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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陲小境,靠着自己是个女人的优势,将周围的官府衙门收买个遍,钱能搞定的就不用女人,女人能搞定就不费口舌,口舌能搞定的就不动手,动手能搞定的就不杀人,实在不行,就花钱出安家费,或打或杀,以绝后患。
每每弄成一单生意,就在自己的躯体上刺青,那红色的月花刻在背后,决绝如那种传说中在尖刺中觅食的鸟一样。
“你们谁见过红色的月花?”她随便问着。
“我从没听过,红色的月花。”每一次都有人这样回答着她。
如此一步步,将自己名下的黑市渐渐做大,贩卖军工辎重,偷运重大犯人,那本是纯属赚钱和打发时间,却不料能够强大到,朝廷要派兵来围剿。
消息来的时候,厉鬼帮的人人意兴飞扬,不少仇恨官府的人,怀揣着别样的目的加入厉鬼帮,此次机会,都是发狠绝厉的。她轻哂,不是第一次面对官兵,第一次自己只能跪着哭,第二次,决计杀个片甲不留。
挥散一片重金,买入大片兵器马匹,雇佣临国的一批亡命之徒。灯火摇曳,映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墨色荆棘刺青的手,随意划着那些名字。她觉得有些疲倦,抬头看着夜明星稀,感慨自己开始沧桑的面容,这般年纪,胭脂擦在脸上,也不见得有十几岁姑娘那般明媚了。
可,为什么自己要在意?单薄的身体如同一张兽皮,风干在旷野里,何须任何可惜?
天上鸿雁阵阵归,这里温暖如春,可是她心里早已寒如冰。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依旧每日喝酒,赌钱,杀人,越货。刀口舔血。
又是醉生梦死的晚上,摇摇晃晃行走在街道上,手中烈酒如火,灌在脸上如冰,那些脂粉随着酒划入脖颈。月光微黄处,传来一首曲子,这曲子一人独奏太过孤清,二人合奏又断肠。辗转吟哦,有调无词,以为缱绻,却又残酷,听来忧伤,却又淡漠,是看破世事,又是暗自神伤。
她怔住了,是谁,在这个时候,奏了这么一首曲子?
“出来!”她习惯性的摸出腰间的佩刀和迷药,那时还在地痞头子手下混日子的时候,就已经熟能生巧地杀死一个壮汉。
此时,天黑的没有一丝星光,夜夜闭户,人人自危,吹灭烛灯,只怕殃及池鱼。肃杀的风低低嚎叫,而后,再无风,无影,无光,她看着一袭褐袍的他,手持一枚树叶,在这般毫无生机的小镇中,一段一段地带来苟延残喘般的气息。
她走过去,拿出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男子没有说话,手中拿着树叶,放在唇边,继续吹了起来。
她有些恼怒男子不回话,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血光飞溅。
男子眼神错愕,看着她,说道:“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她冷冷一笑,我不狠,怎么活?
她把他扔在街道,独自离去,临走还不忘,在他身上擦了擦刀上的血。
奸细,色诱。
她微微一笑,将蛊中色子摇的震天动地,身后人禀报的话被淹没在呼喊之中。真是可笑。这么低端的招数。
开!豹子!通杀!
恭喜帮主!
如是,从这一天起,那名男子都会出来吹奏那一首曲子,她会毫不犹豫地砍他一刀,刀刀致命,从不手软。可最后,却没有用力一绞,也许是那张还不错的脸。
他每过一段时间,还是会出现,在某个既定的时间里,吟奏那一段曲子。
后来,她懒得砍了,就倚在牌楼口,听他把那首曲子奏完。渐渐地变成一种习惯。
官兵真正来围剿的时候,只不过输了一场,那群乌合之众就跑了大半,说什么保存实力,等过段时间东山再起,她明白,无非是个借口,不过大势已去,为了保全自己,还是暂避风头。
可惜不是那么好运。
在一片离乱中,她还是被几十名官兵逮住,没有人来救她,一开始来到此处就是任人欺负无人搭理,过去还有期待那一场梦境,如今一点期待都没有。她在一片穷途末路中,浴血奋战,最终,倒地不起。
十二根铁索穿琵琶骨而过,层层锁住她的身躯。
无非就是逼供,无非就是判刑,无非就是如此,她早就习惯了官府的那一套。那名官兵首领咬牙切齿地说:“你犯过的罪,杀死一万次都不能抵消!”
她啐了一口唾沫,严刑逼供让她嘴里全是甜腥的味道,唾沫里全是血红,不屑地说道:“是啊,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首领立马拔出刀,一边的人都在劝阻,要他别激动,顾全大局云云。
一名褐袍男子,挑了帘子走进来,她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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