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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对连欣远道:“来,喝酒。”
旁边的□□将连欣远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递给他,“来,喝一杯。”
连欣远接过一饮而尽。
□□问:“公子,这酒如何?”
连欣远道:“此酒无色无味,但饮下之后却有一丝香醇,果然是好酒无疑,但却不知是何酒?”
□□道:“这酒是师傅所酿。”
连欣远惊道:“庄主还有此等爱好。”
吕晴空笑道:“庄中闲来无事之时便偶尔酿酒,庄中人尝尝即可,今日拿来献丑,让小兄弟见笑了,你觉得此酒如何。”
连欣远道:“此酒有一丝淡淡清香,却说不上是何味。”
“那是因为制酒取材中有杏花花瓣,故而有杏花的味道。将花瓣碾碎之后制入酒中,酒中就含有了杏花之味,但又不甚明显。”庄主对酒味作了一番解释。
连欣远点头道:“庄主真是好境界,我对制酒却是一点不知。”
庄主吕晴空又道:“小兄弟真是好生谦虚,小兄弟虽对制酒或许生疏,但最近几年小兄弟行侠仗义之名却是名动江湖。”
连欣远摆了摆手,道:“庄主所指之事,不过是些劫富济贫之举,不只是我,只要是我武当门人见了此事也不会坐视不管。”
庄主顿了顿,抬头道:“寻常侠义之举倒也罢了,只是那泯山寨寨主虽然只是一名贼首,但其武功不俗,我本打算替江湖除去此害,不料被兄弟赶先一步。但小兄弟这般年纪竟能手刃此贼,当真令人吃惊地紧。”
连欣远道:“那寨主纵然横行泯山多年,但论其武功不过是江湖二流角色而已,杀此贼实不足为奇。”
庄主感慨道:“艺高而身谦,真是后生可畏,来,我敬小兄弟一杯。”
说完便将一杯酒饮下。
庄主喝酒之时,将酒杯放进斗篷内,一饮而尽,外人仍是看不清他面孔。
伍星道长却正在盘算。
如若我坐在他侧,我必扯下他的假面具,看看这厮是何人。
连欣远最近几年频频出入江湖,做下多桩侠义之事,“青光剑影”之名已远播于江湖,而王洗身领武当继承人之后,却是事务繁杂,这几年很少离开武当山,所以连吕庄主也对连欣远另眼相看,故而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伍星道长觉得十分不妙。
长此以往,武当掌门之位到底由谁继承还未可知,我得想个法子。
连欣远道:“庄主,今日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如我来敬敬各位。”
庄主道:“甚好,你就替我敬敬众人,□□,你陪陪连兄弟。”
□□道:“是,庄主。”
连欣远和□□站起身来,先走到武当弟子这几桌来敬酒,大家都是同门,众人自是礼貌地回礼。
王洗伸出大拇指,道:“四师弟,那庄主这样喜欢你,你很不错。”
连欣远笑道:“哪里,他只是看在武当的名声上,才对我格外礼遇,若是对师叔和师兄也自是如此。”
连欣远行到建始庄弟子坐的桌子前,举起酒杯,“来,我向大家敬一杯。”
建始庄四大弟子粉鑫便在这桌。
粉鑫摇摇晃晃起身,道:“你这人定是有什么法术,使得庄主对你这般尊敬,既是贵客,来,我与你干一百杯。”
□□嗔道:“二师兄你就喜欢说胡话,公子别理他。”
敬了建始庄弟子之后,连欣远来到司马翡汝这桌。
连欣远人际广泛,但对小师妹只是当妹妹一样看待。
他却对李伊羡一见钟情,虽然她之前之举甚不礼貌,但他认为无非是初次见面,对方对陌生男子难免有所疏远。
司马翡汝道:“连师兄,谢谢你敬的这杯酒。”
连欣远笑道:“既是谢谢,自然要一口饮尽。”
司马翡汝仰头,一杯酒下肚,她伸出酒杯给众人看,杯已见底。
连欣远这时又倒了一杯,对李伊羡道:“我敬李师妹一杯,不知师妹是否赏光。”
李伊羡缓缓转头,半晌后才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喝酒。”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司马翡汝急道:“师妹,不可无礼。不好意思,连师兄,我师妹不懂规矩,我替她喝一杯便是。”
她给自己斟了一杯,正待喝下。
却被李伊羡一把抢过:“刚才我是不想喝,不过本姑娘现在改主意了。”
她话音刚落,便饮了这杯。
“还别说,这酒还挺不错的。那么连师兄,我敬你一杯。”李伊羡手里拿着那酒杯。
