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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烛光摇曳，虽然语气平淡，面上却也不见任何颜色。他满脸胡子下容颜更显面容晶莹，只是那蜿蜒繁乱的泪痕浮现，让人不忍多看。
木德星君讲完，那木匠也抬头，总觉得心里有一股捂了很久的愤懑，却说不出口，连想要那么叫一两声，都张不开嘴。
这说不出来的苦，便是最大的苦。
月离看着原央眼角泛泪，问木德真君：“后来呢？”
“自然是孤苦而死。”木德真君喝完酒杯里最后一滴酒，“他们两要牵扯百世才能罢休，犹霜想过办法，可惜没有什么用。阿璃每一世下场都很惨。”
云寂眼神变得深深幽幽，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默然，低着头不说话。
“这是酒钱，你收好，我先走了。”木德真君放下一段木头，就乘风而去。
原央还没碰上，月离就收了去。
“破木头有什么好的？”
“这木头，点上火永不会熄灭。”月离奸诈一笑，“就不给你看。”
“哼！”
木德真君坐在云上，看着下面摆满棺材的院子里，那少女一下子窜到月离怀里，又是撒娇又是威吓，旁边坐着的一人一妖，笑得欢快，多么其乐融融。
阿璃，当初你不听我劝，走得那么急，非要违逆天规。若是你那天呆在我身边，或许我真的还可以永远陪着你，没事出去云游天下，累了过来这里喝两口小酒，直到地老天荒呢。
可我老了，天还没荒，你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算记得，我这个老是跟在你身后的真君，你能记得多少呢？
天空一道华美的又一次星辰划过。
是夜。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穿青衫的少年眉目低垂，看不清面貌。对面黑衫的人的语气，像雪下的枝叶，带着几许沉重。
“你要去寻她？”
“是。”
“万一她不记得你了？”
“还是要寻。”“也好。当初犹霜和归垣劝你放下，我想，也劝不过时间。”
“若换作是你，你寻吗？”
“我……你且去吧。”青衫少年推门离开，走过几步积雪盈尺的门阶，转头说：“谢谢你，月老板。”
却，不见人影，只听闻屋里原央打着细小的鼾声。
雪地上留下细小的脚印，长路漫漫，白雪皑皑，翠竹依旧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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