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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陈凡从南阳1号小世界出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这次行动虽然动员较多，但他毫无疑问是最耀眼的主角。只是大部分武者包括张敬思都接受了采访，唯独他这个最应该露面的主角缺了席，倒成了唯一的美中不足。
不过网友们基本也不太在意。高人嘛，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在一众赞扬声中，某种论调正在不知不觉的散播开来：“陈大师硬抗核弹不假，但恐怕已经身受重伤，极可能有生命危险！”
尽管一开始这种猜测被骂得狗血淋头，可它还是迅速传开。不光如此，甚至有许多人自称参加行动的武者进行佐证。
各种证据层出不穷，一时间还真让不少吃瓜看客信以为真。就连陈凡的那些推崇者，心中也不由产生了些许动摇。
江南特勤部总部，张涛正忙得焦头烂额。
“到底是谁搞的鬼！”
一群技术组人员额头落下汗水，小组组长起身道：“查到了，最先提出这个说法，以及冒充武者的人应该都来自境外。”
“能找到人吗？”张涛恼火不已。
“有些困难，而且他们多半不在华国。就算找到了……也不好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对类似言论进行管控。可舆论已经在进行传播，就算我们联系信息管理部门，恐怕也……”
说白了，现在就算不需要有心人推波助澜，陈凡重伤甚至濒死的怀疑也不可能再打消。
除非，陈凡现在出现在公众眼中。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张涛拿起电话，陈凡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又给周洪、黄平打去，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根本联系不上陈凡，更不知道他人在哪。
最后张涛只能问起了他叔叔。
“这件事，别问。”张敬思的回答简短有力，让张涛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陈凡不会真的……
另一方面，在南阳隔壁的江川市。
由于南阳还未恢复隔离，所以江川市还有不少南阳人留在这里，显得很是拥挤。
在江川最出名的星级酒店顶楼。冉曼君矗立在窗前，半个身子被窗帘遮挡。
就着黄昏的余晖，看向了远处NY市的方向。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呢喃中，房门被敲响的声音传入耳中。
“小姐，有客人找你。”
客人？
冉曼君无精打采的来到门前，拉开一看，除了她爸安排来的徐燕姐，也就是陈凡见过的那个知性美女。
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林清雅？你来干什么。”冉曼君跟林清雅本就不对付，此时心情烦闷，更是没好脸色了。
林清雅却浑然不在乎，只匆匆问：“陈凡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冉曼君哼道：“不知道。”
“什么？连你都不知道？”林清雅顿时面如死灰：“难道师父真的……”
“瞎叨叨什么呢，师父是先天高手，实力超乎你的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事？那不过是网上瞎传的罢了。”冉曼君不悦道：“一副哭丧的样，师父没事也得被你咒出事了。”
“我……”林清雅一时无言，仿佛是有了几分安慰。可脸上还是布满忧色。
冉曼君看得不耐烦道：“算了算了，你进来吧。徐燕姐，给她弄个房间。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林清雅还未回过神来，只喃喃道：“网上有人拍到你进了这家酒店，我就找到这来了。不过他们不让我进来，正好碰到了徐燕姐……对了，为什么这家酒店都没什么人？”
“因为这是我家开的。我住进来之后，就不接客了。”冉曼君说着走回了房中，一边还打着哈欠。
林清雅无言以对，有钱人的世界她实在理解不能。
尽管她家条件也非常殷实，可她一年的收入，估计还比不上冉曼君一个月的零花钱。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但林清雅不会因为钱而自卑，真正让此时的她感到彷徨无措的，是冉曼君与陈凡的关系。
网上传言的暧昧未必是真，但冉曼君毫无疑问是陈凡的得意弟子。
武道天才、首富千金。
而陈凡这些时日基本都在围着武道转，诊所基本处于撒手不管的状态。不经意间，她与陈凡的距离也渐行渐远了。
反观冉曼君，不管陈凡去哪都带在身边。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也肯定比自己要多吧？
“发什么呆呢？你到底进不进来？”
“啊？哦……”
……
南阳一医。
陈凡躺在病床上，正吊着药水。
旁边，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语气平缓道：“你身体表面的放射性物质残留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辐射还在不断杀死你的细胞。更棘手的是，你的淋巴结组织已经发生了癌变。现在我给你注射球蛋白，具体的治疗方案还在讨论。”
