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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道童扯开衣襟,露出里面穿着的一件黑衣,道:“你可说的是这件宝衣?师父说这可是一件防身的宝贝,让我穿上保命护身!这衣服冰冰凉凉的,穿着挺舒服。”
“这不是我的风玑宝衣?他喵的,这般光明正大的炫耀!你们这哪里是偷,分明是抢!”温琰忍不住这一口怒火,出口骂道:“好你二人,丢不丢脸!本以为你玉冥子是个人物,没想到是个贼!”
胖道童站起还嘴道:“大胆!你这龌龊小儿,竟敢如此辱骂师父他老人家!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师兄我拿来穿几日又有何妨?”
“师父?师兄?”温琰一脸纳闷,道:“废话少说,快快将宝衣还给我,要不然我去报官了!”
胖道童笑道:“我便是你师兄,你昏迷之时,咱家师父看你根骨不错,有意收你为徒!怎么得?你还不乐意吗?”
“旁人若想拜师,只怕磕破脑袋,跪废双腿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收他!”
温琰道:“我已有师门,何须入你门下!快快将宝衣还我!”
胖道童气势汹汹道:“哎呦呦,给你脸还不要脸了!师父,这小子交给徒儿来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作为师兄我还不信管不好自己的师弟了!”
他撸起袖子,便要向温琰动手。
玉冥子摆了摆手,起身道:“徒儿我们走了!”
胖道童跟在玉冥子身后,给温琰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离了去。
温琰看到酒楼来往人多,也不好动粗,主要原因还是自己打不过玉冥子。
他自己无所谓,可这玉冥子知晓师父,谁知道他会不会到处张扬生事,说飞鱼门无能人!那师门的脸面可不让自己丢尽?
温琰无奈之下,气冲冲跟在二人后面……
这是一座小县城,人口不算多,有山有水,不算繁华,可街道两旁茶楼、酒馆,当铺等场所应有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是个清幽的闲散之地。
温琰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这师徒二人赶往何地,疑问之下,支支吾吾问道:“胖子,这儿是哪里?你们去往何处?”
胖道童黑着脸,出口教训:“师兄我不叫胖子!我姓周名有才!你小子可记牢了,若敢没大没小,可饶不得你!”
“这里是白云县,县上封老爷家里有邪祟作怪,特意花重金请咱们师父来府上驱邪除祟!”
“今夜让你见识见识师父他老人家的大神通!”
温琰心有打算,暂且跟随他师徒二人前往。若封府真有脏东西,今夜趁着玉冥子对付邪祟分心之时,自己想办法夺回风玑宝衣!顺便给这死胖子一脚!
时辰还早,玉冥子走在一间露天茶铺,点了一壶茶,与二人坐下歇脚。
温琰听到身后几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有?封府闹鬼了!我家一个亲戚是封府的下人。三天前,子时左右,他外出小解,看到一只舌头三尺长的恶鬼从天而降,吓得连滚带爬逃出了封府。如今连工钱都不敢去讨要……哎呦呦,当真吓人!”
“你说的不对,听说是封老爷的小老婆被人害死了。她死得冤枉,诈尸了,面貌狰狞凶恶,浑身腐烂,就像个阴间剥了皮的恶鬼!着实可怕!”
“谁知那些有钱的主儿做了什么亏心事,咱们还是少议论这些事为好,免得夜晚恶鬼找到家门!”
温琰觉得好笑,思绪沉下,谋划自己的风玑宝衣如何夺回来……
申时。
玉冥子引着二人来到一户大院外,红墙碧瓦,厚重的大门敞开着,从里望进去,一眼看出来是一家有钱的主儿。
温琰看了一眼,只见门外有一位老道士撑着一根破旧的幡帜在和一位身披麻衣的男子攀谈。
他认出了老道士,可不是在裳县遇见的杜三辩?
想到他在破庙骗走了钱,心里恨得牙痒痒。
料想这假道士知道封府闹鬼,来此地招摇撞骗,诳人钱财。
可惜可惜,这封府不是个干净的地方,虽是大白日,温琰以望气术看到封府周围阴气如潮,让人后背发凉,上空更有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这里定藏着一个大鬼!
这老道士若只是卖些符咒、护身符之物还好,若是开坛做法,只怕活不过明日。
温琰忽生一计,走在他面前,笑道:“一平先生,好久不见,怎么今日来这白云县?”
杜三辩眉头一皱,问道:“你这小娃是谁?你我素未谋面,为何知晓贫道名号?”
温琰道:“一平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前辈当真不认识我了?”
杜三辩神色怪异,眸子流露出一丝担忧,想必是他担心那些被自己诓骗的人找来,道:“看着眼熟……不认识……贫道四海为家,所见之人颇多,勿怪、勿怪……”
温琰这才想起当日自己是蒙着面,无意暴露当日的身份,打趣道:“不认识也罢!在下曾经有幸见过你大显神通,啧啧啧……当真是仙人下凡,一剑定乾坤!”
被温琰吹嘘一番,杜三辩面子有光,捋须笑道:“见笑、见笑,小小把戏不足为奇。”
之前与杜三辩攀谈的男子是这封府管家,叫做封六。
方才他与老道士攀谈之际,以为这人是个江湖骗子,听到温琰这番话后,客气三分,笑道:“一平先生,方才小人言语过失,莫要及在心中。快快随我入府,我家老爷正为这事烦闷!整日魂不守舍,心惊胆落。”
杜三辩甩了甩衣袍,正要迈步入府,哪知周有才跳了出来,骂道:“哪里来的野道士,给我站住!竟敢在我师父面前招摇撞骗,诳人钱财!识趣点赶紧离开,免得被我家师父揭穿伎俩,丢了老脸!”
温琰故意吹捧杜三辩,古怪一笑,道:“周兄,不可无礼,一平先生身怀大神通!我亲眼见过先生抓鬼伏妖,当真让人佩服的紧!不知你们可听说半年前发生在裳县的白渝湖沉尸案吗?”
周有才摇了摇头。
管家封六眉头一皱,道:“嘶!这事我听说了,是一宗极其诡异的案子,好像是一只女鬼在县衙喊冤。”
“听闻裳县张老爷家的小妾得知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张老爷亲手杀害后抛尸白渝湖湖底……死的那个惨啊!”
温琰愣了一愣,道听途说,没一句真话!笑了笑,如说书先生一般,先吊着二人胃口,缓缓道:“我告诉你们,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