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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自己想做妖皇吧?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浅浅转了个身,起身打算离开。“哦?”夙忆夙忘彼此看了一眼,双双往浅浅的脑海中钻去。
“我劝你们最好别给我编织什么莫名奇妙的东西放在我的脑海里,否则我可不会客气的。”浅浅身体一震,驱散夙忆夙忘。
两只妖亦正亦邪,专门靠幻梦和销梦为生化基本,浅浅脑海中回想起竹攸每逢八卦安歌时偶尔提起的话,这两只妖万年前争夺天妖皇失利,四处给各类妖散播莫名的梦境,制造极大的混乱,于是被关在妖界灵戈塔,如今算算,差不多是出关之时。不过为什么他们找的是自己?夙忆夙忘相视一笑:“你会后悔的,不过,按照人间时日,还有那么几年,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们的。”丢下一只笛子,幻灭不见。
“切,”浅浅将笛子扔进池塘,懒得搭理。
“姑娘怎么把笛子扔到池塘里了?”江若望走了过来,估计是看到刚刚溅起的水花,颇有些茫然无解的。
浅浅回眸,眼眸转成黑色,嘴角一扬,说道:“你不去熬药,来这里做什么,再说了,本姑娘高兴。”哎,法力高就是任性。
江若望愕然无语,整理衣衫,作揖道:“小生不过是正式拜谢姑娘的指点。”
浅浅看都不看一眼,摆了摆手:“哎呀,我最讨厌谢来谢去,真是无聊,小事情,而且我也是随口说说,药到病除了,再说吧。”
浅浅想起那一夜绽放过的幻渺星空,而如今,世事成空,自己也无处可去,倒不如在此,说不定有一天,他们会来找自己。可是要做个记号吧。
“喂,你能不能帮我搞面大旗啊?”浅浅冲着江若望说道。
“啊?”江若望看着浅浅,估计是被浅浅吓到了,毕竟这浅浅的逻辑,一般人是难以揣测的。
于是在这个院子的四周都挂着“搁浅浅”三个字的大旗。每天浅浅都会在大旗下等着琬琰或者是安歌来找自己。可是等到所有人病都好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然后浅浅就会在旗杆上咒骂一句,画上一个记号。
木苏偶尔会陪着她,但是浅浅却不愿意将自己的事说出来,只不过木苏每天却念叨着江若望的事情,从她十二岁进江府那年开始,江若望如何独树一帜,如何研习各类事物却不喜学医,如何多病后自己开始钻研,又讲到这几天江若望声名远播,或许江府老爷会来叫他回府,而后又说到什么姻亲。不过浅浅听半句漏半句,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江若望有时候也会谦和地说上那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姑娘注意风寒”之类的废话。总之无论别人说什么,无论别人想什么,刻意地问候,亲切的关怀,或者莫名地讨好,不过离开九皋山以后,一切都是乏善可陈。每一天都是每一天该有的样子,好像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不同,昨天和前天也没什么不同,没有欢喜,没有悲伤,没有感觉,你说过去了三年五载,浅浅也信,你说过去了弹指片刻,浅浅也信。信或者不信,浅浅也是如此,因为本就没有分别。
这层壁垒,若非浅浅自己拆开,谁也打不破。
直到旗杆上全是记号,浅浅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这样无妄地等下去,一如多年前看着一条条锦鲤从水中幻化成人,而自己只能无尽地等,而且现在身边没有了琬琰,是以更加孤寂和想念。
一般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要问长问短,说东道西,恨不得把自己吃干抹净,连皮不剩。琬琰虽然说不上哪里好,可就是无人可以替代。而浅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长久的孤寂,在漫无边际的时光中,也时常想要不要出去,到竹攸师姐所向往已久的人间四处看看,而内心又默默期待着琬琰或者安歌。
有时候跳到水里,看着碧波微澜,想着自己的心事。挥动手臂在池中慢慢滑动,凉如月色的水在双臂间挥洒开来。
原来做人是这样的难受,以前从来不在意的东西忽然间充斥着眼耳口鼻,那倒映的星光虽然如此清晰却也渐渐有些刺眼,回想起在水中和琬琰谈论月亮的时候,总觉得天地之间只有这方寸大小,自己随意游玩。心低天自在,池塘任遨游。
可何时自己变得这样敏感?
不如离开这里?
可是每游过一处,又在劝自己不如等着。
偶然想起安歌房间里的书籍,那篇目上的一切切诗书,阳光正好下飞舞的樱花花瓣,在九皋山瀑布的冲击下迭起一层层的泡沫,将那些飘洒的花瓣卷起,然后冲到岸上,那种温柔而轻盈的美好,渐去渐远。
等待是什么?有时候会自言自语,问着自己。
一个轻柔的东西飘然过来,缠在浅浅身上,浅浅拂开,过了一会儿,又缠了过来。浅浅抓起来,原来是一颗水藻,正打算扔远一点,那颗水藻环绕着浅浅,似有话说:“别别别,姐姐,你带我一起修行吧,我可不愿永远呆在这里,我也想像你一样,幻化成人,看看外面的世界。”
浅浅坐在池塘里,看着水藻,神思以通,淡淡道:“你是不知道修行高了,也不是好事。”
水藻依然不依不饶,“姐姐,我不信,你就带我一起修行吧。”
浅浅捞起那颗水藻,轻轻抚摸,呼出一口气,“我就帮你到这里,之后你自己看造化吧。”
水藻忽然壮大了很多,满池生长,乌青色蔓延开来,浅浅探出池塘,足尖轻点,踏起层层涟漪,飞到屋顶上,看着烟火阑珊处的浮生各景。
是夜,大家一起庆贺病人都得以痊愈,浅浅低头,原来过去了这么久。不都说时间本就是药,可是怎么,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呢?可能时间不是药,而是药在时间里,而浅浅还未找到罢了,或者找到了,一直不肯去喝。
江若望似乎是喝了点酒,拉木苏一同入席,但是浅浅心有所想,一直郁郁寡欢欢,淡然地看着他们篝火舞蹈,一点都不开心。可偏偏他们说的话都如此清晰,或许浅浅心里心里也期待着能够如此篝火而舞吧。
江若望此时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如何,忽然拉着木苏的手,大声说道:“我要娶木苏为妻!”
木苏颇有些羞怯,在一群人起哄的氛围中推脱道:“公子你喝多了。”
江若望似乎不依不饶,拉着她的手,挽着她的肩,大声道:“我没有,木苏,我想娶你。我江若望,誓娶你为妻,此生与你,看遍天下美景,医遍天下患疾之人。”
“好哇!”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叫好,篝火映辉中,木苏只是捂着脸不停地在颤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总之是开心而幸福的样子,一路想着怎么逃开这么尴尬的场景。
围观者也许也是喝了酒的缘故,不停地在一边说道:“娶了她,娶了她。”而后把两人推在一起,江若望顺势将木苏搂在怀里,长吻不休。
浅浅心尖变得柔软,看到别人和乐美满,内心总有一种莫名的欣喜,况且二人如此登对如此相衬,而竹攸师姐和姜离,不也是相得益彰么?于是浅浅趁人不注意,自屋檐上飞下来,也站在众人身后,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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