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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成这样,明天你返程回京你该不好受了。”玉衡等她穿好衣服,打开窗户纳凉。
闷着门窗在屋子待着,玉衡身上起了一层汗,此时有风吹过,带走了些许燥热。
竹卿看都不看他一眼,怼道:“我受不受罪关你什么事?”
玉衡被凶,嘴角垂了下来:“你还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
玉衡沉不住气,先说出了心中的不满:“那明明说好今天带你出去,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你这不是在生气是什么!”
竹卿坐在窗前散开头发一绺一绺擦干,回应的漫不经心:“你说日头太毒不方便出去,我随你的心意说不去了你反而不高兴?世子爷,您可真难伺候…”
明晃晃的挑衅。
竹卿专心擦着头发,帕子忽被他夺了过去扔在桌上。
“你要耍你将军的威风去外面找你那些属下,别在我这儿发疯!”竹卿擦头发擦的正烦躁,骤然被夺帕子她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去拿帕子,手被他按在桌子上。
竹卿试图抽回手,玉衡也不让着她,握着手腕站她面前,俯下身朝她吻了上去。
窒息感扑面而来,竹卿往后倾着身子要躲,他却不给机会越逼越近。
竹卿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榻上,背后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下意识弓起腰,却被玉衡视为她主动亲近自己,吻也轻柔了起来。
一只大手盖上了她纤软的腰肢,不断摩挲着。玉衡单手撑着身体和她十指交握,竹卿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惊慌的模样,他的脸贴着她近在咫尺,呼吸弥漫。
“好不好伺候,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罢舔上她的耳垂。
耳垂凉凉的发痒,像是一条小蛇钻了进去在她身上肆意游荡。
背上如同蚂蚁啃噬般疼痛,竹卿手抵在他胸前,低声道:“你起开,我背疼。”
“背疼啊…”
竹卿只觉在空中一转,她已稳稳趴在玉衡身上。
“你在上面就不疼了吧。”玉衡怜惜的摸过她的长发。
竹卿狠狠一口咬在玉衡肩上,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一边。
“圣上派你来是保护公主的,不是让你跟我在这儿谈情说爱的,你少来招惹我。”
玉衡并不起身,往后移了移靠在桌旁的臂枕上。
桌上还放着昨日他拿过来的李子,依旧清脆。
玉衡吃了一颗李子:“我既答应你了就不会再反悔。”
“那你还…”还对她无礼。
“还你对那样?”玉衡坐起来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上。
“我不主动亲你你会好好理我吗?”
竹卿语塞,她确实不打算理他来着。
玉衡牢牢抱着在怀里,不让她走:“你都不会听我把话说话,我关心你你还那样跟我说话。”
玉衡听起来似乎有些疲累:“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昨晚提前派出的人发现了不少眼线,专门来监视我们的。回去这一路平安不了,我愁得很。”
“是什么人。”
“莫赫和西凉一向不和,又忌惮我朝军力,自然不希望两国交好,这一路上难说不会做些手脚。”玉衡道,“和亲公主的安危关系重大,我是卫队长,出了事我难逃其咎。”
竹卿道:“圣上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帮你吗,这些奸细再厉害,我们这么多高手还护不住一个公主。诶…西凉的公主出嫁,西凉王难道不派兵护送?”
“西凉派一千五百人送五公主到两国边境就回去,留二百人算是公主的陪嫁人口,其余就只有我们的人了。”玉衡在心里默算,“回去比来时要慢一些,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二十五天了。”
竹卿回过身和他正面相对:“这么说得一个月。五百人足够保护一个公主,你别忧心太过了。”
竹卿口里劝玉衡放心,心里比他还紧张。她还隐隐约约记得那个噩梦,满是鲜血和杀戮,玉衡中了冷箭倒在地上生机全无。
兴许是她伪装的功力还不够深,眉头先皱起来脸上都是担心之色。
手被他牵住,竹卿靠在玉衡怀里被他的心跳一声声安抚着。
她始终不能像他那样,遇事冷静在外人面前永远保持云淡风轻的味道。
来的时候这几日竹卿就在观察他,面对上官敏时是学生后辈做派,小心又恭敬。
和几位品级不如他的文官说话是平交同僚的口气,自矜而从容。
对着卫勉和卫队的下属多了几分威严,他体谅关怀下属,又严格要求他们使得军纪严明,而无事时又很随和。
正想的困时,头顶传来玉衡的声音:“晚上我带你出去吧,来一次山高路远的也不容易。今日我见他们回来时买了不少好东西,肉干首饰什么的,你买些回去分给你师妹,你跟我出来这些日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念叨你呢。”
竹卿闭着眼点点头,自觉地搭上玉衡的腰,沉沉睡去。
玉衡如抱了个不得了的宝贝一般,僵了半个身子都舍不得撒手,只悄悄垫了块靠枕在腰下,暗暗怀疑自己还年轻怎么腰已经不行了。
暮光如金,照在这座城的边缘一角,竹卿不想穿着女装出现在别人面前,硬是要了玉衡一身男装换上。
玉衡的身量比她高了四五寸,衣裳也长出不少,竹卿很聪明的折进去一半,又有腰带的帮助,看着也不是很明显。
“咱俩这下可以兄弟相称了。”竹卿还专门梳了和玉衡一样的发髻,“像不像双生子?”
玉衡倚在门框上打量她:“我还是喜欢你是个女子。”
竹卿和玉衡从房里出来,正巧遇上也要出门的卫勉,卫勉瞧着竹卿的袍子很眼熟,想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他们头儿的衣裳。
卫勉当即道:“竹卿姐怎么穿着头儿的衣裳?梁山伯与祝英台啊这是…”
玉衡抬腿就是一脚,卫勉侧身躲开和楼下等他的佟兴一起走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竹卿想起了看过的话本,“他们二人开始也是这般以兄弟相称吧。”
“称什么?我们一开始可是正经的师兄妹。”玉衡赶紧截断这个不吉利的话头。
想起这二人的结局,玉衡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
可即使竹卿穿着一身男装,玉衡还是坚定不移的要牵着她的手,走在西凉的大街小巷里。
竹卿试图缩回手并解释道:“我现在可是男人的装扮,你不怕旁人说你断袖之癖?”
玉衡扫一眼她道:“你当旁人个个都是傻子,你穿个男装就认不出你是女子了。长安盛行女子着男装,我都能看得出来。”
行至街市最繁华之处,不过是多了几个烟熏火燎的烧烤摊子,来往的人更多了一些。
竹卿要了几串烤肉和一碗醪糟圆子,坐在小店前看人来人往。
“你这衣裳料子真不错,比我们穿的衣裳好多了,我背上有伤穿着都不觉得疼。”竹卿舀了一勺冰圆子吃了,“王府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哈。”
玉衡被她逗笑了,大方道:“你要喜欢,我衣裳随便你穿。我没穿过卫勉他们的衣裳不知道,是比我的差一些。”
竹卿摇头:“不用了,我就借你一件里衣穿就行了,你的外袍都是有规制的,没得让人背后说你。”
“随你喜欢,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