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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做什么,路又远又不安全,你就好好跟你师妹待着等我回来就行了。”
竹卿道:“不行。你要是怕我身份暴露我穿你们的衣服打扮成男人的样子去。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我得亲自跟你去才安心。”
这个梦仿佛一个不吉利的征兆,梦中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充满了恐惧,在竹卿心中刻上深深地烙印。
“你师父不会让你去的,你好好等我回来就行。”
他不能让竹卿混进护送和亲的卫队,危险不说,一旦被发现她是女子,那么不止他自己,随行的人都要被处罚。
他是世子受处罚自然没关系,最多罚些俸禄,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可那些出身寒门的兄弟都是要靠着俸禄养家糊口的。
竹卿不满,回去一路上都不太搭理他。就连晚饭都没和他一起吃,只叫了小师妹一起。
晚饭有竹卿喜欢的菜,才让她略略开心了一些。
她夹了根豆角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尝到一股青草味,偷偷问小师妹:“这个豆角是不是没熟?”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吃的。”小师妹正大口往嘴里扒拉米饭,她今天被派去给年龄小的孩子们教功夫,累得不轻。
“没有吗?”竹卿将信将疑,吃完了一碗菜。
等到晚上,竹卿感到胸口一阵阵恶心,头晕沉沉的腹部也胀痛起来。
“小铃铛,你睡了吗?”竹卿去叫小师妹。
“没有,我肚子有点痛。”小师妹捂着肚子难受不已。
“我也痛。”竹卿欲呕。
怎么回事,她们两人都难受起来,症状还一模一样。
“阿卿,你睡了吗?”是玉衡在敲门。
“还没睡呢,怎么了?”
“你出来一下。”两个女孩都睡下了,玉衡不便进她俩的房间,只能叫竹卿出来。
竹卿穿好衣裳推门出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今天晚上厨房的菜没有做熟,好多人都腹痛呕吐,我来看看你好不好。”玉衡晚饭时没吃多少只喝了一碗粥,反而幸运的躲过一劫。
“是豆角没熟吗,怪不得我吃的时候感觉有点生。”
“你都尝出来不对劲了怎么还吃…我院里有两个师兄开始上吐下泻。钟大夫已经开了药方在统一熬药发药了,你俩也去喝碗药吧,早喝药早好,这会好多人都去了。”刚才他过来时经过钟大夫的院子,院里已有几十人在了,个个捂着肚子苦不堪言。
竹卿摇头:“这么多人不知道能不能轮到我俩,我就不去了。”
“这怎么行,喝了药总比难受着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去给你俩领药,你先别睡,等我把药端过来喝了再睡。”玉衡知她嫌太麻烦不愿去,那自己为她跑个腿也无妨,反正自己什么事也没有。
竹卿随口道:“随你吧。”转身进了屋。
玉衡看她关上门,知她为了今日不让她随卫队前去迎亲的事生气,可也无法可解。
钟大夫的院子里满是人,排着队领药喝,玉衡跟在队伍后面排着。
解枫在帮忙打药分发看见玉衡在队伍里,想要替他行个方便奈何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公然徇私。
等了一刻钟就轮到了玉衡,解枫给了他一碗看他还不走,玉衡也带着“你懂得”的眼神看他,恍然他还要带给竹卿一份,又打一碗,恐他不好拿,给了他一个盘子。
堂堂世子爷沦为跑腿小厮,解枫嘴角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玉衡一路稳稳前行,生怕药撒出来。
竹卿屋里燃着一盏灯,玉衡知道那是为他留的。
轻轻扣门,还没等扣第三下门就开了。
玉衡道:“你脚步真轻,这么安静我竟是一点声都没听出来。”
“废话。”她轻功一等一的好,走路能出声音才是稀奇事。
玉衡把盘子递给竹卿:“你俩一人一碗,喝完了我还要还回去。”
竹卿接过径直喝了一碗,回屋给小师妹一碗,空碗还给玉衡。
玉衡把帕子递给竹卿道:“你喝药可真痛快,我是极怕喝苦药的。”
“这没什么。”竹卿接过他的帕子擦擦嘴角的药,“师父一边喂牛乳一边喂药把我养大的,喝习惯了就好了。”
玉衡道:“晚饭都没见着你,和我说几句话再睡吧。”
“说什么。”
“当然不能在这儿说,我们去别处,免得扰了她们休息。”玉衡示意院里其他屋子的人,竹卿会意,随他出去了。
这是玉衡的小心思,他想和竹卿在没人的地方待着。隔墙有耳,他想说两句亲密的话都不能。
这个时候的练武场最是空无一人,月光洒下很是亮堂,很适合约会。
竹卿坐在石阶上不说话,玉衡朝她身边凑了凑,眼睛黏在了她身上。
“你盯着我做什么?”竹卿道。
玉衡肉麻道:“越看你越觉得你好看。”
“你别夸我,我可是不经夸,一会就变丑了。”
玉衡道:“你这样散着头发很好看,比束发好看。”
“你除了夸我,能说点别的吗。”
“当然能。”玉衡揽着竹卿强行靠在他肩上,心里美滋滋的。
“明天你若是好起来了,带我去你小时候荡秋千的地方玩吧。我听你师妹提起过,你在山里安了个秋千。”
竹卿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那秋千都是几年前搭的,我很久没去过那地方了,不知道绳子朽了没。”
玉衡闻着竹卿发丝上刨花水的气味,是淡淡的茉莉香。
“朽没朽得去看了才知道。”
“可是夏天有蛇…”竹卿才想起来这回事,“我和师父去云南的时候在树林里过夜。我被一条蛇咬了一口,还好有护腕挡着,也不知道那蛇有毒没毒。”
“那…要不不去了。”玉衡听到有蛇就后背发凉,“那个…我怕蛇。”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蛇?”
玉衡道:“这谁能不怕…”
玉衡不止怕蛇,还怕蚯蚓,总之一切没有骨头软趴趴蠕动的东西他都怕。
竹卿靠在他耳边道:“后院的石墙上有几条蛇蜕,白色的可好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他说害怕,竹卿反而想逗他。
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玉衡搓了搓胳膊安慰着倒竖的汗毛。
“你这个坏人…”玉衡可怜巴巴。
竹卿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我既然是坏人,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干嘛…难道你喜欢受虐?”
多离谱啊…
玉衡反过来靠在竹卿胳膊上,如同新娘子一样娇羞:“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竹卿更想呕了。
“这几日天气真好,月亮可真亮。”玉衡靠了一会脖子挺不住,直起腰杆来。
“天上一点云彩都没有,看样子这几天得继续烤着了。明天进不了林子,我带你去摘杏吃吧,我知道好几棵甜杏树。”
说是带玉衡去,事实上是她自己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