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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欣远这时想了起来,江湖上的确有这么个仝家庄,不过庄主姓甚名谁自己之前却是不知,只道这个仝庄主和官府素有来往,在湖北湖南一带也颇有势力。
连欣远轻蔑地说道:“你少说别人,这姑娘昨日才被迫卖到你青楼来,你今日便要她接客,我看你和他的行径没什么两样。”
连欣远把剑收进剑鞘,对仝元司道:“今日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就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见你做此种事情,我剑下定不饶你。”
他回头拉起那姑娘的手,道:“我们走。”便走出了房间。
连欣远走出房间后,仝元司站了起来,“我说,你就这么让那混蛋走了。”
老鸨道:“人家一看便是习武之人,有门有派,我把他得罪了,他门派中人找上门来,我这生意还如何做。”
仝元司道:“那你就不怕得罪我。”
老鸨陪笑道:“仝公子别介意了,公子再挑个姑娘便是了。”
仝元司道:“我喜欢嫩的。”
老鸨说道:“再来新人马上通知公子。阿春,你今日先服侍公子。”
连欣远拉着那姑娘离开柳翠院,走出了老远,他才放开手来,“好了,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了。”
那姑娘道:“谢谢公子。”
连欣远这时听到姑娘肚子叫了起来,笑道:“还没吃早饭吧!那边有个酒家,走吧!”
两人在酒家坐下之后,小二走过来问道:“两位客官,要点些什么?”
那姑娘望了望连欣远,连欣远对那小二说道:“上几道你们这的招牌菜。”
小二欣然应道:“好叻,客官稍等。”
连欣远问道:“你是怎么落到那些绑匪手上的?”
姑娘摊了摊手,道:“是这样,昨日早晨我正在城外的山上采药,哪知他们从后面突然冒出来,就这样,我就被绑了。”
连欣远奇道:“你还会采药?”
姑娘说道:“这年头,本就不大太平,学些医术也算多了一条命。”
连欣远望着她。
原来这姑娘还懂医术,既然懂得医术,那么会采药也就不奇怪。”
他又问道:“刚才那仝家二公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那姑娘撇了撇嘴,道:“那倒没有,不过若是你再晚一会儿到,那就不一定了。”
连欣远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道:“昨天你看见我了为什么不救我,今日却专程赶过来,喔,难道你也是去青楼玩耍的花花公子。”
连欣远笑道:“你看我这身打扮,像花花公子吗?”
姑娘道:“那你怎么昨天不管不问的?”
连欣远实话实说:“昨日我正准备相救,看到有锦衣卫进来了,料想他们不会不管此事。再加上我还有重要事情,所以便走了。昨日听到那些绑匪的谈话,所以今日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那姑娘道:“既然如此,那就饶过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
他道:“我叫连欣远。”
那姑娘似乎有些惊讶,道:“你是武当派的连欣远?”
连欣远道:“姑娘听过我的名字。”
那姑娘道:“那当然,武当派大弟子‘轻笛长剑’和四弟子‘青光剑影’的名号有谁不知。”
连欣远笑道:“姑娘真是折煞我了,行侠仗义之事见到了自是义不容辞,些许微名实是不足道。”
姑娘道:“我叫陈连樱,你可以叫我小樱,我哥哥就是这样叫我的。”
连欣远道:“看来这襄阳城外不甚太平,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陈连樱道:“好啊!你把我带到武昌城去。”
连欣远道:“这样很好,我也刚好顺路。”
陈连樱问道:“你是要回武当山吗?”
连欣远道:“正是,我在襄阳的事已经办完就要回山去了。”
陈连申离开灵木峰已经有好几天了,他这几天一路策马东行,行得却是甚急。
行到一处密林旁的道路,他走下马来歇息。
侍卫歇红走到他身边,道:“左使为何行走地如此匆匆?”
陈连申望向歇红身旁的瑜白,道:“瑜白,你告诉她。”
瑜白道:“属下不敢揣测,左使做事必有自己的缘由。”
陈连申看了瑜白一眼,道:“教主命我前去探武当的虚实,还有会会那个打伤黄掌旗使的老道士,据探子来报,他们还在回武当的路上。这些老道士,一旦回了武当山上,短时间内不会下山,我最好赶在他回武当之前将他截住。”
歇红道:“但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和武当派的人起了正面冲突。”
陈连申笑道:“那是早晚的事,况且先得罪武当的人是黄亚雷,我只是执行教主的命令而已。而且还有一事。”
歇红问道:“什么事?”