陈凡听着，脸上却是平静无波，只等他说完后才问：“你叫什么？”
“白矾。”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镜，道：“名气比不上陈先生你，不过在医术方面，我有信心不比你差。”
陈凡笑了笑。
从他见这个白矾第一眼，就感受到了淡淡的敌意。
他道：“我本来就是个赤脚大夫，都是别人吹出来的，哪有什么正经医术。白医生要以我为对比目标，实在是太自降身价了。”
“陈先生不必谦虚，我来之前也是做过功课的。”白矾淡然回道：“自灵气复苏后，官方就在进行新科医学的研究。尤其是中医方面，短短几个月就一洗之前的没落姿态。现在全华国的中医馆，比灵气复苏前翻了几十倍。”
“而很多在中医上的结合了时态的先进理论，都是出自陈先生之手。我对中医有些许了解，还是能看出深浅的，的确称得上时代的开创者。”
陈凡都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确提供过一些符合这个时代的中医理论知识，有些直接给了官方，有些则教给了王珏和林清雅。
这些东西当然都不是他自己会的，而是从小金人那里白嫖来的。陈凡也不过是转述而已，又因为实在太忙，他自己也根本没时间去实践。
却不想，这些他本没太放在心上的知识，成为了新科医学的基石，整个中医门类也因此腾飞。
这时白矾接着道：“不过陈先生，恕我直言。中医的确有巧妙之处，可很多地方还缺乏实践和剖析。就比如阴阳五行的生克，穴位的位置与关系，根本没有任何科学性的，可陈述的证据用来佐证。说白了，都是玄之又玄没有实际依据的玩意。”
陈凡哑然失笑，继而摇头说：“白医生教训的是，中医有些地方的确太过模糊笼统。而且学习门槛高，繁杂生涩。治疗的成功率，也比不上西医……不过，白先生，现在是灵气复苏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出现。你说的无法佐证的阴阳、五行，就切实的存在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只是你没有修炼，无法感知到罢了。”
“陈先生觉得西医应该被淘汰？中医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要行医标准？”白矾有些不悦，他是不曾修炼，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武道是怎么回事。
就他所了解的信息而言，治疗大部分武者的伤势，西医仍旧是最有效且最安全的办法。
至于中医，虽然正在急速发展，可不论成功率还是安全性，乃至于价格，在西医面前都完全没有优势。
在他看来，国家大力推行中医发展就是错误决定。
而陈凡，是此法推行的主要原因和依据。
只要陈凡松口，中医这股错误的势头或许就将打住。
“我没说过西医要被淘汰，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西医都有其价值。但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情中医能做到，西医不能，所以中医是必须的，就这么简单。”陈凡说罢闭上了眼睛，叹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白矾有些恼火，淡哼一声后转身离去。
到了门口，白矾才止住脚步，头也不回道：“陈先生，你现在不也在用西医的方法治疗么？”
说罢，他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陈凡没有应答，而是调动灵力，开始清理体内的病变细胞。
……
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天，从外表来看，陈凡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皮肤发黑，甚至有些地方开始脱皮。
就连他的呼吸，也明显越发紊乱沉重。一代先天高手，武道标杆，或许就将这样一蹶不振。
可在医院办公室里，正在开会的白矾看着面前的检测报告，却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旁边，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兴奋道：“太神奇了，虽然他的皮肤组织正在病变。可他体内的癌变细胞竟然被彻底扼杀了。就连坏死的组织体，居然也如获新生，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给他用了什么药？”白矾抬头急问。
那女研究员迷茫回道：“没有啊，所有的药都是白医生您开的。那位可是重要人物，我们哪敢私自更改用药，搞不好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那怎么可能……”
白矾喃喃自语，眼中布满不可思议。
他用的药有什么作用，他自己最清楚不过。陈凡的病情十分严重，想要彻底痊愈不留下任何后遗症，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一开始，他的目标就只是保住陈凡的性命，如果可以则尽量减轻伤害。
但不管如何，也绝不可能彻底杀死癌变细胞，乃至让坏死组织复原啊！
陈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