她快速又斟了一杯,递到连欣远面前,“喝吧,连师兄。”
她的口气似乎不容拒绝。
连欣远直视着她的眼睛,就这么对视了片刻。
“怎么,我喝了你的,你却不敢喝我敬的酒。”李伊羡嘴角忽地一笑。
连欣远接过李伊羡手中酒杯,眼睛望着对方,饮下这杯酒,喝完后道:“李师妹真是女中豪杰。”
司马翡汝道:“让师兄见笑了,我二师妹自来便是这般我行我素,其实她对二师兄侠义之名早已耳闻多时。”
庄主这时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峨嵋武当两派果然都是名师出高徒,我敬各位一杯。”
伍星道长也高声笑道:“庄主客气了,武当派祝庄主寿比南山。”
用完晚饭之后,连欣远回到住所。
因为房间较多,连欣远自己一人有一个房间,他仰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这一人住一个房间真是无聊,不若天上繁星,也有星星相陪。”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那李伊羡当真是漂亮的紧,那身姿倒还罢了,那脾气倒真是少见,若能娶她过门,也算不枉此生。”
连欣远觉得时日尚早,不如出去转转,想罢,他起身走出房间。
峨眉派弟子在建始庄的住所内。
司马翡汝训斥道:“师妹,你刚才为何如此对连师兄无礼。”
李伊羡道:“不为何,就是不喜欢他。”
司马翡汝叹了口气,道:“武当派对我峨眉有恩,师傅特意叮嘱,不得和武当挑起事端。”
李伊羡摆弄了一下手指,却笑道:“我又没挑事端,是他过来敬酒,我只是耍他一下而已。”
司马翡汝道:“你还好意思说,幸好连师兄不是小气之人。在峨眉山也就罢了,在外面做客你需特别注意自己言行。”
李伊羡淡淡地道:“好了,我知道了。”
连欣远走过半个庄院,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却见几棵杏树外隐隐约约有一片水池。
他走近了几步,自言自语:“这庄主倒是好雅兴,外面种满了杏树,庄里也建着这么漂亮的水池。”
这水池虽然不大,也有数丈宽,连欣远正待走上前去。
却见水池另一处有一名女子正站在池边,他仔细一看,是李伊羡。
因大师姐为一个外人对她发脾气,实在是不舒服,所以出来转转,正巧刚走到池边,她望向池中,这时正是皓月当空,一轮明月倒映在水中。
她不觉独自说道:“这月亮倒是圆的紧,却不知人的心是否也是这般圆润而没有菱角。”
连欣远走到近前,高声道:“李师妹真是好雅兴,独自一人在这里欣赏夜景。”
李伊羡回头见是他,没好气地道:“谁是你李师妹。”
连欣远朝四周望了望,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李伊羡转头问:“你如何在这里?”
连欣远向前走了一步,道:“我如何不能在这里?”
李伊羡指了指后面,道:“我们峨眉就住在后面那里,听庄中的人说你们的住所在东面。”
连欣远向后一看,的确有一处宅子在那边,颇有些惊讶,道:“原来你们住处就在这附近,我是随处走走,就来到了这里,恰好便见到了你。”
李伊羡道:“既如此,师兄请便。”
说完便抬头看着圆月。
连欣远继续道:“看来师妹很喜欢夜晚的月亮。”
李伊羡淡淡一笑,道:“我喜欢或是不喜欢,却是与你有何相干。”
连欣远却并不生气,道:“你听过这诗吗?十里长亭霜满天,岁岁青丝愁华年。”
李伊羡道:“没有,我平日很少看这些酸腐的东西。”
连欣远又问:“你平日里和师姐妹们关系肯定很好。”
李伊羡道:“那是自然,我们师姐妹们,就像亲姐妹们一般。”
连欣远却道:“那你能不能对本师兄也如亲哥哥一般。”
李伊羡看了他一眼,道:“我和你又不是同门,就是‘师兄’也是大师姐叫的,我又没第一个那样叫你。”
连欣远望着水面,叹道:“这也不奇怪,似师妹这样的美人,见过的无趣男人自是不少。”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觉得师妹不该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说不定今天的陌生之人哪天也能成为好朋友。”
李伊羡道:“你想和我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