着,岑贺动了动直播镜头。
看着那两个写着岑父岑母名字的牌位,一时间直播间的弹幕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