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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欣远道:“就算发生战祸,我学武之辈也当尽力制止战乱,以免百姓生灵涂炭,何必苦苦想要覆灭朝廷。”
舒洁斓道:“朱元璋背信弃义,残杀我教同胞,难道此仇不报?”
连欣远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朱元璋已死了多年了。”
舒洁斓道:“那些也不用再说了,我只问你,此时此刻,你是否还愿意继承本门门主之位?”
连欣远踌躇不答。
舒洁斓淡淡笑了笑,道:“不错,本门行将覆灭,连大侠自然不屑领这门主之责。”
连欣远心想:“歌韵门以覆灭朝廷为宗旨,我怎能担任门主,但舒门主在我危难之时答应助我,现在歌韵门处于危难之中,我又怎能置身事外。”便说道:“门主把晚辈看成什么人了,只要前辈看得起,晚辈答应便是。”
舒洁斓大喜,沉声说道:“我沈洁斓现在命连欣远继任本门第二十七代门主,你得答应,此生绝不叛门。”
连欣远点头道:“弟子自然做到。”
舒洁斓将那几本武功图谱交给连欣远,连欣远低头伸手接过了,她说道:“你务必认真钻研本门武学,将本门发扬光大。”
连欣远道:“是。”
舒洁斓从拇指上除下掌门钻戒,那是一个刻有白莲花标志的钻戒,她将它递给连欣远,连欣远接过后戴在了拇指上。
舒洁斓点点头,道:“阿雪,他入门比你晚,是你师弟,但他是带艺投师,侠名早已播于江湖,你得好好辅佐他。”
柳映雪躬身道:“弟子遵旨。”
舒洁斓扬扬手,道:“你们快走吧!”
连欣远道:“师父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因他已接受了歌韵门下代门主之职,便称她为师父了。
舒洁斓笑道:“本门主誓与歌韵门共存亡。”
连欣远道:“师父你…”
舒洁斓道:“我决心已定,阿雪,快带你掌门师弟走。”
柳映雪留下两行泪,她擦干泪痕道:“掌门师弟,师父决心已下,我们快走吧!”
连欣远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说道:“师父保重。”然后走入密道。
陈连申和副教主随着吴映双在歌韵门复杂的道路里行进,心想:“歌韵门里地形如此复杂,竟丝毫不输本教,若无内应带路,要想找到门主居室谈何容易。等会如义弟还在里面,我该如何救他脱险。”
吴映双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一个房间说道:“就是这里了。”
她又说道:“她们肯定已逃走了。”说着快步踏进房间。
吴映双本以为师父早已不在房内,哪料到刚走进房间,便见到师父正站在室内,她惊道:“师父你…”
舒洁斓喝道:“你这孽徒。”一剑刺来。
吴映双大吃一惊,房内狭窄,师父这剑剑速极快,要想退出房间已来不及。正在这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挡在她身前,逼退了对方这一剑招。
陈连申使寒炎刀逼退了舒洁斓,但也内力翻腾,暗暗心想:“她大战之后身受如此重伤,竟还有此等内力。”
只见舒洁斓右臂已断,但左手持剑依然威风凛凛。
舒洁斓道:“果然武功不同凡响,难怪如此年轻却已担任邪教左使多年。”
陈连申见房间内除她之外并无旁人,心内已放下一块大石,说道:“多谢前辈夸奖。”
舒洁斓道:“在山腰结阵的弟子中有四位是我关门弟子,不知她们现在是否安好?”
陈连申想起山腰处歌韵门弟子所结阵法中虽然弟子繁多,但却明显有四位的武功高于其余,当然便是歌韵门的四位嫡传弟子了,但其中武功最高的一位已为副教主所杀,其余三人也有两人死在自己刀下,只有一人逃了出去,说道:“她们四人武功卓绝,晚辈很是钦佩,她们四人去黄泉结伴,想来也不会孤单。”
舒洁斓心想:“她们四人如此死去,总胜过被邪教擒住,受尽酷刑再死。”微笑道:“陈左使美意,我心领了。”
张千灵在房间外见舒洁斓突然向吴映双出手,他因恼恨吴映双之前对自己并不如何尊敬,不打算出手相助,哪知道尚在他身后的陈连申突然纵身上前,于一瞬间拔刀、出鞘、出招,一气呵成,没半点停顿,不由得暗暗吃惊:“陈连申这家伙的武功比几年前又长进了不少。”
张千灵此时走进房内,大声说道:“姓舒的,那几个人哪去了?”
