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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庄园。
回到家后,王霍荣始终坐立难安。
以前张思景不远行也就罢了,现在人已经到了家门口,硬是请不进来。
这实在是可惜。
也让他很不甘心。
王嘉豪看他一眼,却好奇起了另一样东西:
“爸,按理说,那檀木令,在西山才对,张老先生为什么来的是苏城?”
“难道是……苏城的什么人,得到了檀木令?”
王霍荣回过神来,解释道,“你误会檀木令了,它可以在世界各地,只要发一个通知,指出一个地点,就有无数的中医大能为它奔波。”
“那檀木令有什么说法,为什么它能牵动整个中医界?”王嘉豪暗暗心惊。
“这个嘛……倒是不清楚,可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约定。”
王霍荣抬手看了眼时间,实在无心顾及其他事情,严肃说道:“你爷爷胃口变小,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再耽搁下去,就晚了。”
“眼下,光凭我们王氏,恐怕是很难请动张思景,还是发个悬赏吧,学学三行商会,发动大家的力量。”
王嘉豪一愣,想了想,试探道,“这个悬赏,我们拿什么做赏金?”
“凤凰簪,只能用它了,要不然……是抢不过三行商会的。”
三行商会给出的赏金,说白了,就是许愿,诱惑力极大。
他手上,除了女儿婚事之外,只有刚收到的聘礼,凤凰簪。
也只有凤凰簪,可以引起大家的重视。
儿子王嘉豪听到这个赏金,却有些不自然地抬头,看向了在院子浇花的妹妹。
小声说道,“爸,这个凤凰簪,严格来说,还不是我们的东西,婚事不成,那是要退还的。”
王霍荣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纠结。
只是眼下,还是老爷子的身体要紧,他担心再拖下去,老爷子活不过今年春节。
“你先去办吧,大不了,赔他一笔钱,或者是给一些股份。”说到这里时,王霍荣心里又没那么愧疚了,“有了这些物质,足以让他鲤鱼跃龙门,几代人都富贵。”
王嘉豪点点头,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走到妹妹王嘉怡身旁时,他停住脚步问道,“那个凤凰簪,你用过没有?”
“没……没呀。”王嘉怡拿着喷壶看过来,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那凤凰簪,她只不过是远远地看过一眼、。
王嘉豪沉默一下,才说,“你可以多去看看,反正放在家里也闲着。”
说完这话他就匆匆离开,只留下满脸疑问的王嘉怡。
王嘉怡对凤凰簪,倒是很有兴趣。
除了这是张至和送来的聘礼外,她还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那就是,当她靠近那个存放凤凰簪的柜子时,就会感到很平静,连那隐隐的头疼,也会消失不见。
王氏的悬赏发出不到两小时,就在业内引发大地震。
除了名流、世家以外,还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古玩收藏家,和官家儿女。
那第一个发悬赏的三行商会,简直要气疯了。
王氏这是抄袭他们的创意,而且还盗版干死原创,让他们的赏金贬值。
在凤凰簪面前,谁会要一个三行商会的人情?
在各方力量的作用下,整个苏城都开始暗流涌动。
那辆运载张思景的出租车,三小时内就被找了出来。
司机是个小眼睛的胖子,一脸蒙圈地接过一捆捆现金,一遍遍重复着那个地址。
他见这些金主不信,还拍胸脯保证,“就是那家宾馆,肯定不会有错!我有导航记录!”
开什么玩笑?
堂堂中医世家的传人,现代罕见的纯正老中医,居然住郊区小旅馆?
大家全都半信半疑,但还是根据地址找去了
晚上七点多。
张思景用完餐,洗过澡后,专门换了身新买的素色太极服。
在外孙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破旧的旅馆门口。
这地方,看起来好像是郊区,附近有几家工厂,远处还能看见大山,和火车轨道。
宾馆门口的方形招牌,歪歪斜斜,里面led灯也坏了。
看到这一幕,外孙顿时嫌弃起来:“外公,这地方也太差劲了。”
张思景抬头看了看,也觉得奇怪,酒店宾馆本就是怨气浓重之地,眼前这个宾馆,建在几家工厂附近,情况更严重。
“在几号房,我们上去再说。”
“道长没说房号,只说,到了宾馆门口,就给他打电话。”
外孙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道长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他就喊道,“道长,我们到了,你们在几号房?”
“什么?不在宾馆?那在……哦哦,好,我们等你。”
挂断电话,外孙连忙汇报道,“外公,道长不在宾馆,他们好像在附近,说是要来接我们。”
张思景这才释怀地点点头。
不多时。
来了一个年轻小道,跑得满头是汗。
他径直走到张思景面前,行礼道,“张老先生。您总算来了。”
“二位请跟我来。”
小道士脚步很焦急,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一边走,他还一边东张西望,深怕有人跟踪。
张思景年岁已大,又奔波了一天,哪能走得快。
他外孙蹲下身子说要背他,却被小道士跑来止住,“张老先生净身过后,就不要有过多的触碰。”
“道长,你们天师,可曾过来?”
外孙问起这事,就两眼发光。
就连旁边的张思景听了,也很有兴趣地竖起耳朵。
要是能见到天师张至和,那真是不虚此行!
小道士摇了摇头,“天师闭关了,要二十几天才能出关。”
啊?
爷孙俩相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见失望。
“二位要是想见天师,大婚之日可以过来的。”
小道士平和地回答一句,瞬间就让两人打起了精神。
张思景连忙问道,“哪天结婚?”
“四月二十七。”
爷孙俩听到回答,立马商量起来。
一行人疾步而行,借着月光,沿着火车轨道,走了大概三十分钟。
来到一个块平地,却看到不远处支起一个很大的帐篷,亮着白炽光。
爷孙俩心头一惊,道长竟然住帐篷?
继续走近几步。
两人瞬间呆住了。
因为这时候,他们才看清帐篷的动静。
那深色帐篷里,像是有几股风在打架,篷布时而鼓起,时而塌瘪,哗哗作响。
这一幕对两人来说,简直不要太熟悉。
五年前,他们见过几乎一样的场景。
只不过那时候,是在他们家里,那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四处乱蹿。
外孙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这玩意儿,简直是他的心理阴影。
旁边的小道士将他扶稳,扭头看向张思景,“张老先生,您先排除心中杂念,进了帐篷后,按照长老的意思做就行。”
张思景面色凝重点点头,他每天都会冥想,很快就能进入状态,没几分钟就排出了杂念。
看到外公走向帐篷,外孙脸色惨白,下意识就要跟上去,却被小道士拉住:
“小先生还是不去为妙。”
“那我外公为什么可以去?”
小道士看他一眼,平静答道,“在风水领域,有两种人。”
“一种是,看天看地,寻找风水宝地。”
“另一种便是,人在哪,哪就是风水宝地。”
“你外公功德无量,他是后者。”
外孙咽了咽口水,回忆一番过后,也觉得小道士说得在理。
只是这些年,外公被家里人管着。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外公的背影,也决定要做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