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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着圆桌而坐。
陈连申道:“艾姨他叫我来找你们。”
农妇问:“她还好吧!”
陈连申摇头道:“不是很好,她现在卧病在床,身体状况很不好。”
农妇道:“她身体以前本就不是很好。”
陈连申问:“艾姨她以前住在这里?”
谢连道:“在这里住了好几年。”
陈连申正要把信拿出来,突然想起了汪宜霜的话,便道:“艾姨她现在有个孩子。”
那农妇望着自己的丈夫,喃喃道:“她还是把那孩子生了下来。”
陈连申见他们的表情,便问:“你们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那两人却脸色微变,道:“你和你所说的艾姨是什么关系?”
陈连申淡淡一笑,道:“是艾姨委托我来找你们的,你们要信任我。”
谢连神色郑重,道:“小兄弟,我们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不过他的父亲的信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能轻易告诉人,你得给我一点东西证明确实是她委托你来的。”
陈连申将手伸进怀里,要把艾姨的信拿出来。
但他的手却停住了,他的直觉告诉他,陈连樱的父亲很可能不是寻常之人。
而且艾姨从不告诉任何人那个男人的信息,要不是这次病情很严重,她也不会让我来带这封信,连樱他父亲的信息或许继续是个秘密对她们娘俩应该都是好事,虽然艾姨她的病情很严重,但汪宜霜是天下第一名医,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他想到此处,便道:“我走得甚急,还没来得及携带信物。”
谢连道:“那这个信息我恐怕现在不能告诉你。”
陈连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去问问艾姨,先告辞了。”
陈连申飞速地离开谢家庄,一路没多做停留,驱马奔回灵木峰。
回到总坛之时,离一月的期限尚有三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倒在床上睡下,这几日他太疲倦了。
陈连申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一人走进房间,“陈贤侄,你醒了。”
陈连申坐在榻上点点头,问:“今日是…”
那人回答:“已是二十八日了。”
陈连申大吃一惊,道:“不好,我已睡了三天了。”
那人笑道:“陈贤侄在外奔波的甚是疲倦,一睡就是三天。”
陈连申下得床来,一边洗漱一边问:“炎运叔叔,教主今日在教里吗?”
那人名叫炎运,是陈连申父亲陈化年昔日的亲信属下,陈化年十七年前死的时候他已是教中八大护法之一,现任炎灵教三大掌旗使之一,是看着陈连申长大的。
炎运道:“在,今日早晨我还见过教主。”
陈连申已换上了教里的服饰,道:“我现在去拜见教主。”
炎运点头道:“你是该去见教主了,教主派陈贤侄下山办事,你回总坛后,竟睡了三天。”
陈连申笑道:“好了,炎运叔叔,你别取笑我了,我先走了。”
教主李至冥正坐在房间里的金椅上。
他喝问:“欧阳言,你说申儿一个月内会回来,今日已是期限之日,怎么还见不到他的人。”
欧阳言强作镇定,道:“陈兄弟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几天,可能几日后就回了。”
李至冥怒喝:“我叫你把他看好,你居然让他一人外出,若出了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欧阳言急忙跪下,道:“教主明鉴,陈兄弟他要走,我们也不好强行拦住,况且属下心想,陈兄弟是陈左使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兼之是向右使亲传的武功,身手当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有危险。”
李至冥冷笑:“你也知道他是陈左使唯一的儿子,陈左使曾杀了千余位中原门派的人,若中原门派的人知道他身份,想杀他的人便会蜂拥而至。”
这时门外侍卫的声音响起:“教主,陈兄弟来了。”
李至冥朝门口看去,见陈连申已走了进来。
陈连申停下脚步,行了一礼,“见过教主。”
李至冥笑道:“不必多礼,你是才回来的吗?时间倒算得真紧。”
陈连申低下头,道:“申儿已回总坛三日了,因回来时是半夜,所以没多少人见着,三日来一直在…在睡觉。”
李至冥笑道:“无妨,你很少出远门,这次定是玩得十分疲倦。”
陈连申回答:“是。”
李至冥左手向前微抬,道:“欧阳言,你起来吧!”
