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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称之为望气之术,但它的增幅同样可以作用到战斗中去提高专注力之上,相当于一个在精神方面的增幅,到时候对敌人的攻击预判甚至是周围的各种动向都能有一个相当好地把握。”
秦父继续解说着龙门境的望气之术的作用,而赵楷也已经解除了双眼的术法,从入定状态回归现实,只感觉气血旺盛了好几倍,虽然刚刚施展了望气之术,然则头脑依旧精神百倍,对灵力丝线的掌控等级提升了数倍,已经不是普通的得心应手可以形容得了的。
赵楷只感觉自己的左手一直抓住了一个超软超糯的事物,却在入定之后忘记了到底为何,等自己扭过头去,看到少女酡红的脸蛋,以及那双眼波流转的杏花眸子,他不知为何竟有些醉了,下意识地反而更是将女子的手握紧了几分,不忍分别。
见到赵楷重归清醒,并无大碍,甚至还突破了龙门境的瓶颈,秦渐尘想到父母仍在身边,终究小手被人握住有些不好意思,用力地挣脱几下主动脱离了赵楷的束缚,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被娇羞给淹没了。
小屋里四人团聚,秦父也无肉眼可见的大伤患,经历危机之后气氛反而更加温馨可人,赵楷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才会招来了魔宗的舵主报复。”
秦渐尘正要反驳,赵楷的手却已经放到了她柔软的发丝之上,她没有反抗,他便笑着说道:“你邀请我来更是为了我好,归根结底是我自己没想到那么多,不怪你的。”
见得两人此番温馨一幕,秦父秦母两人表情各不相同,秦父一脸的醋味满天飞,望向赵楷的面庞时两道寒光自眸中直射而出,像是要把赵楷给生吞活剥了似的,而秦母则恰恰相反,她望向的赵楷的眼神说不出的柔软,当看到女儿娇羞的模样时,则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看来她已经认可了赵楷这个少年人。
小院中的战斗结局已然确定,只是舵主临死之前的疯狂依旧要有人承担,一位金身境强者或许无法阻断对方对普通甲士的发泄,然而一位逍遥境的大高手压阵就没有半点问题了,所以眼下就看随着时间流逝是否会出现什么变故了。
小院之中,响声雷动,风云变幻,宛如张开了一副山中云霞画卷,在风的吹拂下不断地发生着变化,四处院墙早已不成样子,除了一间小屋被赵楷以及秦父护住,其余地方尽是碎石瓦片齐飞的大场景。
舵主那圆轮状的法器临死之前都不甘示弱,哪怕舵主力竭到底,再也起不来身,它竟在其自主孕育的魔气牵引下与顾灿做最后的搏斗。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顾灿仍然无半点留情,肉体金身的外放罡气一瞬之间阻挡住法器的魔气前进,然后下一刻顾灿收拳再出拳,目标却是倒在地上桀桀怪笑着的疯子舵主。
坚硬如金石般的拳头带着猎猎雷动,夹杂着浑厚的拳意来到了舵主的身前,然后骤然加速,拳头也不断放大,在舵主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拳头化为一刻巨大的流星,直击他脆弱的脑袋。
然后的场面太过血腥与恶心,哪怕停留在外杀过人见过血的甲士都是一阵干呕,更别说屋内的两个女子了,秦渐尘其实没事,但或许是身边有了依靠,也不自觉地减弱了对外部环境做出的坚强反应,赵楷极有眼力见地护住女子的双眼,令其不去看外边的血腥一幕,秦父也是这样做的,不过更加干脆,直接是将秦母拉进了怀里,让其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口,去感受心跳的幅度。
秦家大院被毁地不成样子,只剩下一间小屋迎风独立,当然周围的邻居同样遭此厄难,就没一家的院墙是完整的,甚至有的家庭连园中居住的小屋都被轰开了一个大洞,冷风直往里面钻去,搞得人心都要凉了。
官府的处理措施很快到来,因除夕夜风波而无法入眠的各位,先行到衙门住下,承诺等到新年过后,就会立即安派工匠赶来,修补房屋缺口,重新加盖院墙。
当然安抚人心的发言自不能少,一番鼓励性的言语过后,再加上几两的抚恤银子发下,百姓们也就不再抱怨什么了,他们也只是随风摇摆的小草,无力左右大人物的选择,无力阻止突来的祸患,既然官府都认怂道歉了,他们自是没有深究的理由。
