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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莫夫人到弥陀岩的观音庙进香,一路上小心谨慎,但冥冥中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自己。
令她很是惶恐,礼佛完就急匆匆地回了家。
刚回到家中莫夫人连忙把管家老杜叫了过来,仔细询问了最近几日在家附件可有可疑的人出入。
管家老杜低头冥思了一会儿说道:“近几日,家中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在药铺周围有几个长得非常凶恶的胡僧在哪里走动。”
莫夫人一听,心里一惊,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老杜接着说:“因哪几人随缘讨化并不碍事,所以我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来通报了。”,
“可否有问过他们来历?”
“小的有拿点散银打发他们,听他们说五台山的僧人,行游天下的。”
“哦,知道了,下去吧!”
老杜诺诺然就要退了出去,却又被夫人叫住了,“快去把老爷叫来,我有事跟他商量。”
“好,我立马就去。”
很快莫理事就被请了来,关门闭户夫人商量了一番。
许久莫理事才走了出来,只见他眉头紧锁,交待老杜,这几日当格外留心门户。
正说话的当儿,突然门外传来熙熙囊囊声音。
外面的店员匆匆进来通报,原来是县太爷派人发了了信函。
莫理事接过使者递上的蜡封密信,仔细一看。
原来宫中贵胄欠安,许久未愈,宫内御医束手无策,皇上焦急万分。朝廷要求各地遍寻民间名医,为其诊治。
使者抱拳作揖,说道:“因莫神医声明远扬,故县太爷举荐了莫大人,请莫大人近日到临安府的太医局报道。”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将家里安顿一下,即可赴京。老杜拿点银两赏与来人。”
“谢大人,小的即可回去复命!”使者得了银钱,乐颠颠地走了。
莫里斯回到房间内,将此事与夫人一起商量。
夫人忧心忡忡地说:“我本想在这里过个安定的生活,不承想会如此。老爷当真要去临安府吗?”
“如何能不去?不去不就显得更为异常了吗?”
“反正这儿也是不能久留了,去临安避一避也好,但这两个娃儿怎么办呢?”
莫老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莫平跟着我们去临安,莫凡不能去。”
“是呀,临安人多眼杂的,那又要如何安置凡儿呢。”
“我想将莫凡寄与齐云山的张真人处。一来我与张真人交情匪浅,二来他不是刚刚拜了师吗,送他去学些本领也好。”
“哪倒是好,顺理成章也不会过于突兀。”
“那就请夫人快点去安排吧。”莫里事说着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紧接着,莫夫人以要去临安为由,关闭了药铺,遣散了多余的仆人。
等一切安排妥当了以后,莫夫人又将哥俩叫到面前来,与他们讲了缘由。
莫凡初听甚为诧异,心里万分不舍得,不觉得鼻子发酸,汪汪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凡儿乖,我们这次去临安,少则半年,多则两载,定会去接你的。”
“哪,哥哥为何不与我一起去呢?”
“你哥哥同我们一起到临安,好准备明年的科试。你父亲与张真人关系极好,你大可放心在山上好好学些本领,就是千万不可调皮了。”
“哦,哪好吧!”莫凡忍住泪水,转念一想,去道观修行不是可以免了上学之苦,还可以与漂亮的师姐一起修行,也是一件美美的好事。
在他幼小的心里,觉得修行就是两人一起舞刀弄棍,顺便来个眉目传情,说不定山上还有更漂亮的小师妹在等着他呢,想着想着,不禁偷偷乐了起来。
母亲温和地摸着他的头说:“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可让别人看到你随身挂着的这块玉佩。”
莫凡摸了摸胸口,答道:“孩儿知道了。”
他知道这块白如凝脂的玉佩从来都是贴身戴着,不能随便示人。但具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问,母亲也从来没有说。
“凡儿,我这有把羊角匕首,是大唐侠女聂隐娘遗留之物,削铁如泥、吹毛刃断。”说完莫夫人将一柄五寸来长的匕首拿给他看。
莫凡抽出匕首,比划了两下,连声说道:“好用,好用。”
“我将它缚与你靴子内侧,需片刻不能离,好作防身之用。”母亲说着将匕首拿了过来,放置在靴子内,一并教他抽取之法。
“母亲尽管放心,我会好好的。”
“那就好,哪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天不亮就起身。”
莫凡和哥哥拜别了母亲,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天刚微白,莫凡就被母亲叫醒。
他摸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父母一身黑衣短褂打扮,很是惊讶。
望着父母一脸严肃的表情,莫凡只能快速地将自己收拾停当,跟着父母身后,骑上两匹快马向齐云山奔去。
他们一路狂奔,一直到山上狭隘的地方,才将马儿栓在旁边的大树上,改为徒步攀爬。
只见那莫夫人背起莫凡,在悬崖峭壁边行走如飞。
莫凡心里也暗暗吃惊,没有想到平时柔弱斯文的父母,现在可以如此在悬崖峭壁上健步而飞。
他们来到了玉虚宫,由小道引着来到内室,拜见了张真人。
莫理事先将身上带的三百两银子奉上,拜托道:“我被宫中太医局征调,即日便要启程。小儿年幼,为免他长度跋涉之苦,想将他寄与您这儿。”
“莫神医尽管将孩儿留下,并不用如此鞠礼。”张真人慈眉善目,笑呵呵地看着莫凡。
“谢真人收留,小儿前几日拜了真人门下的佑光道长为师,还请师傅能将这驽钝小儿好好教导一番。”
“哦,还有此事,快去请周道长来。”真人上下打量了莫凡一番,道:“这小童伶俐机敏,看来是可造之材啊!”
“谢谢真人夸奖,我一定会好好在此修炼本领的。”莫凡跪下来叩了三个响头。
“呵呵!”真人拈着胡须,笑着说道:“既然是来学艺,就要从最基础的功夫学起,这可是要吃些苦头的呀。”
“我不怕的,父亲常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吃点苦那会有所长进。”莫凡回答的头头是道的。
“好,说的好,明日你就和众弟子一起学习。”
“谢谢真人收留,还望小儿在这里呆上一年、两载的,能好好学些本领。”莫理事夫妇看到这般融洽的场面很是高兴。
“你们有事在身,可以请先回。待会,我会让周道长来督导他的。”
莫理事夫妇再三谢过真人,又和莫凡做了些交待,就匆匆回了家去。
次日一早,莫理事夫妇带着莫平,摸黑启程,家里只留下老杜在打理。
这一切都在静悄悄中发生,好似波澜不惊,但实则却是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