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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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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天撇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大概十五六岁,面容冰肌玉骨,清丽出尘,双眸漆黑如墨,澄澈空灵,却有一股无限的孤独,确是倾国倾城之貌,堪称绝代仙子。

    可惜叶天心情相当不好,心想,“你最美也不是她,与我何干。”不禁声音微冷道:“本少买不买看过才知,你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不让看货不成?”

    “公子误会了,琴已为公子准备好,请公子移驾试琴!公子这边请。”客气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威严。

    来到八角亭阁只见上书,仙真阁,三字,亭中有一套石桌椅,叶天放眼四顾,不由暗叹,此地此景何其相似。

    姜蓦涵顺手打开石桌上的琴盖,取出琴放好,轻声道:“公子,请看,这就是我们仙真阁的镇阁之宝,顶级灵器,仙音琴。

    “此琴以整体碧绿苍玉为骨,天级大圆满神器师,耗时九年的时光打磨而成,整架琴用整体的碧玉辅以天级大圆满神阵师,花同样九年的时光,刻下无数阵法打造而成;所以不用灵力也能弹奏天级琴曲;而整体这么大的碧玉万年难见,再辅以上古遗留下来的龙筋为弦,琴成之日满室碧光,自发其音,音似龙吟;此后无人能让其发出任何声音,公子请试音。”姜蓦涵娓娓道来,音如天籁,听其介绍也是一种享受。

    叶天上前轻抚九根豆大的银白色琴弦,碧绿的玉制琴身,散发着温柔的碧绿色光芒,琴面图案为一山谷,雲雾缭绕,寒梅傲雪,碧绿青竹,相映生辉,淡粉洁白色,加黑色线条,再配上水墨场景,无不透露着浓浓的古典风韵,古朴素雅令人痴迷……

    …………

    叶天在石墩上坐下,拨动琴弦,却不见其声,长嘘一口气,微闭双眼,想起天穹九音的琴诀;心与琴合,琴与音合,音与气合,气与神合,神与琴合,神琴合一;其音可震动天地。

    神识随着十指穿入琴身,只觉琴身中空,空间里密密麻麻刻满符文,神识包裹住整架琴身,心与琴合,幻音音符随着指尖而出;

    叮叮……咚咚……

    清澈的音符响起,一股碧绿色光波向四周散去。

    恍惚之间;一个年若三岁大的小孩抓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衣襟哭泣着:“娘,不要走,不要丢下天儿。”

    “废物,你这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滚,丟我们月氏一族的脸,滚。”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把一位五六岁瘦弱的男孩推倒在地。

    “废物,没人要的废物,野种废物,给我们滚。”瘦弱的小孩走到哪里都被人欺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废修来了,你们看来看啊!废物又来学院了,大家开来教教他怎么修练。”一个六岁廋弱的男孩满脸血迹,孤独的离开学院。

    一处练功场内,“滚,不许废修进出,再不走,揍死你。”七岁的孩子无奈萧索的转身,蹒跚远去。

    一处藏书阁外,一位八岁大的男孩,偷偷的想进入里面,被一中年男士,一把抓住,远远的扔了出去,怒声吼道:“这里是藏经阁,不是你一个废物该来的,滚吧!”八岁大的孩子,无比孤寂的爬起低着头,一步一回头的缓缓离开。

    一处悬崖上,悬崖四周云雾缭绕,崖深不见底;悬崖顶,孤立着一位八岁大的孩子,瘦弱的身体透着无比的孤独,无尽的寂寞。

    忽然之间,琴声一转,由哀怨婉转变得变化多端,只感眼前的场景也跟着,发生了急剧变化。

    在整座城市,灯红酒绿,人群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物欲横流,醉生梦死,人人都沉醉在红尘中。

    琴音再变……

    此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如枯草,面黄肌瘦看不出年岁好如孤家老人,又如青葱少年,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细看这人貌似叶天。

    只见那少年对空高歌,琴音歌声响彻夜空……

    一曲离殇,诉不尽,相思惆怅,三千繁华,终散尽,生死已是,两茫茫,烈风呼啸,犹在耳,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憔悴琴魂作漫游……

