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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选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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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

    唐明没有想到张凡的心性已经变得这样了,就不想跟他过多废话,丢下了这一句之后,拉起了我之后,就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张凡则是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翕动了一下嘴唇,其实,他心中还是充满着不舍,只是这片刻的一眼,也是被我清晰的捕捉到了。

    我的脚步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沉重,真得不愿意就此离开,真得很想留在张凡身边,无论他怎么待我,我都无所谓。

    唐明在我耳边噎语的话语根本都听不进去,在我和他就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扭过头看向了张凡,在和张凡目送我的目光在这一刻交织了,目光之间的碰撞,在瞬间迸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唐明见拉着我的手使不上力气了,因为我根本不愿意迈出脚步,他知道我肯定不会就这样离去,只是一切的误会都冰释前嫌,就真得能够回到以往了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唐明懂,张凡懂,我也懂,明明一切都回不去了,何必还纠缠不清,事情就这样发生着,阻止不了,就这样发生着。

    “月儿,你该醒醒了,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唐明见我不愿意离开,一脸怒气不争的对我吼道。

    “做不了恋人,我们作为老同学,何不坦诚相对呢?”

    我咬了咬嘴唇,总算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唐明拉着我的手停止了用力,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哈哈!坦诚相对!”

    唐明和张凡几乎同时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在他们看来,我的想法,却是如此的天真,甚至天真到无可救药。

    气氛在我这句话出口之后,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的尴尬,针锋相对的情况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缓和,而是再一次降到了零点。

    “月儿,你别傻了,张凡早就不是原来的张凡了,他不再是那个愿意为你遮风挡雨的人儿了,拜托你不要这样天真,好不好?”

    唐明的话,真得很有道理,好像这一切就真得注定好了,不再有任何能够缓和得机会,张凡怎么可能会既往不咎,情人的伤害,不仅仅是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丑陋的疤痕,而且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口。

    唐明的话换来得只是经久不息的沉默,整个房间里除了三人的呼吸和心跳声,什么都没有留下,一切既然已经挑明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得了。

    而唐明率先打破了沉默,拉起了我的手臂,指了指我手腕处的伤口,对张凡咆哮道:“我见过自私的,没见过你这样自私的人,你从来只会把一切的错误和责任推到了月儿身上,她为了你承受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吗?你差点害死她,幸亏她现在还活着,不然,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弄死你。”

    张凡听了唐明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不怒反笑的对我和张凡冷声道:“哈哈!堂堂唐氏集团的少董事,也没见得有多光明磊落,为了争女人,也算得上不择手段了,现在,我把这个贱人让给你了,少在我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我的地盘,少在这里恶心我。”

    我本来想追问唐明,但是,看到张凡和唐明剑拔弩张的态度,我根本插不上话,只是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没有想到这两个原本应该我熟悉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变得如此的陌生。

    唐明看了一眼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苦笑着:“月儿,曾几何时,他一度怀疑那场火是你纵得,现在的他就是一只疯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君子,还是小人,你在心中自有公断。”

    张凡就像是看到了唐明那丑恶的嘴脸般,对我们投来了不屑的冷笑,颓废的坐在那里,不再理会我和唐明,而回荡着的笑声就像是来自九幽地狱似的,让我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不过,在这过程中,张凡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这是情人之间才能理解的眼神,我想起了昨天和他在那个废墟处,他所说得话,在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意图。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唐明到底和那件事有没有关系?这都得我亲自去验证,但是,现在的张凡明显是让我留在唐明的身边,窥探一下那件事。

    “好了!我们走吧!我累了!”

    我收起了心头的疑惑,不再多说什么,拉着唐明离开了这间屋子,这个曾经给我留下了美好回忆的地方,这个让我永远都没有办法遗忘的地方,只是一切的发生,反而带着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唐明气急败坏的摔上了房门,带着我走出了图书馆,上了车远离了附属大学扬长而去。

    我透过后视镜一遍遍的去看一点点远离我视线的一切,心中的疑惑始终没有答案。

    张凡的目光久久地才收了回来,苦涩的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点上,他的动作不算熟练,看来他很少抽烟,才会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将抽完的烟头掐灭,丢在了一边,才从身后的编织袋里取出了三瓶白酒两个下酒菜,拿起酒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滴在了下酒菜中,在这一瞬间颓废到了极点。

    或许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张凡正在做怎样艰难的决定?那场火不仅仅烧掉了他所有的一切,而且还把他的父母给烧死在了火中,事业和梦想都可以重头再来,而自己父母的生命再也永远都不会再来了,这也是他如此受伤的原因。

    只是这一切,我和唐明根本不知道,只会认为张凡沉浸在过去得伤痛和仇恨中无法自拔,而现在的张凡却是如此的可怜。

    张凡踉跄着身子,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一面墙壁前,重重地对着墙壁打出了一拳,由于用力太猛,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在了地上,他全然不知,只是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墙壁上……