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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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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清醒过来,竹卿摸了摸额头磕伤的地方,一睁眼豁然看到一片胸大肌。

    眼前的男人居然没有穿衣裳。

    自己居然还在他怀里!

    正当竹卿要尖叫出声时,胸大肌的主人道:“你终于醒了。”

    抬头一看,是玉衡。

    这下该竹卿语无伦次了。

    话说出口声线都抖了几分:“你…你先穿好衣裳再跟我说话。”

    玉衡垂眸示意她看自己身上:“你衣裳湿透了,我把我衣裳换给你穿,我就没得穿了。”

    竹卿低头,果不其然。

    身上不复潮湿寒冷的感觉,暖和而干燥。

    “那我自己的衣裳呢?”

    “那儿。”玉衡伸手一指。

    顺着玉衡手指的方向望去,自己的蜜合色团花肚兜正挂在一根木头上晾着,有些灼眼。

    竹卿郁郁:“你给我换的?”

    “嗯。”

    “你都看见…了?”

    “嗯。”

    “……”

    “没多看,就看了一眼。”

    竹卿扭过脸,不好意思再看他,心中径自翻腾不已。她和玉衡虽相好,玉衡也曾看过她的裸背,可像这样看遍她全身,颇有些难为情。

    诶,对了,他是怎么发现自己。

    竹卿转头就看见他健硕的胸肌,想起自己还在他怀里,慌忙坐好,把他身上的披风拢的更严实些。

    “你怎么找到我的?”竹卿发问。

    被丢在山底下,没有火眼金睛还真是没那么轻易发现。再说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山底这个地方,时间一久她定会丧命。

    玉衡伸手烤烤火,在这么阴暗的山洞里不穿衣裳,他也有些受不住。

    “不是我,是明夜白,要不是它我根本不会想到你在那。”玉衡道,“明夜白在你掉下去的地方来来回回转悠过两次,我才反应过来它可能闻到了你的味道,果然找到了你。”

    竹卿点头,看来她昏死前听到明夜白声音的时候,它已经发现自己了。

    “那还真是多亏了明夜白…”这匹马实在有灵性。

    “你就不谢谢我?”这个缺心眼的人,自己救了她一命,却一点都不惦记自己。

    玉衡话里有嗔怪之意,竹卿挪挪膝盖靠近他,双手环上玉衡的脖子,抬头吻上他的唇。

    玉衡连身子都僵了。

    竹卿何时这么靠近过他,更别说主动亲他。环上竹卿的腰迫她更贴近自己,吻了回去。

    他尚且意犹未尽,竹卿已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将军,这样谢你可以吗?”

    玉衡如何舍得放手,简直太可以了。

    偏偏她还凑上来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他更是汹涌,还装作一副不为女色所动的模样。

    “你脾气也真不小,我说了你两句,就自己禀了卫勉跑到最后面去。”捏了一把竹卿的腰,把她禁锢在怀里,又气不过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才罢休。

    竹卿也不甘示弱争辩道:“我和白清一不过是光明磊落说了几句话,你就跑过来喋喋不休,还怪我脾气大。”

    玉衡无奈,他从来都争不过她,就算他有理,看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心先软了,哪里还舍得再跟她争个对错。

    “你还疼吗,我让白清一带着使团先出发才能有空来找你的。明天一早咱俩必须得走,否则就追不上队伍了。”

    “说不疼是假的…”从那么陡峭的坡摔下来,她晕了醒,醒了晕,全身的骨头跟碎了似的。

    尤其那些刺客朝她后脑打了一棍,她现在还疼的厉害。

    玉衡想起方才替她换衣裳的时候,她身上青紫一片的惨状,给她上药他都心疼,觉得自己问那句话是真的蠢。

    “你摸摸。”竹卿拉过他手放在脑后,“摸到没?”

    触手是一块鼓包。

    “我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帐篷外面,想解决了他,没想到他们不止一个人,有人在我背后我没听见,就被打晕了。”竹卿微微按着头,玉衡见了伸手过去帮她按着,很私心的又把她抱回怀里。

    “我真怕找不回你了。”尽管竹卿就在他怀中,可当他遍寻无果的时候,那种茫然无措的失落和痛苦,还印在他心里,以至于他出现了些许幻觉,看到一块黑影时,都能当做是她而飞奔过去。

    好几次绝望到眼泪都要落下,他硬生生忍了回去。

    “这些人…”向来温润的玉衡眼里浮起了杀机,“我必会为你报仇。”

    竹卿身上痛极疲累不已,只点了点头。

    又想起白清一的事,问他:“你与白清一不和,他还愿意帮你?”

    玉衡能拉下脸去求他,也算稀奇。

    白清一为何帮他,玉衡还真没想过:“或许是不想看你一条命就这么白白没了吧,何况这样一来我就有了把柄捏他手里,日后拿这件事对付我,岂不方便。”

    “那些刺客的身份…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回去问问你师父再说吧。”

    山洞外有水声传来,竹卿起身去看,满眼雾气蒙蒙,显然是又下雨了,明夜白躲在洞口处,舔舐身上的毛发。

    这下彻底是走不了了。

    “你打哪儿弄来的兔子。”竹卿翻着棍上的野兔,让火烤的更均匀一些。

    “捡柴火的时候抓的。”

    竹卿回想起往事,当成乐事给玉衡听:“我和师父去云南时,路上抓过几次兔子,那边的野兔子又肥又胖,烤熟了很好吃。”

    “我没去过云南。”玉衡骤然想起她酒醉时唤过的男人,就是在云南认识的。

    原本平和的心境因一闪而过的念头被打乱,话都不肯好好说了。

    “云南冬天没有长安冷,连树叶都是绿的。吃食也很长安不一样,你不知道有种菜吃着可腥气…”竹卿想起旧事,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不等她说话就被玉衡打断:“云南那般好,你在那边有没有交过什么朋友。”

    玉衡的话不止表面的意思,可明面上没任何问题,他也没说这朋友是男是女,是什么意义上的朋友。

    说的人有心,听的人未必无意,竹卿一下就想到了沈则。

    原本兴致勃勃盯着玉衡的眼神躲闪起来,落在玉衡眼里是不言而喻的心虚,语气也不自在了起来。

    果真有这回事。

    若是她大大方方承认了倒也没什么,可她非要遮掩。那人到底是有多好,才能让她这么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