    平生事啊!难回首,岁月消逝人烟留。年少青丝,转瞬已然变白头;苦伶仃,举目无亲友,风雨泥泞怎忍受,荣辱沉浮无怨尤,荣辱沉浮,无怨尤;

    惟有这,琴弦解离愁,晨昏常相伴,苦乐总相守,酒醒人散余韵悠;余韵悠……

    声音如泣如诉,柔肠百转,歌声中透着无比的沧桑,好似经历一生,最后孤身一人,犹如孤魂。

    琴声再变……

    一阵萧索的风吹起,葱绿的大地此时也开始变得枯黄,万物开始不顾天地的挽留,缓慢的衰退。这是秋的萧条……

    秋去冬来,白雪皑皑,千里冰封,万里飘雪,一座亭阁内一仙女微抬头,望着银装素裹,雪白的天地,嘴角微翘,分外妖娆……

    琴音结束,苍白双手缓缓收回,但他依然闭着眼睛没有睁开,满脸泪痕,表情惆怅落寞,似乎在苦苦的追忆着什么……

    姜蓦涵听的如痴如醉,满含泪水的双眼望着,叶天那孤冷惆怅,落寞的表情!恍如看到了一位众叛亲离,孤苦伶仃的老人。

    …………

    这琴中意境让姜蓦涵想起自己,三岁失母,受尽族中小孩的欺凌,自己一个废修遭尽白眼,这不就是自己的写照吗?

    这让姜蓦涵内心激荡不已……

    叶天轻抚琴弦轻声一叹!道:“新朋友,谢谢你陪我一起体会这首沧海浮沉。

    好一曲沧海浮沉,突然背后传来悦耳动听的仙音;叶公子是我见过琴枝最好的一个,能随意把人带入琴中意境,连我姨娘都做不到;令小女佩服不已,不知小女有幸能和公子交个朋友否。

    叶天头也不抬,冷冷的声音说道:“这琴我要了,你报个价吧!”

    姜蓦涵不由一愣,心想,“此人年纪轻轻,怎会如此冷漠,也是啊!自己如果没有姨娘的细心教导的话,恐怕还不如他吧!”

    叶天细心的把琴收进玉石制成的盒里,抬头才看到姜蓦涵愣在哪里!无奈开口道:“抱歉,因为想起些往事,心情不好,多有得罪,望仙子赎罪。”

    姜蓦涵无比留恋的望着琴盒道:“那里,能听公子一曲仙音,那是小女之福,灵琴认主,仙音琴能得公子这主人,可见是上天的安排。”

    “根据仙真阁规定,谁能弹奏仙音琴,再付一万墨玉可带走宝琴。”声音中好似希望叶天拿不出一万墨玉就好。

    可惜叶天的天溟戒中,集合上古时代和苍玉时代,两个时代的财富,最不缺的就是苍玉。

    叶天取出一万墨玉放在石桌上,手轻轻拂过,石桌上的琴消失无踪,同时消失的还有放在边上的乌玄琴。

    这次姜蓦涵再次愣住,惊呼道:“空间灵宝?公子竟然拥有上古空间灵宝。”

    叶天皱眉道:“空间灵宝很稀有吗?”

    姜蓦涵不由暗暗思忖,“此人莫非是上古隐族的公子出山历练?要不怎么会不知空间灵宝的珍贵!”

    “公子,上古空间灵宝在俗世是很难见到,就算一般宗门也把空间灵宝作为掌门令符,是门派的象征,公子如果让人知道你有空间灵宝,除非公子有和一个宗门匹敌的实力,否则是保不住的。”姜蓦涵令人陶醉的声音中有着劝告之意。

    “多谢仙子警告,告辞!”叶天一拱手,转身离去。

    “等等,仙音琴内附有九大天级阵法,为了能发挥宝琴的所有威力,就把九大阵法赠于公子,小女马上去取来,公子可进仙宝楼喝杯茶,请稍等。”言罢不管叶天同意与否,自顾离去。

    望着轻步莲移,若柳迎风,转刹消失在楼梯口的姜蓦涵,叶天长长一叹,“如此妖孽容颜,谁能挡之,还是远离的好,前世的教训已经够了,此生决定一人走过,决不再沉沦。”