秦家四人没有前去府衙,原因是他们的小屋没有被毁,关上房门,打开火炉,还算温暖可人,倒是不影响居住,只不过门外传来的血腥气挥之不去,实在是烦人和闹心,不过家还是原来的家,小屋里还是温馨的模样,四人也就不去太过在意这股恼人的气味,关起门来热菜热饭,又来了一顿年夜饭的加餐。
魔宗灭亡的这一年,除夕夜的凌平已然因为舵主的出现而打破了沉寂,所幸突然冒出了个金身境的高手,挡住了对方的报复性攻击,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不过今夜的各个官府衙门,几乎所有的精锐都被派了出去,他们没有睡眠的资格,食人俸禄就要尽其职责,在天使刘允善的督促下,在陛下的口谕压迫下,凌平不允许再来任何一场有百姓伤亡的灾难,这是所有官员都认可赞同的观点是,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尽职尽责地彻夜不眠,以便更好地应付明天必定会出现的邪教徒作妖事件。
曲煌也未曾睡去,作为凌平如今暂时的最高掌权者,他已经忙完了所有部署,甚至还检查了两三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着手开始翻看今夜刚传回来的资料。
“秦泽,秦泽。”曲煌反复地咀嚼这个人的名字。
本来因为今夜秦父的力挽狂澜,廷尉府以及巡城兵马司的两位统领都起了先表彰嘉奖,再行招揽的心思,奈何对方根本无此心,十分果决地打断了两人的招揽性话语,就告辞往屋内走去,自顾自跟妻儿交谈去了。
一旁站着的赵楷明显感觉到了尴尬的氛围,适当地暖场之后,顾灿和吴勇交待了赵楷和秦父过几日需要接受例行盘问的事情,也就告辞离去,不再打秦父的主意了。
“没想到凌平竟然还藏着一个参加过留影江大战的老卒子,当年的人哪怕存活下来也都年过半百,各自有各自的造化,早已渐行渐远了,这个秦泽的金身境界仍在,却依旧停留在老家凌平,一直未曾出仕做官,想必也是个有心人吧。”
曲煌搁下关于秦泽的信息卷轴,生出了与之见面详谈的心思。
凌平城东一角的大动静终究未曾祸及全城,各家各户坚持守夜,到得午夜时分,接连响起的爆竹声不绝于耳,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全城回荡,荡起了充满生机的涟漪,正如波涛滚动一般,一浪接续一浪,一家接续一家,整个城市热闹而又祥和。
秦父也拿着爆竹到了小屋门外,院中残存着的血腥气实在是不敢恭维,让四人对选择不去府衙居住,而是呆在家中这一行为产生了懊悔,不过爆竹的声响掩盖了四人心头的不完美之意,新年到来,生机与活力理当重启,四人相视而笑,秦父秦母相拥在一起,而秦渐尘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往赵楷这边靠了靠,这一幕十足地温馨。
爆竹声声除旧岁,以往的坏心情可以尽皆丢掉,喜庆的氛围达到高潮,带动着历经劫难的百姓也心情欢愉,各自回到小屋之中,开启了新年第一天的晚间睡眠时分。
只是在这样喜庆的大环境之中,城中各处都有人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他们并未入睡,而是纷纷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极快速而贪婪地吞食了里边的黑色雾气,之后盘膝坐下,各自按照地道中所学的方法,运转体内魔气,令其进入五脏六腑,顺着经脉气血而流,一刻不停地,认真而紧张。
只不过到得清晨时分,经过数个时辰的魔气运转,已经有些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只感觉身体各处都有刺痛传来,向刺痛处观望,竟然有无数细小的突刺凭空出现,而独属于他们人性的意识竟是在不断模糊着。
只不过他们的精神变得十足地亢奋,甚至产生了以往压根不可能出现的一些想法,譬如嗜血,譬如择人而噬,直到他们自己也分辨不清楚意识是否还清醒,也就自然而然的将如今的想法当成是该做之事,开始进行活动了。
大年初一的凌平注定不会安分,这一日四处都有隐藏在明暗之间的两股军方势力,他们互相配合,一方沿街巡逻,一方暗处盯梢。
被上司严厉训诫过的他们知晓此时的轻重,没人敢偷懒懈怠,都睁大了眼睛,紧绷着心神,警惕地观察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大动静,握紧手中兵器时刻准备出手拦截闹事的邪教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