陈连申叹了口气,道:“小樱她两个月前离开了灵木峰,她说要找个什么药材,说是那药材在湖北才有,之前还有探子报告说她还在湖北,但前几日探子来报的时候也说在几日前没了她的讯息,我有些担心。”
瑜白道:“樱妹她暗器和轻身功夫了得,不会有事的。”
陈连申道:“瑜白,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但江湖险恶。她虽然有内力根基,但没学过外家武功招式,固然她还有飞镖绝技,但如今我教耳目遍及中原,也没了她的讯息,我很是担心。加紧赶路吧!今晚我们需赶到湖北分坛才能歇下。”
两位侍卫应道:“是。”
一路上行得还算顺利,天刚刚暗下来,陈连申便来到了湖北分坛,这湖北分坛在湖北和四川交界处不远,巫山帮也在附近。
坛主张印未亲自前来道路旁迎接他们。
进得分坛正厅,陈连申道:“张坛主,辛苦了。”
张印未道:“左使为了本教大事,亲自莅临本坛,属下怎么敢不尽心。”
陈连申问道:“之前我叫人传话托你打探的事打探得如何了?”
张印未道:“打探清楚了,武当派从江南回来的人,除了一名弟子中途前去襄阳办事了,其余人都在赶回武当的路上,按照路程计算,明日下午他们便会回到武当。”
瑜白道:“明日下午?这里离武当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陈连申道:“那第二件事呢?”
张印未道:“陈令主她……”
陈连申声音一沉,道:“我妹妹她如何?”
张坛主道:“虽然分坛内派出许多人手,还让巫山帮也一起派人打探,却始终打探不出她的消息,听说她几日前在襄阳附近失了踪迹。”
陈连申猛地一拍桌子,桌子应身而碎,“怎会失了踪迹,湖北分坛到底在做什么?”
张印未忙跪在地上,道:“陈令主她好像知道有人在跟着她,左使知道的,陈令主她的轻功是不错的,所以甩掉了属下派出的眼线。属下无能,请左使责罚。”
陈连申转过身去,叉着腰。
瑜白和歇红跟随陈连申几年来,从未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陈连申转过身来,扶起张坛主,“我需要一些人手。”
张印未道:“分坛内所有人众听凭左使差遣。”
陈连申道:“这倒不用,你分坛内现有多少人?”
张坛主道:“有八十多人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分坛内余下的现有三百多人。”
陈连申按住对方肩膀,道:“这样,你派两百人给我,剩下一百多人负责分坛的防务足矣,你也跟我一起去。”
张印未道:“遵命,但不知去何处?”
陈连申回转身,对属下说道:“我们休息四个时辰后便出发,去武当山前截住他们。”
“是。”
说是四个时辰,但实际上只是两个时辰多一点便出发了,因为分坛的所在和武当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陈连申担心时间赶不及,便提早下令出发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刚过,陈连申便已经来到了武当山脚下。
张印未道:“这会不会和武当山太近了,倘若我们和他们打斗起来,惊动了武当掌门,我们将十分被动。”
陈连申叹了口气,道:“那也是没法的事,这条路,是他们回武当的必经之路,如果能早点来,在早先就能截住他们,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眼下已经没其他办法。对了,探子打探得怎么样了?”
张印未道:“半个时辰前,说他们已经过了吊弓岭。”
陈连申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么便只有两三个时辰了,瑜白。”
瑜白应道:“属下在。”
陈连申下了命令:“让他们按原定计划埋伏好。”
“是。”
瑜白开始命令炎灵教的人进入埋伏区,其实就是隐藏在附近的树林之中,只是怎么样才能正好将敌人围住,倒是陈连申之前将埋伏的方位都确定好了,他虽然对这里地形不熟悉,但他认为天下道路大都差不多,以他素来自负的性格也不屑仔细查探地形。
陈连申躺在一个大石头后,昨夜太疲倦了,他开始打盹,瑜白和歇红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