舒洁斓不答。
张千灵见她已断了右臂,心想:“她已重伤,我有何惧。”当即将月牙环拿在手上,纵身上前。
舒洁斓使剑勉力抵挡了几招,剑被震脱离手,张千灵手中月牙双环抵在她脖子上,喝道:“那三人哪去了,快说。”
舒洁斓淡淡笑了笑,并不回答。
张千灵大怒,正要杀她,突然心想:“教主曾说过,要拿到歌韵门的武功图谱。”问道:“歌韵门的武功图谱在哪?”
舒洁斓还是不答。
张千灵道:“你只要把武功图谱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舒洁斓呸了一口痰,道:“邪教妖人,要拿到本门武功图谱,痴心妄想。”
因距离太近,这一口痰张千灵竟没躲开,他大怒之下,月牙环一挥,结果了她的性命。
陈连申见张千灵正在行威逼之事,回思往事,自己曾灭亡十数门派,这种事难道还做的少了。突然见他已大怒,忙道:“慢。”但总归迟了一步,舒洁斓已死。
陈连申道:“副教主,你将她杀了,歌韵门的武功图谱却如何寻找。”
张千灵怒气未消,道:“大不了一把火把这狗屁的歌韵门烧了。”
陈连申道:“可教主曾亲自嘱咐你我,一定要拿到歌韵门的武功图谱,足见教主对此事十分重视,你将她杀了,这武功图谱却如何寻找。”
张千灵道:“这…”
陈连申道:“若教主因此而怪罪下来,那该如何?”
张千灵忙道:“陈左使,我一时糊涂,你一定要在教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陈连申道:“你我亲如兄弟,这自然是愚弟份内之事,副教主无需多虑。”
张千灵道:“看来这房间里必有密道,不然那三人怎会突然不见。”
陈连申不语。
张千灵知道他与连欣远曾是结拜兄弟,虽已在教主面前亲承已与他断绝来往,但毕竟曾经结拜,便对吴映双道:“你不是说这房里有密道吗,在哪?”
吴映双走上前来,抚摸着墙角和桌柜,喃喃道:“师父的习惯一向都是…”
她突然道:“对了。”走到床前,在床沿摸了一会儿,只听吱呀声响,床板翻开。
张千灵道:“原来如此,他们从此密道逃了,我们快追。”
他见陈连申未有动作,说道:“陈左使,你不去追么?”
陈连申心想:“若让他找到义弟,我在场便可阻拦他,让义弟脱身。”便说道:“捉拿余孽这等要事,愚弟身为本教左使,当然要前往。”
张千灵跳入密道,吴映双道:“属下为左使开路。”也跳了进去。陈连申也跟着跳进。
三人走了十几步后,已是一片黑暗,陈连申吩咐道:“打亮火折。”
吴映双道:“是。”将火折打亮了。
三人又走了一阵后,只见道路曲折,陈连申道:“前方说不定有机关暗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张千灵道:“捉拿敌人之事如此重要,就算有机关也只有闯了。”
陈连申道:“张副教主地位尊崇,不宜以身犯险,捉拿敌人之事就交给陈某。”
张千灵冷笑道:“若你单独前去,或许便将敌人放了。”
陈连申没有再说话,张千灵继续向前走去。
连欣远等四人从密道离开了歌韵门所在山峰。那密道曲曲折折,且岔路极多,但柳映雪对密道甚是熟悉,四人没花多少时间便走了出来。
柳映雪道:“这里还是歌韵门的范围,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这。”
连欣远道:“好。”
他们刚走了几步,就见二十几个人朝自己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喊道:“大师姐,太好了,你们也逃出来了。”
那二十几人都是歌韵门弟子,叶之患和兰明起也在其内,当先那人是歌韵门六大弟子的第六弟子严映潇。
严映潇道:“大师姐,师父呢?”
柳映雪黯然道:“师父为了让新掌门安然下山,留在了门中阻拦敌人,应该已经去世。”
严映潇道:“新掌门?”
她看向大师姐拇指,见没戴掌门白莲钻戒,又望向连欣远,却看见钻戒在他拇指上,道:“师尊已经掌门传给了他?”
柳映雪点头道:“不错,师父授位之时我便在一旁,师父命我好好辅佐新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