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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珊这才舒了口气,赶紧扶着袁氏躺回了内室,免得等会宁姐儿抓周之时她撑不住。
安顿好了袁氏,她正要出门,却见陈嬷嬷跟着一个丫鬟进来了。
周明珊赶紧迎上去,“嬷嬷,可是太夫人落了什么东西?”
陈嬷嬷摇摇头,抬眼扫了一圈,才压低声音道,“方才人多,太夫人让我跟四姑娘说一声,若是不方便的话,她也准备了一套衣裳和银锁,让四姑娘不用客气……”
周明珊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暖流。
外家要为“试周”的小儿准备衣裳鞋帽还有银锁等物,这是礼数。
太夫人肯定是担心袁家没准备或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又怕众人面前袁氏丢了面子,所以才让陈嬷嬷悄悄跟她说一声。
周明珊很是感念太夫人的这番心意,诚挚地笑道,“真是太谢谢太夫人了,能有太夫人准备东西,也是宁姐儿的福气,麻烦陈嬷嬷告诉太夫人,就说我娘和我都记在心里了,改日再亲自去拜谢她老人家!”
陈嬷嬷点点头,话已经带到了,至于主子们之间的事儿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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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烟阁窗门大开,四周角落里摆着冰盆,一进去便能感觉凉意阵阵,凉风习习。
丫鬟们穿着一水儿的浅青色比甲,在各处穿梭忙碌,远远看去一片绿色映照着阁楼外面湖中碧绿的荷叶,粉白的荷花,仿佛就像是一副风景画一样。
林夫人很满意,笑眯眯地道:“今儿这肯定是四姑娘安排的,我猜得保准没跑!”
旁边有不太熟悉的夫人便问,“就是方才那位哄着妹妹的姑娘?”
林夫人点头,又赞了一声,“就是那位,人美,心思也巧,还能干,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儿郎?”
宁姐儿的抓周是在临烟阁前面的丛绿堂。
正堂中央铺了锦席,又在上面放了纸、笔、刀、尺、针、线、算秤、金银、玩具、印章、经卷、彩缎花朵等物事,围成一个圈,然后把宁姐儿放在了中央。
这些东西都是周明珊亲自准备的,早在前些日子便拿东西逗着宁姐儿玩了。
抓着什么也不代表往后便是什么,不过是个意趣罢了!
宁姐儿虽然才一岁,可已经能够站起来磕磕绊绊走路了。
看到了熟悉的游戏,她很高兴,可是瞪大眼再瞅瞅却没发现熟悉的人。
她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外面那一圈人,倒是没怕生。
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可还是没找到人,小姑娘便不想玩了,一屁股坐下去,撇撇嘴就要哭。
周明珊本是想着让她自己玩,以往她也不是一直陪着,有时候便是丫头们在旁边看着,宁姐儿自己玩。
今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周明珊一看宁姐儿的样子就知道是在找自己,可是这么多人都在等着她抓周,自己也不好上前,只得忍着没动。
不想这家伙居然不依不饶了。
周明珊只得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朝宁姐儿招了招手。
看到姐姐,宁姐儿眼睛一亮,小身子在地下滚了滚,然后一撅屁股就站了起来。
然后乐呵呵地拿了个布偶兔子朝周明珊跑过去了。
周明珊只得接了,然后宁姐儿却像是玩上了瘾,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都跑过来交给了周明珊,而且每次都要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着她,周明珊只得像她们之前那样亲亲她的小脸蛋。
旁边的嬷嬷都不知道该怎么念贺词了,眼看着小家伙把东西都搬完了,她也只得跟着把所有的祝词都说了一遍,口都干了。
偌大的席子上空荡荡的,只有周明珊姐妹脚下摆满了东西。
宁姐儿却玩累了,没一会儿就窝在周明珊怀里闭上眼打起了小呼噜。
周明珊抱着她尴尬地站在那里和众人大眼瞪小眼。
在场之人哪还有不明白的,这一看就是平日跟周明珊玩熟悉了,连抓周都不忘姐姐。
众人都连声恭喜袁氏,大女儿能干懂事,小女儿聪慧可爱,直道有福。
袁氏虽然没有儿子有些遗憾,可两个女儿确实令她骄傲,直到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才在众人的劝说下回了听闲居歇息。
周明珊把母亲和妹妹送回去之后,便一直忙着安排宴席,陪着众人说话聊天,倒是把方才之事很快就忘了。
此刻听林夫人提起,在座的夫人们大家不约而同都拿帕子捂嘴笑了起来。
广元伯府二太太,正是周明珞的婆婆,她和林夫人相熟,闻言便打趣她,“你说这酸话有什么用,反正你也得不了这福气!”
林夫人遗憾地叹了口气,“是呀,你我怎么就不能把小二再早生两年呢?”
虽然俗语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可一般男女结亲,大都是男方年龄大过女方,或者是双方同龄,或是女方大几个月,便是女方大两岁的都少,更不用说三岁了,何况林夫人家的二儿子今年才十一,足足比周明珊小了四岁,显见是不可能了。
旁边的夫人们见她二人都如此称赞周四姑娘,不知道的纷纷向熟悉的人打听,知道的也忙着和身边亲近之人小声议论。
本来还有人觉得周明珊身份低了些,名声也不太好,可今儿却见显国公府女眷都来庆贺,徐太夫人席上又对周明珊颇多关照,显见是关系不浅。
不少本就观望的人便有些动摇了,那徐太夫人都认可的人能差到哪里去,估计之前的流言也不可信。
客人离去之时,袁氏又撑着出来相送。
感受到众人的热情,还有一些人露出来的口风,她既是高兴又是心酸。
女儿懂事能干,把宁姐儿的抓周宴办得很好,把妹妹照顾得也很好,倒是她这个娘无用的很,非但帮不上忙还要拖后腿。
不过好在福儿的亲事又有了些眉目,今儿有好几位太太露出了话头,她之前打听过,有几个哥儿确实很不错。
袁氏存了心事,待到隔日便跟三爷周泽说了。
正好,周泽这几日在翰林院也颇觉顺畅,连同僚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他琢磨了一日后,便猜测是那日抓周宴的功劳。
他心里高兴,便连着几日都宿在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