    …………

    仙真阁地下三层一大厅内,姜蓦涵对着一个大约四十出头一脸威严的虚拟人影道:“父亲,涵儿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能随意带人进入琴之意境。”

    虚影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涵儿所说属实,那么如此天才必须争取过来,你姨娘出自上古十大灵修宗门,都无法做到随意让人进入音之意境,那么他的音律修为绝对比你姨娘高,你说他和你差不多大,那的多妖孽的天赋才能做到,那得多大的势力才能培养出如此天才。”

    虚影脸色一正,命令式的说道:“蓦涵,父亲交给你一个任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把他给争取过来,阁中所有珍宝随你支配,哪怕你嫁给他,也要让这叶月加入我们姜氏一族,我想也只有如此妖孽天才,才配得上我们家涵儿。”

    蓦涵脸色一红说道:“是,父亲,孩儿竭尽所能,完成任务。”

    叶天一壶茶都喝完了,才见姜蓦涵推门进来,姗姗来迟。

    “抱歉,让公子久等了,这是琴中所布置的九本天级阵法秘籍,请公子笑纳。”姜蓦涵的话语中,比刚才客气了许多。

    叶天接过一叠书籍,上面入目的是八玉锁灵阵,天级顶级阵法;起身一礼道:“谢过仙子厚赠。”

    “这是我们仙真阁的顶级贵宾令,仙真令,持此令到所有仙真阁旗下店铺可打八折优惠,相当于我们阁中名誉长老的优惠待遇,现赠予公子。”说着递过一个碧绿色一面刻着仙,一面刻着真,好似盾牌的小令牌。

    叶天接过玉令,怪异的撇了姜蓦涵一眼。

    姜蓦涵脸色微红道:“公子别误会,蓦涵从小无法开辟玉府,废修一个,无法修练,得姨娘爱护,从小教我音律一道,常常得以称赞说我是音律天才,十五岁就把音律修炼到地级后期,还说全大陆为第一音修天才。”

    说到这苦涩一笑,“今天听了公子的仙音,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公子也不比蓦涵大,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神音师天级大圆满吧!”说完一脸希翼的望着叶天等待答复。

    听到一个和自己同样经历,还是如此的一个天之娇女,不由心生同感,多了些许好感。

    叶天不由自主的同样苦涩一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想仙子在琴音中也听出,在下从小同样是一个废修吧!”

    “呵呵……从小筋脉萎缩,玉府枯竭,根本无法开辟玉府,哪怕用玉髓也无法种玉,从小被母亲抛弃,被父亲忘记,被族人遗弃,至终绝望;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族人,后得以族中族老,临死传以音律秘籍,经过七年的苦修,也不知道,修为几何。”想起这七年为了生存,地狱般的生活,现在想起不疯掉,已是万幸。

    “好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是啊!只有相同的经历才能有相同的体会,蓦涵比公子荣幸的多,有姨娘的爱护,父亲的关爱,也差点崩溃!最后父亲怕我无法忍受来自身边的欺辱,让姨娘带我隐居山中,教我琴艺同样整整七年,刚刚出山,你我的经历何其相似。”姜蓦涵无比的感慨道。

    帮叶天倒了一杯新茶,继续道:“和公子一样,不知为何,玉髓无法为我开辟玉府,更别说种玉了,今年已是十五岁,今年如果还是无法种玉,那终生将无望修炼;公子也知道在苍玉大陆,如果不能成为玉修,哪怕你是皇子也无人能看得起你。”说到这,双眼泛红,隐有泪光。

    “我父亲为了我,耗尽仙真阁中人力资源,欠下大批人情债,历经九年,为我定做一架不用灵力,也能弹奏出音律威力的仙音琴,结果却于蓦涵无缘。”至此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着如梦似幻的仙子,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叶天不禁同情心大起,长长叹了一口气,取出仙音琴,放于桌上。

    “不,公子误会了,此琴蓦涵无法弹奏,仙音琴已经是公子的了,蓦涵只是见父亲,为我耗尽心血的宝琴,却无法弹奏而伤心,对不起,让公子见笑了。”捂着嘴,不由自己的痛苦出声,此情此景,看的叶天更加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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