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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并不是炎灵教的职位,而是教主任命的某次行动的最高指挥,特使所到之处便如教主亲至,掌旗使及以下众人俱受其节制。
只是很多年没人做过特使了,前两次进攻苗家十二寨,一次是副教主张千灵统率,一次是掌旗使炎运统率,他们两人在教中都位高权重,不需再行任命。
但陈连申未有任何职位,年纪轻轻也谈不上什么声望,任命为特使之后,才能统率教众进攻苗家十二寨。
十日后,陈连申已做好了出发进攻苗家十二寨的准备,他来到了义父杨云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见杨云右手拿着茶杯,左手捏着茶盖,正在喝茶。
一阵浓浓的茶香传来。
陈连申笑道:“好茶,可是铁观音。”
杨云转头对着义子道:“你来了,准备得如何了?”
陈连申道:“已经全部准备妥当,明日就要下灵木峰了,所以特来向义父辞行。”
杨云放下茶杯,缓缓道:“教主给了你半个月时间准备,你却只用了十天。”
陈连申苦笑道:“既然这事已无法避免,不如早做了的好。”
杨云点头道:“此言不错。对了,你的武功进展如何了?”
陈连申道:“我从未落下练功,至于进展…”
他这句话未说完,义父已一掌击了过来,他身子向后一缩,这一掌没击中,但掌力未绝,陈连申也还了一掌,将义父这掌的掌力抵掉。
杨云双手在椅子上的两条椅臂一拍,腾空而起,双掌迭出,便是炎灵教的赤炎掌法。
陈连申并不避开,也伸出双掌硬接下义父这掌。
但他被震退了几步,义父不但未退半步,又进上一招赤炎掌。
两人直拆了十多招,杨云又一掌被陈连申架住之后,他向后一跃,坐回到椅子上。
他微微笑道:“不错,不错,足可胜任特使了。”
陈连申知道义父出手试自己的武功,只用了七成功力,自己犹处下风,便道:“多谢义父手下留情。”
杨云道:“这半年来我忙于教务,也没空管你。但今日一试,已知你练功确实丝毫未曾落下,我在十七岁之时功夫可比你差远了。”
陈连申听义父称赞自己,喜道:“弟子是义父亲传的武功,不敢辱了义父的声名。”
“若是陈大哥还在。”杨云眼神却现出凄然,“由他亲自传你武功自然是更好。”
陈连申听义父提及父亲,他知道他俩是结拜兄弟,当年同为本教左右使,自是交情非同一般。
陈连申道:“申儿自然也不会辱了父亲的威名。”
杨云道:“你父亲做事十分稳妥,我和他同年入教,自入本教以后大小五百多仗,他从未败过,不管敌人多强,他总能反败为胜,我是大大不如他的。”
陈连申素知父亲陈化年在本教中声望极高,上代教主向云给对他极是倚重,甚至有传言,向教主本打算将教主之位传给他,此刻听义父又提起父亲,不禁肃然起敬。
“哪知那次他前去峨眉却是见他的最后一面。”杨云回忆着往事,“他当时告诉我,‘云弟,愚兄数次苦劝向教主,但他犹自不听。此次峨眉之战凶多吉少,兄长若有不测,我的孩子还望你照顾。’我当时以为他不过说笑,便顺口应下了,心想以你父亲的机智和武功,况且和教主还有副教主一起前去,怎么会失手。哪知烟霞师太武功竟如此之高,你父亲被她的剑穿胸而过,哎!”
“义父,你看父亲虽然去世了。”陈连申见义父伤心,沉声安慰:“但我现在不是活得很好的吗?”
杨云大笑道:“你小子,哈哈,扯远了。那苗家十二寨除了总寨主莫迁以外已无人是你对手,况且这次本教准备妥当,应该无碍。”
陈连申道:“莫总寨主确实是高手。”
杨云突然严厉地喝道:“跪下。”
陈连申不明何意,但只得跪下。
杨云道:“我要你起誓,此次必要拿下苗家十二寨。”
陈连申问:“这为何要起誓?”