欧阳言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李至冥望向陈连申,道:“申儿,我听欧阳言说,这次你在苗家十二寨的表现很好。”
陈连申很是谦虚,道:“没有,欧阳令主出事经验丰富,多亏有他照料。”
李至冥面色突然凝重,道:“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做。”
陈连申问:“不知是何事?”
李至冥的双手放在黑色长袍下,没有移动半分,“不着急,我已安排了明日在总坛召开教中大会,总坛令主以上、各坛坛主都要来参会,到时我再说与你听。你先下去吧!”
“是。”
陈连申行了礼之后离开了教主的房间。
待陈连申走后,欧阳言问:“教主,你真要让陈兄弟承担这重任吗?”
李至冥瞪了他一眼,道:“这有何不可?难道你有何异议?”
欧阳言忙道:“属下万万不敢有意见,只是在苗家十二寨中,陈兄弟与苗寨的人处得甚好,要他去执行此任务,只怕会影响教主的大计。”
“申儿做得很好,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李至冥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揣摩的笑意,“先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再做事便容易得多。你一个小小令主知道什么,好了,你去喊黄亚雷、炎运、炎尽三位掌旗使到我这来。”
次日一早,炎灵教总坛的教中大会上,教众齐声喊道:“教主福禄东海,寿比南山,一统江湖。”
李至冥从炎灵金椅上站起,笑道:“很好,很好。”
他坐了下来,喊道:“河南分坛坛主。”
一人出列应道:“属下在。”
李至冥道:“我听说你两月前和少林派起了冲突,死了两位舵主,副坛主重伤,可有此事。”
那坛主声音颤抖,道:“少林高僧武功很高,我分坛教众难敌。”
李至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他又喊道:“湖北分坛。”
湖北分坛坛主应道:“属下在。”
李至冥道:“我听属下禀告,你与武当派大弟子王洗斗了三十多回合打了个平手,最后武当派援手到来,你才退去。”
那坛主道:“属下惭愧。”
李至冥点头道:“王洗虽只有二十岁左右,但身为武当派嫡传大弟子,武功也是不错的,你和他斗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我很满意。”
那坛主道:“属下定当加倍苦练本教神技,以求武艺精进。”
李至冥声音突然提了音调,道:“你用本教的刀法不能胜那王洗的武当剑法,难道不会用暗器吗?暗器之术,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士不屑使用,但本教中人只要能打赢,什么招式不能用?”
那坛主道:“教主教诲得即是。”
李至冥又道:“广东分坛。”
广东分坛坛主踏步出来,道:“属下在。”
“听说你亲自带人夜袭神箭帮。”李至冥冷笑,一脸轻蔑,“竟中了埋伏,损了坛中不少好手,大败而归。”
那坛主道:“这…这…”
“之前我问的两位坛主都是折在少林、武当这等大派手中,倒不奇怪。”李至冥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那神箭帮是个什么玩意儿?神箭帮帮主仇松箭武功稀松,就会射得几手箭,竟自称广东第一神箭。你败在他手上,堕了本教的威名。”
那坛主忽的跪下,道:“教主,那神箭帮帮主并非武功稀松,我与他交手,中了他两掌,右肩还中了一刀,他武功确实有非凡造诣,不可等闲视之。”
李至冥冷笑道:“你早些年也是有些功劳的,所以才坐上坛主之位。哪料你当了坛主后,日日沉浸酒色之中,武功倒退了许多,以致本教声名受损。你应该明白本座的意思。”
那坛主眼现恐惧,随即高声道:“请饶恕属下不能再侍奉教主您老人家了。”
他忽然拔出刀来,横颈自刎。
众人见他死得如此突然,却大气都不敢出。
“不错,还算有些骨气。”李至冥笑了,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睛都不眨一下,“将他尸首抬出去,以坛主之礼好生安葬,给他家属五百两白银,本教主会派人通知广东分坛,由副坛主接任坛主之位。”
陈连申望着那坛主的尸首。
这广东分坛的坛主虽然折了本教的声名,但也罪不至死,教主此举是不是太过严厉。
他站出队列,便要去抬那坛主的尸首。
李至冥喊住他:“申儿,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