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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雅和雯雯在那儿一筹莫展时,我发现桂梅一直把头低得几乎看不见她的脸,肯定又在想什么心思,便就拿小孩去逗她:“来,让桂梅阿姨陪你玩一会儿。”
馨雅和雯雯听见了,也暂停了对话,都朝桂梅看过去。
哪知桂梅一抬头,脸上都是泪水,原来她一直在低头哭泣。
“桂梅你这是怎么了?”馨雅和雯雯差不多同时开口。
“还是怪我!还是怪我!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桂梅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又用两只拳头砸着自己的头。
小孩大概被这架势吓着了,也跟着“哇”一声大哭起来。
雯雯不知所以地环顾我们几个,伸手从我手中接过孩子。
馨雅发现我也一脸茫然,也把眉头锁成山峰,走过去拉起桂梅的手:“桂梅,你怎么又这么说啊,什么事情能怪你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其实应该感谢你才对的。”
“我要不是惦记着能经常见到你就不会有这事,你也不会去坐牢了。”桂梅这话显然是跟我说的,应该是真的非常悔恨,越哭越伤心。
虽然根本就不知道桂梅在说什么,我还是走过去摸着她的头,安抚道:“桂梅,你别哭啊,谁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我的事跟你八杆子打不着,自责什么呀!”
等雯雯把小孩哄好了,桂梅也终于不再哭了,但是不管怎么问她,就像以前每一次一样,再也不回答不解释了。
馨雅还不死心,把桂梅拉进她的房间,估计想用大姐的身份感化她。
我想起进门时雯雯说过桂梅去找她聊过天然后一起到我这儿来的,心生疑窦。
“桂梅找你聊什么了?”
“其实也没聊什么,但总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她说你其实人很好,也未必不喜欢我,只是没有那个缘分,终究走不到一起。让我不要怨恨你,也不要给你出难题,还说你不是一个不肯担当的人,肯定会尽到做父亲的义务的。”
“她怎么会跟你说这些?这也不关她的事啊?”
“是啊,要是以往她说这些,我可能早跟她嚷嚷起来了。可是今天也怪,大概都是为你的案子担心吧,我听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舒服,只是觉得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嘱托的味道……”
小家伙这时把一只手塞进雯雯的嘴里去扣她的嘴巴,雯雯不得不停下来,刚好馨雅和桂梅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馨雅,下一步怎么计划?准备就请老张的那个同学辩护吗?”
“对,就请那个邱律师吧。下一步准备跟邱律师详细聊一聊,介绍一下他梦游时的一些过程和细节,然后申请精神病司法鉴定。”
“我能帮忙做点什么?”
“咚!”
馨雅斜着眼珠想了想,猛地在身边的餐桌上敲了一下:“对呀,其他的梦游不好找当事人作证,为什么没有想到你呢?你是不是可以作证啊,至少你可以证明他那晚找你的时候是无意识的,他做了什么自己是不知道的,你说是吧?”
雯雯没有馨雅表现得那么兴奋,但还是应允道:“那倒是,即便我实话实说也应该是对他有利的,何况我还可以……”
我就像是一个真的病人,听着大夫在我的病床前会诊一样,只有静静地听着,交给她们去处理。
桂梅好像提不起什么兴趣,我想她肯定想着别的心思,但一定跟这件事有关联。
“对呀,就是那个意思,自己人作证哪还能往坏了证!”
馨雅仿佛又帮我找到了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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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雅出去跟人喝咖啡后,雯雯和桂梅带着小孩也一起离开了。
至于馨雅约了什么人喝咖啡,我没有去追问,但她为我的事情急得上蹿下跳我是知道的。
到了这一步,我虽然已经想开了,但蹲监狱毕竟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没法向女儿和丈母娘他们解释,所以心里还是很郁闷。
馨雅不在家,我给她微信上留了言,就出去练球了,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累了晚上也能睡得踏实一点。
晚上回家进门时屋里一点动静没有,我以为馨雅没回来。探头在她的房间门口瞄了一眼,发现馨雅在靠在床头,塞着耳机。
我敲了一下门,她没有反应,走近她身边,发现脸上都是非常明显的泪痕。我想她是睡着了,轻轻拿掉她的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
果然,还是魏佳艺那首《孟婆的碗》的凄婉旋律:
脚步轻飘的失去平衡
你在哪里?我喊着你的名?可声音来不及扩散便消失的没了踪影
踉跄着来到奈何桥前
我死也不接孟婆的那只碗
我不能忘记你我的甜蜜
我不能忘记你我的点点滴滴
我要带着今生的记忆
在轮回中找到你
永生相守抱着你不(再)分离
想起你让我让我心揪
揪碎了揪碎了哽住了喉
挥起手打翻孟婆的碗
落在地碎成两半
孟婆她会对我发慈悲
不让我魂魄随风飘飞
我的爱浓浓将你包围
来世相依偎
想起你让我让我心揪
揪碎了揪碎了哽住了喉
挥起手打翻孟婆的碗
落在地碎成两半
怎么能忘记与你缠绵
怎么能丢弃对你牵绊
只为能换回那根红线
再续一段情缘
“馨雅,醒醒!”我晃了晃馨雅的肩膀。
馨雅激灵一下坐直身子,环顾四周,然后迷茫地看着我:“妞妞今天晚上有奥数课,你怎么没去接她?”
?
我没有心情陪馨雅演下去,把耳机递给她说:“去洗把脸,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馨雅又愣了一会儿,红着脸,声音低低地说:“还是在家吃吧。”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很普通的菜馆点了两个家常菜。
“跟谁喝咖啡,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馨雅心情不好,我也是没话找话说。
“我们要不要去找别的医院或者心理医生给你看看?”馨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意思?”
“第一次找的那个医生不是很快就认为你这情况就是梦游症吗?要不我们还是去找他,在他哪里建立一套病历档案。”
我皱了皱眉头,表示不太明白这样做的意图。
馨雅轻叹一声,愁容满面地说:“申请精神病司法鉴定,需要带上病历资料。汪教授的那个态度,我很不放心。他的名声那么大,我担心他的倾向性意见就成了鉴定中心最终的鉴定结果。万一他……”
不能说馨雅的担心没有道理,但我不能让这事成为馨雅的精神负担。
“放心吧,不用为这个紧张,如果第一次鉴定不成功,我们申请重新鉴定就是了。”
“还是把工作做到前面吧,别等到那一步。前一次的鉴定结果肯定对后面的鉴定有指引性作用。我倒是找到人可以避开汪教授任职的那个鉴定中心,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找别的医生另建一套病历。”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馨雅绞尽脑汁竟然就是让人相信我是个精神病!
“你究竟跟谁喝的咖啡啊?你这样弄不好不仅害了别人还未必能到达你要的结果。”我知道馨雅是在为我奔走,但是担心这样做属于妨碍司法的行为。
“别人介绍了一个法院的人。没事,本来司法鉴定机构也不是唯一的。”
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的也很有限,建议跟邱律师一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