杨云“哼”了一声,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想法我岂有不知,你之前在苗寨中与苗人已有些交情,你定然在想,此次故意败给他们。”
“若非如此。”陈连申沉吟,闭上了眼睛,“教主吩咐攻下苗寨之后便要将他们杀光。”
杨云笑道:“你倒是好心,若是你手下留情,到时教主定要杀你。”
“教主他对我一向不错。”陈连申颇觉奇怪,眼神闪烁,“怎么会杀我?”
“他觉得你是可造之材,自然对你好。”杨云眼中有暗弱的光芒在流转,“但你对他阳奉阴违,他便定会杀你。”
陈连申想到之前教主下手如此狠毒,一个好好的坛主,说死便死了,教主的脸上却未有半分不安的表情,不禁心中一寒,便道:“我起誓便是了。”
次日一早,陈连申带着五千余位教众前往苗家十二寨。
十余日之后,距苗家十二寨只有十里路了。
陈连申吩咐在一次十分隐秘的所在安营。
当晚,陈连申和炎运、炎尽两位掌旗使在帐篷里布置进攻。
陈连申指着部署图上的三条道路,“你们看,我们在这三条道上埋伏好,只要其它寨的人来相援,势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炎运赞道:“特使大人真是好策略,前两次进攻时,就是因为关键时刻对方援兵赶到,以致功亏一篑。”
炎尽却摇头道:“不过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加强了戒备。”
陈连申用手指着地图,道:“我认为,他们十分有可能还没发现我们。你们看,我们安营的这个地形十分隐秘,没有仔细查探是不会发现的。况且…今夜是…是苗族的泼水节。这也是我为何急着出发的原因。”
炎运笑道:“那他们今夜都在过节,疏于防范。明日我们突然进攻,定叫他们措手不及。”
陈连申道:“两位叔叔先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就行动。”
两位掌旗使应道:“是。”
果然如陈连申所料,苗家十二寨所有寨子当晚都在节日的欢庆之中,哪里能发现敌人已经到了附近。
便是值班守卫,也并无平日里仔细,所以苗寨中竟无一人发现炎灵教的人马。
当晚节庆之后,晔姬的房间外。
她望着天上的月亮。
她自言自语:“我怎么感到他已经到了附近,难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侍女笑道:“车公子思念小姐定是日夜兼程,任谁都看得出小姐的心思,小姐就等着穿嫁妆吧!”
晔姬笑了笑,道:“胡说,我们先回房吧!”
第二日一早,陈连申带着人马来到苗寨外。
苗寨才轮换几个时辰的守卫还未从节庆中完全恢复过来,突然看到大队人马前来,这才发出求救信号,但为时已晚。
陈连申向前招了一下手,大声道:“进攻。”
两位掌旗使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四排拿着□□的教众上前,“嗖嗖”的几声,几百支箭一齐射进寨中。
这些□□手退后,又是四排□□手上前,又射出几百支箭。
两轮箭射过之后,寨上城墙的守卫剩下没有几个人了。
炎灵教上百名轻功好手跃上城墙,一会儿的功夫,寨门便被打开,外面的教众鱼贯而入。
只消半个时辰后,有教众前来报告:“特使大人,此寨已经被拿下,本教只伤亡二十多人。”
陈连申点点头,对后面的人说:“我先进寨去看看,你们在原地待命。”
众人应道:“是。”
陈连申骑着马行入寨中,地上满是尸体。
他不忍再看,勒马朝寨中行去。
行至一处,见一排苗人被押到一块平地上,一名队官喊道:“砍了。”
苗人身后的教众一齐使刀,这些苗人的头便已落地。
“住手。”陈连申纵马大声喊着,但已经来不及,他下了马,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队官行了一礼,“特使大人,我们在斩杀俘虏。”
他说的如此淡定,难道他的心不是肉长的吗?
陈连申突然想到此次方针是攻下苗寨,不留一个活口。
他见这平地前面已经有上百具无头尸体和许多头颅。
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扭头一看,只见后面还有上百位名苗人被押着,他沉思了片刻,立刻说道:“这些人先不忙杀,攻总寨时还有用。”
“是,特使大人,”那队官转身朝后面喊道:“先把那些苗人收押。”
这时一名令主飞马前来,“特使大人,有信使来报,其他两寨大队人马已经攻入,马上就能拿下。”
陈连申道:“对了,你赶快派人去通知他们及其他人。已经被擒的人先行收押,等攻下总寨后一起处理。”
“是。”那令主骑马奔向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