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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啊，姜玉，你果然还是只为了洛娘，才来找我！”一口黑血不断从嘴角流了出来，从树中呼啸而出一大片阴霾隆住素问全身，忽然冲向姜玉。
“快去！”锦鲤对我默念。
我飞身冲了过去，全力阻挡了这一击，哇塞，太痛苦好么？
素问看了姜玉一眼，恨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有帮手，我真是小看了你！”
姜玉两股颤颤，但是佯装无恙，腰间的佩玉玲玲作响，“是你，你要做什么都冲我来！为什么要为难洛娘？”
素问此时面目一点点变得乌黑，眼中长出凄厉的藤蔓，渐渐与树结为一体，在疾风暴雨中呼喝：“我本就是冲你而来！可你的死鬼老爹知道你命中有此一劫，送你的玉佩，我怎么样都近不了你身，我想也好，洛娘受辱，比你自己受辱更能让你心痛百倍！”
我去，原来有玉佩，尼玛，锦鲤我要掐shi你。
锦鲤默念：“我这都是为了他的黄金，他死了我还拿个屁。”
我：“……”
姜玉跪在她身前，涕泗横流：“你说，你要如何你才肯放过她？”
素问仰头大笑，嘴角的黑血不断流下：“放过她？那么谁来放过我的曼儿？谁来放过我？”
姜玉一时语塞，颤抖着说道：“曼儿，曼儿是谁？”
素问一声长啸，刺破夜空中的雷雨交加，“洛娘果然给你喝了尘封饮，你不记得了是吗？你不记得了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
姜玉瘫坐在地，看着夜空中如魔如狂的素问，雨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进脖颈，只觉得透骨的凉意。随后打了一个冷战，在一道闪电中尤为瞩目。
“呵，你一开始以为曼儿就不是你的女儿，听信了那什么嫡夫人的话，什么几年没有孕，刚到了姜府就有孕，这多半不是你的孩子！呵！也是我傻，我怕你知道我这些年修炼秘术，多年服药，本以为再无可能怀孕，却偏偏那时有了孩子！”素问逼近姜玉的脸颊，满眼里还带着几分柔情。转眼就立在空中，阴暗深重。
“秘术，就是这个样子么？”姜玉伏在地上，努力在回想什么。
我看着素问，这般有邪恶灵力的人，吸了她的魂魄，最能助长修行了，结果锦鲤跟我说乖乖呆着，别作死。
“是啊，当年风娘处处欺压我，娘家人不管我，你也不知何处，恰逢有个道士给了我这个秘术方子，我就把风娘慢慢折磨而死，种在树下，助我修行。”素问面带微笑，却更觉得阴森可怕，“你可知她怎么对我么？你可知她是怎么样有手段的人么？我当初又是怎么样的人？我哪里会去反抗半分？可她见我如此柔弱越是嚣张，你离开了整整九年，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么？”
原来如此，这般隐忍的人，在终日的欺压中，既无法反抗，又难以招架，日子久了，变态也是常有的事，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更变态。
姜玉依然浑身开始颤抖，全然无话，似乎想起了什么。
“曼儿，她才八个月大，就被你的默许和洛娘的丫鬟手中强行堕掉，我搂着她的身躯，一路离开你们，来到这里，把她种在庭院门前，发誓永生永世纠缠你们不休！她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只会是你的孩子，她永远和你在一起！”
素问嘴角的黑血越流越多，肤色一点一点地变成褐色，长发慢慢长出藤蔓，开出极为耀眼的红色花朵。
“她就种在树下，你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
姜玉一口鲜血吐出，满地打滚，浑身痛苦不已，大量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劈空而来的淋漓让他全身湿透，在泥泞中无所遁形，他似乎已经痛苦地无法呼吸，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抽搐着痉挛着，于是瓢泼而下的雨水灌入他的嘴角，一边忍着抽搐，一边不断地流泪。
“洛娘真是好本事，你以为她真的是纯良女子么？她不是，她早就答应了和嫡夫人那个贱妇的交易，一来，晚年不寂寞，二来，不受世俗拘束，三来，还有万贯家财，这比独守活寡好的太多了！更何况还有你这翩翩郎君相伴，怎么会不答应呢？”
姜玉看着素问，摇着头，说道：“你骗我，你骗我！”
素问哈哈大笑，不断地从全身上下流出黑血，每一处长满红色艳丽的花朵。
锦鲤一边被这场景刺激地六神出窍，瘫软在地上簌簌发抖，一边又被这哀怨至极的话语牵动的眼泪不止。
“从她十五六岁开始，她就是嫡夫人手上的一枚棋子，对你如何，对你爹如何，全然是两幅做派，只不过她也没料到，你会长成这般芝兰玉树的模样，倒是惊喜，可惊喜之外的惊喜，就是你只钟情于她。”素问一点点地变成树的一部分，只有那本温文的声音变得暗哑。
“几次三番挑弄你，半推半就从你了，还有你的墨姐姐一手好帮衬，什么事都成了，而后，甚至，还隐隐约约地告诉你，姜愉是你的女儿。她被你轻而易举地带回益州，你从没想过为什么嫡夫人那个贱妇会这么轻易答应，我也是真傻，还帮你们到处游说，说你不过是得过她的照顾，要报恩罢了！”素问长长的手臂化作漫天的藤蔓，铺天盖地而下，将姜玉牢牢环抱在中央。
姜玉茫然无措，转眼看向锦鲤，锦鲤要我出马，可是藤蔓这东西是实体，我根本动不了，只好冲上去和素问纠缠。一靠近发现，这果然是幻像，可是素问的本源太邪，我又一时找不到破解方法，彼此僵持动弹不得。
素问幽怨地看着我，目光直直穿过地面，“姜玉，即便有人帮你，有灵物护体，那又如何？我已不生不灭，不死不散，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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